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弓背低头,一副老鼠吱吱的贪婪模样。“喜姐,你要是现在答应跟了我,我立马去跟我妈说我看错人了。”
何国强走在前面,听不到他们说话。魏喜向周有志挑着眼眉一笑,她知道她眉眼弯弯,含情似水时最惑人,有种说不出的挑逗晕在眸子里。
偏偏她本人什么欲望也没有。
周有志果然凑过头,啪地一声,魏喜甩手就扇在他脸上。
何国强眼神瞟了过来。
魏喜惊叫道:“哎,田坎上的吸血蚊真多,有志哥刚才你脸上就有一只,我帮你拍了。”
她装腔作势,一拍一巴掌,何国强一回头,她眸子又冷下来,刺向周有志。
周有志碍于何国强在场没敢跟魏喜动手,磨着牙把那巴掌给吞了。
他下定决心:好你个傻婆娘,待会儿有你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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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喜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善茬,她身上是有警校生的严谨和正义,可她也有掸邦寨子染上的匪气。有人想在她身上找痛快,魏喜就喜欢给他点不痛快。
村委会就建在离青年场不远处的平房内,门罅着一条缝隙,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中年女人穿着件碎花衬衫和粗布裤子,正握着个白瓷茶缸子喝水。
何国强敲敲门,女人慢吞吞说:“进来。”
屋内坐了好几个村干部,不只是妇女主任陈秀云,就连蓄了一扎胡子的村主任也在。这位村主任在魏父手下做副主任,原主小时候,两人在晚上经常偷摸着喝酒。
魏喜心里有点把握。
村主任问道:“知道我们叫你来是为什么吗?”
办公的木桌上摆了一只圆珠笔和一页黄澄澄的纸。
魏喜摇摇头,昂着头说:“不知道。”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陈秀云拍拍木桌。
魏喜挺直腰背,对妇女主任说:“主任,我不知道你要我坦白什么。”
“你还不承认了。”陈秀云抿了口水,“周有志同志,昨晚看见你出了村去干投机倒把的事。”
一听这个,魏喜比女人还惊讶,她无辜地眨眨眼睫毛,说:“主任,你可不能污蔑我啊。这事我真没做。”
陈秀云也不跟魏喜掰扯,不过她倒觉得魏喜不一样了,以前魏喜都不敢直视人,现在嘴巴利索多了。
“周同志,请你进来。”
周有志缩着肩进来,添油加醋把昨晚跟踪魏喜去胡雀观卖东西的事说了个大概。
众人一听都深深皱着眉毛,唯有魏喜泰然自若。
“你还有什么话说?”一群村干部以为周有志进来之后,魏喜投机倒把这事就成了定局。
“我有。”魏喜笃定道,“咱们去县城见公安再说。”
周有志愣神,陈秀云也愣神。
不晓得魏喜为什么自找死路。
“这为什么突然找公安了?”何国强担心问道,这魏欣特别宠爱这妹妹,下地重活的事都不想姑娘做,要是真进了局子,魏欣非得撞死在墙上不可。
魏喜看这几个村干部都被她镇住,淡定地瞥周有志,“我要找公安讨个说法,周有志!你举报我投机倒把,你有人证吗?”
“我……”周有志眼珠子一转,他有个屁的人证,“夜市”上的人贼精明,一看他打听魏喜的事,各个都撤走了。周有志找谁作证,就算找到人那也是“投机倒把”的坏分子或者买家。
谁敢给周有志作证。
魏喜垂下头,掩盖住轻蔑的笑容。
“我就是人证!”周有志愤懑吼道,还得意洋洋向魏喜昂头,认为自己胜券在握。
魏喜转头对村主任说,“主任,那我也有件事想让你帮我做做主。我要等着去了公安局才说,是前天晚上的事。”
一提前天晚上,周有志心都提到嗓子眼,他给忘了这一茬,他想迫害魏喜,被人给用手电筒撞见了。
魏喜侧过头,她娇俏勾唇,露出个恶劣笑容,用唇形对周有志说:“我有人证。”
周有志也不知道怎么看懂魏喜说的就是他有人证。他给吓着了,这捅到公安局他迫害妇女,绝对是要被以流氓罪量刑的。
村主任还没问前天晚上发生的事,周有志忙打断村主任,“诶,诶,我、我可能是认错人了。晚上天太黑,我压根没看清那人是魏喜。要不,咱们算了吧。”
周有志的最后一句话是对陈秀云说。
“算了,你以为是在儿戏吗?”一位村干部瞪着周有志,“你到底看清没有?”
魏喜勾着唇角,装作要开口的模样,周有志立马抢先说,“我可能是眼花了。”
村主任气得一拍桌子,“周有志,你这是诬陷好同志!我要求你必须向魏喜同志道歉。”
陈秀云沉眉,低吼道:“有志!”
周有志拉拉他妈的袖子,“妈,你怎么吼我。”
众人都面露不耐烦的神色,他们今天是有事务要处理的,不是陈秀云召来几个大队的队长,说是发现一个坏分子要处置,结果魏喜一进门,再看身后的周有志,大家都明白得差不多。
就是想逼这姑娘就范过周家门,要不然投机倒把第一件事肯定先找公安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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