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在睡梦中被叫醒请了过来也没有怨言,尽心尽力地开始为刘子朔包扎伤口。赵灵君紧绷的神经这才松懈下来,拉着独灵的手,满心的感激之情不知该如何说出口,“独灵,今日若不是你……”
“若我没有赶到,我相信你也会自己找到机会逃出去。”独灵拍了拍她的手背,“朋友之间无需多言。”
“只是你今日的做法,恐怕要彻底同完颜宗结怨了。”赵灵君叹了口气。
“那又如何?”独灵不屑一笑,“完颜宗纵然权势滔天,也绝对不敢动我一根头发。灵君,你不必担心我,好好休息。等到你的朋友伤好以后,我自会派人护送你回宋国。”
赵灵君点点头,“独灵,大恩不言谢,这份情,我记住了。”
“哈哈。”独灵闻言开心地大笑起来,“能听到灵君公主服软,我可真了不起。”
“你又取笑我。”赵灵君无奈地看着她。
“灵君,从理智上来讲,我知道你不属于金国,一定要回到你的国家去。但是从情感上来讲,我并不赞同你回去。”独灵缓缓地说,“你在大宋的处境艰难,未必就比留在金国好多少。只是我知道,无论我怎么劝说,你都不会改变主意的。”
“独灵,我心知你是为我好,然而家国乃是我最大的牵挂,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放下我爱的国家和子民……所以只能对你的好意说声抱歉了。”
独灵自知无法说服赵灵君,便也没有强求,又嘱咐了一番手下人便自行离去,而赵灵君先是查看了一番独孤磐凛的状况,待得知他伤势并无大碍之后又拉着坐立不安的狼魂去了一旁为他准备好的屋子。
“狼魂,你今晚便住在这里了。”赵灵君温和地说。
狼魂从未来过城中,对着这处处精致的器物只觉得束手束脚,连走路都不会了,叫赵灵君看得好生有趣。
“姐姐,你们要何时离开?”狼魂急切地问。
“……恐怕耽误不了太长时间。”赵灵君眼眸深深,想起在皇子府中打探到的消息,危机感涌了上来。金国要利用蹴鞠大赛的机会,将大宋彻底扳倒。这件事既然已经被她得知,就无论如何也不能视而不见!
大夫为刘子朔包扎好伤口,又写下了一张药方交给一旁的侍女,便行礼离开了。经过这一晚,每个人都疲惫不堪,赵灵君也忍不住,趴在刘子朔房中的桌子上昏昏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时已经是天光大亮,赵灵君迷迷糊糊地跑到床边,正好跟刘子朔睁开的双眼对上。
“子朔,你醒了?”赵灵君惊喜地问。
“灵君,我们这是在哪儿?”刘子朔虽然苏醒,可身体仍旧虚弱,说了一句话之后便忍不住咳了两声。
“你别急着说话,好好躺着!”赵灵君连忙把独灵帮他们脱身一事讲了出来。
“原来我们是在公主府……”刘子朔喃喃道。
“对,你伤得太重,我们要在这里再逗留几日。子朔,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刘子朔冲她安慰地笑了笑,“别担心我。我是习武之人,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的。”
“哪里是小伤了。”赵灵君生气又担忧地说,“你失血太多,昏迷了好久!子朔,为什么要做傻事?为什么要帮我挡下那一箭?”
刘子朔沉默片刻,微微笑了笑,“我当时并没有多想,只是本能的反应罢了。习武者当守护苍生,我,我自然是要保护你的。”
赵灵君听了他朴素丝毫不加修饰的话语,竟然觉得心头一阵乱跳,有些无法直视刘子朔的双眼。
她掩饰一般地站起身来,说:“我去帮你端药!”急匆匆地冲出了房门。
后院厨房里,小药罐还在侍女的注视下咕嘟咕嘟熬着,赵灵君站在一旁等着,盯着红彤彤的火焰发呆。
她刚刚是怎么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莫名的感觉在心底滋生暗长,扰得她不得安宁,看到刘子朔便浑身不对劲。
不知道这药好不好用,子朔喝了能不能早些好起来?他为了自己已经受过很多次伤了,会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仔细想来,她二人认识时间虽不长,却在一起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从重重阴谋诡计中艰难生存,而刘子朔本来同这些事毫无关系,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被扯进来的。
他……一直都在保护着自己呢……
赵灵君朦朦胧胧地想着,刘子朔这三个字在心头每每滚过,便激起一阵酥麻的热意直冲四肢百骸,让她又陌生又开心。
“灵君小姐,药熬好了。”
侍女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赵灵君连忙接过托盘,把药给刘子朔送去,又盯着他把药喝光,这才满意了。
四人在公主府待了三日,狼魂虽然舍不得跟赵灵君分开,然而他野性未驯,根本不适应公主府的生活,仅仅待了两日便要离开。赵灵君没办法出府,只能对着他百般叮嘱,才不放心地看着他几个跳跃之间消失在自己视线中。
狼魂走了,赵灵君心中的牵挂放下了一个,而另一件事也是时候告诉她的同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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