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轮_宣竹【完结】(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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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昂起头,看北京云淡风轻的天空,压下眼帘那刻,掩盖一切恐惧。

  顿了半晌,没听见电话那头的沙轻舞发声,闫从镐问:“怎么了?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良久,她抽回神:“刚好来北京,我在机场,今晚有空吗?一起吃饭。”

  “好。”电话那头的闫从镐很愉悦的应了下来。

  当晚,他们去一家北京较为经典的餐厅吃饭,她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闫从镐听了,放下筷子,揉着她的头安慰说:“以后都要习惯的,你要学会坚强。”

  她从小独立自主,总是比同龄的孩子成熟心性,而闫从镐远远不如她成熟,但成熟的她却渴望从闫从镐身上得到安全感。

  那种她一直想要追寻的安全感,闫从镐给不了她。

  而时隔多年后,她却在蔺晨身上找到了。

  又教她,如何防备呢?

  君说江南妾燕北,妾拈桃花君摘梅。

  几经寒雪君已惫,秋树落叶妾不寐。

  多少光影难得醉,解道醒来他已睡。

  艳阳招魂眉弯绘,世间万物色皆褪。

  蔺晨抱着沙轻舞出医院的时候,蔺焉就跟在身后,戴着一副有色的眼镜瞅着两人,暗自偷笑。

  沙轻舞头晕脑胀,靠在蔺晨的肩膀上昏昏入睡。

  将安全带拉上,蔺晨下意识瞟了眼全程默不作声、唇角荡漾着别具深意微笑的蔺焉。

  蔺焉警觉:“怎么了?哥。”

  “好像别人感冒发烧,你挺乐的。”蔺晨淡淡开口。

  蔺焉拨浪鼓般摇着头,否认:“哪有?我是那种人吗?”

  蔺晨冷哼一声,不言而喻。

  “上车。”

  看着往驾驶座走去的颀长背影,蔺焉心有余悸的吐了吐舌头,然后丢下一句“我等泓绎”便跑开了。

  蔺晨看着那个看似从容不迫却更像落荒而逃的背影,微眯了眯眼睛。

  沙轻舞的感冒来的并不突然,来北京的这段时间,她哪次出门是穿对衣服的,能挺到现在也是一种奇迹。

  在医院打过点滴,烧还是没有退下来。

  在她混沌时刻,依稀感觉身旁有人喂她喝粥,喂她喝水,喂她吃药。

  这一觉睡的长而沉,醒来的时候已是次日上午九点多,薄弱的阳光从窗台上漫了进来,给她那张苍白的脸镀上一层另样的柔和。

  她挣扎的掀开沉重的眼皮,摁了摁胀痛的太阳穴。

  几乎是连爬带滚的往门口走去的,刚要伸手开门,客厅里传来文芳的声音:“那你跟我说你调回国的原因是什么?”

  调回国?

  她恍然顿住开门的动作。

  原来那个传言是真的。

  “是不是因为段亦?”文芳又问他。

  蔺晨浅抿着唇,双手一如既往地敲着电脑,回复某个邮件,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文芳誓不罢休:“蔺晨,你向来做事严谨有主张,突然的申请调动,这不是你的风格......”

  “妈。”终于,他无奈的喊了一声。

  文芳收住话音,一副得逞的模样看着他。

  蔺晨依然没有抬眼皮,只是淡飘飘的一句:“小声点,轻舞还在睡觉呢。”

  文芳瞬间气爆,抽起起一本杂志狂扇自己的怒火。

  “蔺晨!”文芳低吼,不甘心的喋喋不休,“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以前你不爱提是因为段亦,可你和段亦分了那么多年了,该过去也过去了,要是你不想过去,追着段亦回国我也能理解,但你能不能别总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态度?你看看小焉,比你小了一截,婚都结了......”

  蔺晨心不在焉的听着文芳唠叨,把电脑丢到桌面上,伸手去拿矿泉水瓶的时,瞧见沙轻舞房门下的一道阴影。

  忽然,他危险的眯了眯眼睛。

  趴在房门上的沙轻舞正听的津津乐道,奈何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了一下,猝不及防,把她的小鼻子撞的够呛的,疼的她眼泪哗啦啦的流,捂着鼻子嗷嗷的叫着。

  蔺晨颀长的身影笼罩过来,冷眸看着门后窥听的沙轻舞。

  一边追着蔺晨叨唠的文芳看见沙轻舞,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亲切上前,柔声开口:“轻舞呀,你醒了。”

  沙轻舞揉着鼻子,瓮声瓮气的喊了声:“芳姨。”

  “烧好点没?”说着,文芳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嗯,烧退了。”

  沙轻舞含糊点头。

  文芳见她一直用手捂着鼻子,关心的问:“你这鼻子怎么了?老捂着做什么?”

  闻言,沙轻舞心虚的眼神一闪。

  “没,就撞了下床板。”

  文芳狐疑地看向被指罪的床,欧式风格,全是软垫,哪来的床板?

  文芳来了便忙活个不停,知道沙轻舞爱喝莲藕排骨汤,一早就开始炖了。

  蔺晨抱着电脑在客厅回邮件,刚编辑好还来不及发送,电脑便被某人伸出的第三只手给顺了。

  他慵懒的抬起眼皮,瞅了眼他那被绑架的电脑,有些无奈:“妈,我可没招你。”

  文芳冷哼一声,没好气的翻了两颗白眼。

  没招?招的还少么?

  文芳把蔺晨那破电脑往桌面一丢,将两个水煮鸡蛋扔到他的掌心,催促着:“去,瞧瞧轻舞的鼻子,都撞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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