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动作敏捷一如勇猛的豹,尽管他极有可能不是第一次面对这般的情形。
她捂着忽然疼痛不已的心,视线却是越来越模糊,直到最后,她看到又来了一些人,可是敌是友她却无从知晓。
她摸着石墙想站起来,可竟然还是倒了下去。
“然然!然然!!”
意识消失的边缘,她听到了男人在她的耳边唤着她的名字,声音却是由大及,直至完全消失。
*
市东医院急诊室的大门口似乎永远都充斥着行色匆忙的护士与焦燥不安的患者家属。
许幸然怔怔地站在那儿,边上的崔直一直在劝慰着她,“柏晓不会有事的,你别太担心啊!”
她木然地点了点头,内心涌动的内疚不停地炙烤着她那颗不安的心。
有匆忙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地走来,许幸然略有些惶惶地抬起眼帘,不经意地恰好迎上李沐慈那双慌乱无助的眼神。
“谁……谁是那个许幸然?!”她听到她的声音,尖锐、刻薄,还带着满腔的愤怒。
许幸然不禁汗湿一身,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一个火辣辣的巴掌便烙在了她的脸颊上,像火烧了一般的疼痛。
她捂住被打肿了的脸,却替自己不出一句可以辩驳的话。
然后便是听到崔真急切地为自己辩解的声音,“柏晓妈妈,这跟许幸然没一点关系,那些花都是……都是我替她签收的。我们真不知道柏晓她会有这么严重的花粉过敏症。”
“要是我女儿出什么事,我……我要你们好看!”李沐慈的手指不停地戳向她们,咬牙切齿着道。
她委曲的眼泪不知怎么的,便从手指缝之间流落了下来。
男人温柔地替她试去,然后将她的手放进了自己的臂弯里,他带着她往前走,似乎路不是很长,前面有两扇华丽的大门,它们自动地被侍者打开。
奢华大厅内,袅袅的音乐声丝丝缕缕地传来。
杯光换盏之际,李沐慈端着一脸的鄙夷凝着她,“哟,梁总,你的身边倒还是故人许姐嘛!”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觉得心中有一股莫名的酸楚,可腰间上突然一暖,是男人带着她开始旋转,不停地旋转。
夜幕沉沉,繁星点点,悠扬的提琴缓缓地流动在她的耳畔边。
脚步跟随着他的,前进与后退,她听到她的心在雀跃。
只是,莫名地,他突然将她一拉,却没有将她接住,她从她的秘密基地上摔落了下来——
“展鹏!梁展鹏!!”
她失声大叫,终于从一个接着一个的梦境里清醒了过来,却是惊魂未定。
许幸然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好像重新获得了新生一般,可是心脏还是砰砰砰跳得厉害,额前甚至覆着一层薄薄的汗意。
她捂住蹦跶不已的心脏,紧张地往自己的身上瞧了一瞧,才发现此刻的自己裹在一身宽大的病号服里,甚至还躺在一张病床上。
这是哪里?
许幸然下意识地打量起这间屋里的一切,才惊觉这个房间是有多么的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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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38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吧
仿佛就在不久之前——她曾来过!
顷刻之间,周遭的一切令她有一些窒息。挂在墙上的那只壁钟,滴答滴答的声音陡然变得清脆响亮,有节奏地敲击着她的耳膜。
许幸然挣扎着坐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然后像是为了求证什么似的,转头瞥向床头柜,果然那上面有一只别致的花瓶,还插着两三枝浅粉色的拂朗花。
许幸然舔舔嘴唇,再抬头看向前方,房间的角落里有一张单人沙发,上面同样搁置着黑色的西装外套,是……梁展鹏的吗?
她不由抬手,手指穿过发丝用力地抓了抓头皮,……然后闭上眼睛,努力并仔细地在大脑皮层里搜索着——记忆。
是的,意识模糊之前,她记得她和梁展鹏被一伙穷凶恶极的人堵在那巷里了,可是现在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她是昏过去了吗?
还有,梁展鹏人呢?他,还好吗?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得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许幸然身上一个寒颤,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攥着,她猛地转过身,带着异常惊悚的眼神,看着那扇门被缓缓地打开。
是——
崔真!依旧是崔真!
她无力地呻吟了一下,思维开始有些混淆。
难道时光倒留了?还是自己仍旧在梦中徘徊着?
走进病房的崔真,手里同样拿着膳魔师的焖烧锅,一见到许幸然醒了,有惊喜的表情在她的脸上一闪即逝。
崔真快步走近她,只是她脸上的神情很快便有些让人捉摸不定,“幸然……你……你醒了?太好了,那个医生你今天一定能醒,还果真是呢!”
许幸然敛下眼眸,有些怔仲,不敢胡乱开口。
“幸然,梁总他没事。”
崔真坐到她的床边,放下焖烧锅的同时也随手将自己随身携带的手机扔到了床头柜上。
许幸然惊张了嘴巴,一把握住崔真的手,“他没事?他真得没事?”
原来不是做梦!
崔真点了点头,或许是因为担心她,她突然紧张地抱住许幸然的双臂,声音陡然有些不自觉地拔高,“幸然,你别激动!你不可以这样激动!你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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