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想当老师?”
“因为老师很伟大呀。”
“那为什么后来想要当飞行员?”
“因为飞行员也很伟大。”
“你想要做这些事情就是因为他们伟大吗?”
沙轻舞重重点头:“对,我要做一个伟大的人。”
“为什么要做伟大的人呢?”
“爱迪生发明了灯泡,他让我们可以晚上读书,可伟大了。我想学他,成为帮助别人的人。”
蔺晨指着在打扫马路的清洁工:“你认为他帮助别人了吗?”
沙轻舞看向穿橙黄色工作服的清洁工,想了很久,最后点头:“有。”
蔺晨半蹲而下,伸手揉着她的发心:“那你觉得清洁工是个伟大的人吗?”
沙轻舞认真点头:“是。”
“所有人对社会都是有帮助的,社会是整体,而我们是个体,整体是由个体组成的。”
她没听明白,诚实摇头:“不懂。”
“知道齿轮吗?”
沙轻舞眨了眨黑溜溜的眼睛,似懂非懂。
“齿轮是依靠齿的啮合传递扭矩的轮状机械零件。”蔺晨耐心解释,“虽然齿轮是一个很小的零件,但依靠一个齿轮是无法运转的,需要两个或两个以上的齿轮才能发挥作用。”
沙轻舞始终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也不觉明历,她笑着:“我知道我以后要做什么了。”
蔺晨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她的头。
阳光漫进她乌黑的眼睛里,沙轻舞呲牙:“我要做一个小齿轮。”
很久的后来,她将小齿轮的定义框在记者上,于是,她便有了当传媒人的梦想。
沙轻舞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整个头都闷进被褥里面。
恍间,她才有所觉悟,原来她一直坚定当个传媒人的梦想是蔺晨帮她找到的。
记忆的匣子开启后,莫名发现都和他有关。
他......会不会太霸道了些?
就这样不动声色地在她的时光中留下专属于他的痕迹。
翻来覆去都没睡着,沙轻舞干脆披了件衣服去客厅,在橱柜里找到咖啡豆,磨了杯咖啡。
捧着热腾腾的咖啡窝在阳台书房里,看着窗外苍凉的月色,静静出神。
咖啡不知不觉喝完,她无聊抽回视线,扫了眼身旁的书柜。
书柜的空格里还搁着蔺晨的烟盒和打火机,神差鬼使地,她将那两样东西拿在手心,好奇的掀开烟盒,拿出一根香烟,含在嘴里,学着蔺晨抽烟的模样去点火。
犯罪的雏形刚形成,她便听见一道开门声响起,怕被蔺晨逮住训一顿,沙轻舞惊慌失措地将嘴里叼着的烟塞回烟盒,然后摆回原位,整个人快速地缩到书桌底下,屏住呼吸。
过了一段时间,没听见外面任何动静,她小心翼翼探出头朝客厅看了眼。
这时,隔壁家阳台灯亮了起来,沙轻舞心有余悸地拍了拍心口位置,吓死她了。
从书桌底下钻了出来。
返回房间的时候,路径客厅,恰好,蔺晨忽然拉开房门,从里面出来,推着一个行李箱。
毫无准备的沙轻舞顿住脚步,硬生生愣在原地。
蔺晨抬起眼皮瞅了她一眼:“大晚上不睡觉出来溜达什么?”
他的声音暗哑,带着几分疲倦。
“晨哥,你要出差啊?”她不答反问。
蔺晨微点头,将几份资料一并放进公文包:“去德国几天。”
目送蔺晨走了之后,沙轻舞塌进沙发,万般聊赖的叹了口气。她刚捋出点头绪,刚肯定自己对他的感情,他就走了,那般猝不及防。
桌面上摆了一份文件,她误以为是蔺晨落下的,拿过一看,却发现是他的调令申请书。
蔺晨要调回国这件事早就传的风风雨雨,当她看到这份申请书的时候才有真实感。
只是,他为什么要调回来?真的和芳姨说的一样,为了段亦?那个前女友吗?
沙轻舞忽然眸光一沉,心尖仿佛扎了根刺,隐隐作痛。
而后便是疯了似的,午夜拨通了齐飞的电话。
那头的齐飞正在睡梦中,被疯狂的手机铃声吵醒,脾气不佳:“谁啊,大晚上的,没病吧!”
“咳——”沙轻舞不自然的咳了一声,抬眼看壁钟,凌晨两点多,确实很晚了,“那个,大师兄。”
一听沙轻舞的声音,齐飞更炸了,哭天喊地的:“沙师弟,您老人家不睡的吗?”
“......不是,我有事情想要问你。”
齐飞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你问吧。”
踌躇了会儿,她小心翼翼问出口:“你认识段亦吗?”
“谁?”齐飞有一瞬的清醒。
“段亦。”
“男的女的?姓段?没毛病吧。”
“你管人家姓什么,就说认不认识?”沙轻舞开始不悦起来。
齐飞抓了一下头发,回想了片刻:“你还没说男的女的呢?”
“女的。”
“不认识。”
沙轻舞:“......”
“大晚上的你打听这个段亦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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