“大概是不想活了。”楚倾瑶靠到他身上,低头太久,她有些头晕。轩辕炙扶住她,“阿楚,我送你去休息。”
“不行,我里面还挂着药水,我不能走。”楚倾瑶道,“等药水挂完了,我再去休息,你们好替我。”
白谨跪在灵堂里,整个人都像麻木了一般,只是机械的烧着纸钱。哭肿的眼睛,被烟花一熏,更加刺痛。
“师姑,师公叫你去一趟。”芸篱从外面进来。
白谨对着棺木磕了一个头,才站起来,被芸篱搀着去见师父。进屋之后,她直接跪下,“不屑徒弟白谨见过师父。”
“芸篱,把你师姑扶起来。”见芸篱来扶自己,白谨却死活不肯起来。
“师父,你就让徒儿跪着吧!只有这样,我心里才能好受些。师父,是我害死了大师兄,请师父惩罚。”白谨嘴唇干裂,痛苦万分。
“为师知道你刺了鬼医一刀,不管你还恨不恨他,谨儿,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你不准再去找他麻烦。”
白谨愤怒的看着他,“师父,为什么?凭什么他杀了人,我还不能去找他报仇?”
看到爱徒身死,天术老人的痛一点也不比白谨少,可他知道,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童芜,鬼医也只是个无辜者。
“谨儿,鬼医来时,已经中了蛊虫,就算他有错,你也刺了他一刀,如果炙王妃能起死回生,救活了他,你就放下仇恨吧!毕竟他也是无辜之人。”
白谨笑起来,眼角的泪水淌成了河,“师父,什么叫能起死回生?如果她真能,为何救不回大师兄?就算鬼医活了,我也一定让他去给大师兄陪葬。”
看着爱徒劳满腔的怨恨,天术老人不禁湿了眼眶。痛心地道,“谨儿,若心远活着,也绝不愿意看到你为了他变得事非不分!”
白谨跪在那里,哭得肝肠寸断,“师父,谨儿余生只有一愿,定要手刃仇人,给大师兄报仇。我不管鬼医因何杀了大师兄,总之杀了就是杀了,他就是我的仇人。”
天术老人叹了口气,“谨儿,以后你们江湖再见,要如何相处,师父管不着,但这次,你不准再动手了,如果他能活着,就让他安全的离开吧!”
白谨目露恨意,残忍嗜血,“凭什么?师父你告诉我,凭什么?我今天才刚刚成亲,就死了丈夫……若他鬼医平时没有这样的心思, 又怎么会被利用?”
天术老人擦了下眼角,“谨儿!这是师命!”
白谨又恭敬的叩了一个响头,“师父放心,谨儿遵命便是。但他日,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她被芸篱扶出来的时候,狠狠的擦了下眼睛,鬼医,以前种种因,都化成今日种种果。是我对不起师兄,等杀了你,我也去给他陪葬。
“师姑,我扶你回去睡一会,好不好?”白谨从事发到现在连眼皮都没合一下,就是个铁人会也受不了的,何况还水米未进。芸篱不顾白谨的意愿,想把她送回住处。
白谨站住,“芸篱,我要回灵堂,我想多陪陪师兄!”她嗓子都哭哑了,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只是凭着本能去做。
“可是师姑……”
“芸篱,你要是不听话,以后就别出现在我面前了。”白谨的声音带着丝丝的冷气。芸篱一叹,认命的将她送回了灵堂。
进了灵堂后,她又跪到了火盆前,回头看着跪在不远处的韩清逸,冷声道,“你过来,给你师父跪三个响头。”
韩清逸跪行着来到她身边,神情哀伤的给棺木叩头。礼毕后,白谨又道,“我与你师父已经拜过天地,这一声师娘,你还是要叫的。”
韩清逸因为来得晚,对当时的情形不是很清楚。听后,又对着白谨磕了三个头,“不孝徒儿韩清逸见过师娘,还请师娘节哀!”
“你告诉我,我要如何节哀?”白谨话一开口,顿时又泪如雨下。
韩清逸心里难受,也不知道要如何劝说才好。只好陪着她烧纸,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一点她心里的悲伤。
白谨看着他,又道,“清逸,你师父死在了鬼医手上,你这个当弟子的理当去替他报仇。但我知道你不会去,因为鬼医是你表妹的徒弟。”
韩清逸一滞,默然的低头。
“师父告诉我,鬼医是无辜的。那你说说,如果连他都无辜,那你师父呢?他就不无辜?他凭白断送了自己的一条命啊!”
她再也说不下去,哽咽着哭得昏天暗地。师兄,你起来好不好?我知道你一直都想娶我为妻,如今我们已经拜过天地,是夫妻了,你怎么忍心就这么扔下我不管?
“师兄!”她大叫一声,忽然晕了过去。
“师姑!”
“师娘!”
芸篱和韩清逸双双伸手,搀住了白谨。
“皇姑姑!”跪在后面的珂雪公主也冲了过来,忧心不已的道,“芸篱,我们先把她送回住处。然后找人给她诊脉,不行就灌点参汤。”
芸篱虽然学医时日尚短,但是把个脉却难不倒她,她诊断之后道,“师姑是受伤过度,再加上滴水未进,身体承受不住了。”
几人将白谨送回住处,芸篱急匆匆的去了厨房,让人赶紧熬一碗参汤。
52书库推荐浏览: 漫天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