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阮伸出手触到瓷瓶,发现它瓶身不是瓷器,而更像是玉。
冰凉冰凉的,却亲润。
周阮把白玉瓶拿起来,上下打量:“这个分量很轻,里面好像装的是粉末?”
陆鸣铮嗯一声:“没错。”
周阮好奇:“这个真的可以解除他们对我的瘾?”
“不是他们,说他。”陆鸣铮道:“这个只能给一个人用。”
周阮下意识抓紧玉瓶:“你……你这么陪我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你觉得这个东西给谁用比较好?”
陆鸣铮奇怪的看她一眼:“这是你的故事,为什么要问我?”
周阮囧一下:“谁叫你说好人呢?”
莫名其妙被张好人卡,陆鸣铮从周阮手里接过白玉瓶,观察一会后又还给周阮:“这个好人我还是不敢居功,你来吧。”
周阮唉声叹气,把白玉瓶收好在包包里。不知道为什么,千辛万苦拿到解药本来应该高兴的,可周阮现在心里只有惆怅。
有时候大结局并不能让人开心,反而怅然若失。
她的眼神有些空。
陆鸣铮没有打扰她思考的意思,默默在一边搭起帐篷,周阮莫名的忧伤完,突然发现陆鸣铮已经勤勤恳恳做事,内心感叹。
她不知道该不该好男人形容陆鸣铮,不过好勤快应该行。
周阮也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按照来时路程,他们大概两天就能回到出发的地方,也就是说她最多在三天以内就能够把解药带回去。
事情顺利到周阮措手不及。
收拾完后,两人躺进同一个帐篷,不同的睡袋。
拿到解药后周阮心思放松,她一开心就睡不着,盯着帐篷顶一会,突然说:“诶,陆哥,你觉得我们食爱魔到底怎么样,会不会害怕我?”
陆鸣铮大概觉得这个问题有些诡异,他沉默一会才回答:“不怕。”
“为什么不怕?我是魔啊。”
“这跟你是什么没关系,你就是毒贩强.奸犯我也不怕。”
言下之意,不害怕不是以为她,而是他陆鸣铮本身强大咯?周阮翻个身看向陆鸣铮背影,她忍不住笑起来:“我想问个跟你有关的问题,陆哥你愿意回答吗?”
没等陆鸣铮选择,周阮继续说:“你为什么想当兵?我不是质疑你的梦想,就是你的身份来说,当兵对你说一个比较难的路。”
这个问题周阮思考了很久,她觉得没有天生的正义人士,尤其说像陆鸣铮这样的人,他就是家教再好也不可能教他为国看大门吧?
陆鸣铮回答的很快,口气一如既往的淡淡的:“大概说因为中二吧。”
周阮笑起来。
她感觉自己有点超乎寻常的兴奋,因为兴奋弄的她身体有些热……这有点不合情理,在这样的冰窟里她为什么会感觉热?
周阮摸摸自己额头,眼神哀叹:“陆哥,我好像发烧了。”
下一秒,睡袋里的男人翻身起来,陆鸣铮脸色前所未有的严肃,用手掌试探周阮额头的温度,皱眉道:“我的包里有退烧药。”
周阮哦一声。
变成食爱魔以后,这还是她第一次生病,周阮脑子兴奋的糊里糊涂的,觉得真奇怪。
魔为什么也生病?
脑子稀里糊涂中,周阮感觉陆鸣铮回到她的身边,高大的身影坐下来:“你自己起身没问题吧?”
周阮摇摇头,从睡袋里爬出来,立刻被周身的冷空气弄的一抖。
陆鸣铮皱眉,脱自己的大衣。
周阮从他手里拿过退烧药,顺便推开他的大衣:“不用,现在这种时候,如果你也生病了,那我们两个就完蛋了。”
陆鸣铮没有再跟她争执:“把药吃掉,快躺下。”
周阮嗯一声,把白色的药丸丢进嘴巴里,可是这些天她一点水分都没进食过,这冰天雪地能把一切空气中的水分子抽走,周阮把药丸放进嘴巴里,发现她居然没有口水能送药。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红唇居然干裂了,形容不是一般的憔悴。
陆鸣铮也发现了这点,他皱眉道:“我去外边给你弄雪,你吃药后我再来帮你放血。”
周阮心想大反派还挺了解她的身体的,点点头算是同意。
陆鸣铮很快走出帐篷,外边黑漆漆的,周阮想跟着他去给他打个手电筒什么的,奈何身体条件不允许。
人生病总是格外的脆弱。
周阮突然想起小时候,每次生病都是母亲照顾,她虽然对她要求严厉了一点,但也不失为一个好母亲。每次她生病,妈妈眼神都比她还急,那样子恨不得能代替她把病毒抢走。
天底下,几乎没有父母是不爱孩子的。
她的母亲对她寄予厚望,含辛茹苦把她抚养大,如果她就这么荒唐的死掉,不知道那边的人该多伤心。
周阮心里密密麻麻的疼,掉出一颗滚烫的眼泪。
嘴巴里不能融化的药丸,散发出致命的苦味。
陆鸣铮回来便看见她在哭,他微微挑眉,不过也没说安慰的话:“临时没有什么容器,你用手捧得雪,不介意吧?”
周阮摇摇头,低下脑袋就着陆鸣铮的手吃雪,因为人体的体温,那些雪才她嘴巴里迅速的融化,化成一点点水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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