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害发生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这种情况属于地震,因而引起惨重的伤亡。
魏喜带着一群人急速下了山。
之前她们上下坡搭建的建议坡道梯子,是用预制板埋在黄泥土里压泵建造的,现在已然四分五裂。裂纹如漫开的冰花让人心惊肉跳,好似一踩上去,裂纹就会逐步扩大。
大部分的村民都在田里扎堆,大难之后,每个人情绪难以平复。队上的农民聚集在一起打着手电筒,汇聚的光让旷远的田坎有如白昼。
有几个禁不住刺激的农妇趴在自己男人的怀里放声大哭,还有些吓呆的小孩牵着大人的手,四处张望。
魏欣是在山腰上看到了何国强,瞬间扑进了他的怀抱。
“欣姐,没事吧?别哭,咱们先下山。山上不安全。”
何国强和一群农户下山时,已经遭遇一次山体滑坡。队上大部分的村民就下了山,除了知青宿舍的几人。魏喜想也没想,就疾步跑向知青宿舍的方向。
“喜姐!”魏欣吼道,可魏喜已然跑远听不见了。魏欣看了何国强一眼,何国强急忙追在魏喜后面。
魏二妞老远就看见失魂落魄的刘雪梅,抓住魏友德的手,蓬头乱发地哭诉,看上去尤为心酸。
她刚走近这对夫妻,想去安慰下老父老母,就听见刘雪梅焦灼地问:“找到闺女没?我那小孙子没事吧。三儿,在我身边,你快去看看咱孙有事没?”
“没事,没事。都好着呢,人房子地基扎得好,跟我没啥大问题。就是狗蛋被吓哭了。”
“那还不带我去看看。快点。”刘雪梅推了魏友德一把,丝毫没注意到不远处站着的魏二妞,话里也没去着急自己还有个二女儿。
两人离开后,周围站着的人看到傻站着的魏二妞,在心里嘀咕:“亲生父母怎么就这么心大……”
在不远处的大马路上,魏喜正向着知青宿舍跑去,听何国强说,知青宿舍不是农屋建造,是临时猪棚改建的,地基还没有普通人家搭得稳,很容易出现事故。
她忍着腰痛,跑了几步,看到一行黑压压的影子从山上下来,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黑暗中,她唤了一声顾焕兴的名字。
那群影子中也跑出个身影,不过瞬息间,将她牢牢搂在怀里。
很快,顾焕兴又将魏喜松开,借着月光把女人从上到下打量完后,“没事就好,肯定吓着了吧。走,咱们先去跟大部队汇合。”
“嗯。”魏喜闷闷地哼声,不经意在吸了吸鼻子。刚才听到何国强说没有联系上知青们,魏喜的心都沉到冰潭里。
她不想再失去任何想要保护的人了。
身后好几个女知青呜呜咽咽,在遇到赶来的何国强后,着急地报告了情况。知青宿舍搭建的房屋已经塌了。她们是好不容易才跑了出来。
何国强勉强安慰着他们,把手里的电筒交给女知青,让女同志注意脚下的路,然后开始清点知青宿舍的人数。
何国强问道:“怎么少了一个?罗洋呢?”
“罗洋今天晚上去他老婆家了。”有知青帮忙回答。何国强再清点了女知青,所有知青同志都跑了出来,他这才把心安下来。
魏喜低垂着脑袋,把顾焕兴的手攥得死紧,生怕一松手,顾焕兴就离开她。顾焕兴看出女人的担心,她不喜欢用言语表达,他揉了揉女人的头,“魏喜,你捏得我好疼啊。你别害怕,我在这里,好好的呢。”
魏喜连忙松开顾焕兴手,好像是做错了什么事,转而又十指交扣在一起。
“顾焕兴。”魏喜认真地看着男人,“你说要带我去看你父母还算数吗?我们要不早些把事情办了。”
“你同意啦!”顾焕兴立刻将魏喜搂在怀里,恨不得在众目睽睽下,亲了又亲。
“嗯。”魏喜点头。她不想再错过,人生的路途上有太多的意外,她不想留有遗憾了。
顾焕兴傻呵呵地笑了,在众人愁眉苦脸地走在路上,他停下来,抱住魏喜,喜悦到难以自制。
到了农户集合的田坎上,何国强又忙了起来,他要继续清点每家每户的人,送走一些被砸伤或者是摔伤的村民去卫生院。还没清点完,又是发生了一小波余震。
只有几秒。
刚镇定下来的几位妇女又吓软了脚,拉着准备回去休息的男人死活也不愿意动弹。众人也是不敢再回家中休息,只想等着天亮看村干部的安排。
好些人也站了不少时间,大咧咧的庄稼汉干脆就坐在地上,肩上搭着老婆,怀里抱着小孩,睡了起来。
顾焕兴也让魏喜把头放在他肩上,睡一觉,等着天亮干部们的安排。
一夜过去,何国强东奔西跑,没敢休息,清点完队上的人数,发现少了五个村民。三个是行动不便的孤寡老人,两个是夜不归宿的二流子。
其他没受伤的村民一律到村上的大礼堂集合,这几天为了照顾房屋坍塌的住户就在大礼堂外搭建的火灶吃大锅饭。
第47章
几天后, 不再出现余震,收粮沟渐渐安定下来。村长也在大礼堂告诉村民发生的情况,以隔壁城市为震源中心发生了五级地震, 波及到整个省市, 省城会派专家来指导村民重建。
农户被安排回到家中。面对残垣断壁和垮塌的建筑, 许多人泣不成声。村长给无家可归的农户安排住在大讲堂, 家里有亲戚的人暂时去县城投奔亲戚, 没什么损失的农户继续帮着生产队农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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