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所的人几乎都见过沙轻舞和齐飞, 私底下他们也曾八卦过沙轻舞和纪德的关系,甚至猜测沙轻舞将会成为他们律所的老板娘。
吃饭前,纪德接了个电话回来,拍了拍桌子来引得一桌子人的注意,然后郑重其事地宣布:“待会纪小姐过来视察工作,大家注意形象。”
此话一出,立即引起一阵轰动,除了沙轻舞和齐飞两张茫然脸外, 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一般,尤其是男士,特别是单身男士。
邻座跟齐飞八卦:“不知道吧,纪小姐是纪律师的姐姐,长的那叫一个天仙。”
听说有美女来,齐飞两眼一亮:“姐姐?单身?”
邻座点头,暗有所指的目光不动声色地瞟了沙轻舞一眼:“怕是纪家都拿美貌当做第一标准。”
邻座话里的含义齐飞心如明镜,在纪德的律所这是一个公开的秘密:纪律师暗恋沙记者。
八卦还没结束, 所谓的“纪小姐”便到了。在座的各位一并站了起来,隆重迎接。沙轻舞和齐飞入乡随俗,一并站立。
见到真人,沙轻舞才发现并不是这些人夸张,纪小姐确实美若天仙,不同于纪德的模样,长相十分秀气,双瞳剪水,飘长的秀发乌黑又亮丽,五官精致的像是洋娃娃。
“这是我姐姐,纪念。”纪德介绍说。
纪念水眸看向沙轻舞,微笑颔首,说出来的话却不如她的样貌温柔可人:“那这应该就是你的绯闻女友......沙记者咯?”
暧昧且意味深长。
沙轻舞尴尬的笑了下,不知如何作答。
纪念柔柔一笑,目光瞥了眼脸色不自然的纪德,用手肘撞了撞他,不放过:“是不是啊?”
纪德一秒变怂,讪然一笑,忙着点头:“是是是,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纪念这才满意一笑,放过了他。
“都坐着,别搞得好像皇上微服出巡一样。”纪念悠悠一句,率先入座。
身为记者的沙轻舞阅人无数,一眼便瞧出纪念是一个霸道的主,偏偏喜怒不形于色。
一顿饭,似乎因为纪念的关系活跃了不少,她永远温柔的笑着,侃侃而谈,天生自带一种气场,教无数人都望而却步。
饭后,纪德宣布散了,但邀请了沙轻舞一起去喝下午茶。沙轻舞本想拒绝,碍于纪念温柔一句:“普洱如何?”
沙轻舞不露声色地将纪念重新打量了一番,明明是赶鸭子上架,偏偏纪念就有让你心服口服的本事。
附近的茶楼不少,挨着南京街还有几个茶庄,统统都是品茶的圣地。车子转了个弯,驶进四十一街,不由想起蔺焉曾经提过的一个茶庄。
“轻舞,我们去熹微吧。”
“熹微?”
“嗯,在四十一街附近,一个挺不错的茶庄。”
“去哪里做什么?”
蔺焉捧着电脑哀叹:“找灵感啊,那个茶庄是我哥推荐的,他说比较偏,我铁定找不到,所以带上你这个雷达,分分钟能秒到熹微的地标。”
“去熹微吧?”沙轻舞提议。
话刚落,副驾驶的纪德,和身侧的纪念纷纷看向她,瞳仁里暗藏的光线复杂纷繁。
像是思忖半晌,纪念最后点头:“OK!”她敲了敲驾驶座的皮椅,吩咐,“老戴,去熹微。”
司机老戴应了声。
熹微茶庄是在一个弄堂的深巷里,形状纷杂的石块砌成的台阶和围墙,古木的牌匾,从左至右刻着金色小篆——熹微。一扇朱红色的大门敞开,踏着青绿色的石阶而上,很快就闻到茶的清香。一个穿旗袍的女人迎了上来,冲三人淡淡一笑,问着:“三位吗?”
纪德点头:“三位,去听雨。”
那女人一愣,立刻反应过来:“原来是老熟客。”
纪念扫了一圈,问:“熹微呢?”
“她今天出城采茶去了。”女人回答。
纪念淡垂下帘,轻声地:“泡壶普洱来。”
来茶庄的人几乎修身养性,谈吐芬芳,说话时候声音细小,沙轻舞想,大多是像蔺焉那种文人雅士居多。
进了听雨,隔绝与外面茶室的纷杂,刚落座,纪念的手机便不适宜的响了起来。
看了眼来电显示,她忽然神秘一笑,目光轻描淡写瞟过沙轻舞傲人的颈项,然后曲指敲了敲桌面,俏皮地眨着眼睛问纪德:“猜,谁的电话。”
纪德摇头:“不知道。”
“No,No,No!”纪念摆了摆食指,灵动的眼睛里暗藏算计,“不可以这么敷衍。”
纪德笑笑,无奈扶额:“该不是蔺先生吧?”
“宾果!”纪念打了个响指,“就是蔺晨。”
蔺晨。
两个字敲响了沙轻舞的心律。
砰砰砰——
那浮动的心又开始不安歇起来。
在铃声即将掐断的前一秒,纪念接通电话:“蔺先生?”
电话那头不知讲了什么,纪念忽然笑的更温柔了,余光匆匆瞥了眼惴惴不安的沙轻舞,突然问:“听说你因公徇私,参加了Y市地震灾区的救援活动?”
问完,她便将手机摆到楠木桌面,食指点了下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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