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道买菜回来时黄昏已落尽,摁亮客厅的吊灯,沙轻舞换了鞋,手机提示电量不足,又忙着回房充电。找了一圈,才发现充电器不知所踪,大概是柳溪收拾东西慌乱,给顺走了。
“蔺晨——”她从房间出来,喊了声。
厨房里蔺晨听见呼喊,应了声:“怎么了?”
“你充电器在哪?”沙轻舞一边走近一边晃了晃手上的手机,“没电了。”
“我房间,抽屉里找找。”他说。
沙轻舞在蔺晨房间翻了几个抽屉终于找到充电器,在关上抽屉的前一秒,她突然间看见某个物件,倏然眉心一拧,又将抽屉拉开,看个仔细。
待她看见那盒眼影时,才发现那不是错觉。
她拿起眼影盒看了几遍,又皱眉,为什么蔺晨的房间会有眼影?
“没找到吗?”蔺晨的声音忽然从背后响起。
沙轻舞回过头,看了眼门外的他,将手上的眼影盒晃了晃,问他:“你买眼影做什么?”
他趿拉着拖鞋走近,然后半跪而下,抬手将那盒眼影拿了过去,然后拆包装,打开,摆在桌面,眼眸低垂着,由浅至深地从那盒眼影中扫过,唇角勾着淡淡的笑:“紫色,你的专属。”
沙轻舞看着那盒紫色眼影,有些怔愣,淡紫、浅紫、正紫、深紫......
“什么时候买的?”她讷讷地问。
蔺晨忽然往后一坐,整个背部抵在床的边缘,两手随性撑在地板上,轻声笑了下:“以前。”
刚有点感动的沙轻舞立刻变脸,冷瞪了他一眼。
蔺晨又笑了笑,痞痞地耸肩:“谁知道呢!”说着,他探手摸过桌面的烟盒和打火机,默不作声地起立,然后转出房间。
沙轻舞不罢休了,追了上去,从身后将他抱住,逼问:“快说!”
“说什么?”某人开始耍赖。
沙轻舞不依不饶:“管你说什么!”
“我爱你。”这句话,蔺晨几乎是脱口而出。
在他背后的沙轻舞赫然一震,脑子铛铛作响,木木地,像是幻听了:“你刚刚......说什么?”
他又淡淡的扬起笑,低垂着眼眸,看了眼揽在他腰上的双手,然后笑着将烟咬在嘴里,含糊不清一句:“我爱你。”
沙轻舞抱着他的手忽然一紧,双唇张张合合,好一会儿才撕开声来:“有多爱呢?爱到让你放弃调查蔺叔叔的事吗?”
咬着烟的蔺晨眸色忽然一闪,微转了下头,想要去看背后的她:“都知道了?”
沙轻舞趴在他的背上点头:“嗯,你和芳姨的对话我听见了。”顿了下,又问他,“为什么呢?蔺晨,你真的觉得值得吗?”
“值得。”这个答案他不假思索,将烟从唇间拿下,转过身,铿锵有力地一句扣下,“只要是因为你,都值得。”
沙轻舞抬眸去看他,眼波深凝:“可是......你这样做,我有些压力。”
“比起调查真相,我更想将时间花在你的身上。”他说着,抬手去摩挲她的脸蛋,漆黑的眼睛比任何时候都要专注,“我想,我很爱你,我想,我真的很爱你,所以那些事都没有你重要。我不愿自己步我父亲的后尘,更加不愿以后我们的孩子成为第二个蔺晨蔺焉。”
文芳曾也劝过他,希望他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要将时间和精力执着在那个真相上,可他不肯善罢甘休,非要执着于此。
当他从赫拉特回来的那次,他拎着早餐推开梵悦大门,看见她颤着肩膀蹲在地上,那瞬间他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沙轻舞,那种强烈的欲望让他放下了追寻多年的真相。
他希望自己可以给她一个安稳的家,给她足够的安全感,让她可以心无旁骛地嫁给他。以后的时光,他们相濡以沫。
☆、齿轮49
第49章:
自从蔺晨任职外交部发言人后, 除了开会和记者会, 其他时间也算是空闲。每天早上都会陪沙轻舞吃早餐,然后骑自行车上班, 午饭虽然不回来吃,却也会打电话嘱咐她别吃泡面。到了下午,沙轻舞就会骑着自行车去接他下班,然后绕到绿化区晚跑一个小时,结束晚跑, 两人又骑着自行车去市场买菜,最后回家一起做晚饭。偶尔部门有羽毛球活动,蔺晨也会带上沙轻舞,到了周末,他们偶尔去游泳,偶尔去熹微的茶庄喝茶看书。
这样清闲的日子,一晃就是半月。
那天刚好周末,接到柳溪电话时候, 沙轻舞刚吃完早饭,蔺晨则在厨房洗碗。
“轻舞——”电话那头的柳溪兴奋尖叫,“你的婚纱空运过来了。”
虽说沙轻舞不愿折腾婚宴,但婚纱是每个女孩的梦想,听着柳溪的尖叫声,她不由地期待了起来:“到了?那么快?”
“是啊,不容易呢,紧赶慢赶地!要不是我让封末去求的珍妮弗, 怎么可能没预约就帮你设计婚纱呢!”
“对,没你柳大小姐办不成的事!”沙轻舞奉承一句。
柳溪听了沾沾自喜:“那当然,你等着,我这就运着你的婚纱送货上府。”
约半个钟的时间,柳溪就到了梵悦,浩浩荡荡地一行人将婚纱搬进屋内时,沙轻舞着实吓了一跳,忙地从阳台过来瞅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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