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沙轻舞蒙圈。
医生看着她,一字一顿提醒:“切记避免剧烈运动, 听到了吗?”
言外之意沙轻舞在蔺晨掩饰不住的笑意中读懂,她红着脸忙不迭地点了点头。医生见状,这才收回颇有不悦的目光。
从医院出来后,沙轻舞瞪着蔺晨说:“怎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占我便宜?”
蔺晨无辜:“我怎么占你便宜了?”
“医生让你避免剧烈运动,和我有半毛钱关系?”
蔺晨笑,将她拥进怀里,语气颇有无奈:“对对对,和你没有关系, 你没有扑进我怀里哭的稀里哗啦,也没有抱着我睡了一晚,都和你没关系。”
“什么嘛!”这话不是摆明怼她么?
抬手去摸他受伤的部位,沙轻舞轻声低喃:“什么时候受伤的?”
蔺晨敛下笑,一笔带过:“小伤。”
知道他不想多提,沙轻舞也没再追问。只是心,内疚了。确实是她的莽撞才害的伤口裂开。
迎着微弱的阳光,蔺晨抬手揉了揉她的发心:“带你去喝茶, 去不去?”
听着头顶传来的声音,沙轻舞问:“去熹微吗?”
“对。听说你去过了?”
“嗯,上次和纪念一起去的。”
蔺晨眉峰一挑,状似无意地:“似乎还有纪德?”
沙轻舞:“......”
腹黑的蔺先生一天不给人下套是会死吗?
再踏进熹微这座古香古味的茶庄,沙轻舞已不再陌生,迎上来的茶师对蔺晨微笑点头,熟络打招呼:“蔺先生,好久没见你来了。”
蔺晨微点头,问了句:“熹微呢?”
“在后院,挑茶呢!”
“我瞧瞧她去。”说着,蔺晨便领着沙轻舞去后院。
沙轻舞好奇,问了句:“这个熹微是谁?”
听起来像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不仅是蔺晨,就连上次纪念都问过熹微的安。
蔺晨眸色一顿,瞥了她一眼:“上次和纪念来,她没说?”
沙轻舞摇头:“没呢。”
“她父母都是外交官,多年前她父母出公务时在伊拉克被绑架,至今都没找到。”
沙轻舞皱眉:“死了吗?”
蔺晨摇头,瞳孔深处一沉:“不知道,也许死了,也许活着。”
跨过门槛的时候,沙轻舞忽然拉住他的手,叫他:“蔺晨。”
蔺晨顿足,侧了侧头,看向她。
“我向来随性洒脱,如果哪天你回不来了,我是不会等你的。”说完,她又信誓旦旦补充,“绝对!”
闻言,蔺晨眉心微微一拢,漆曜的眼眸静静凝视着她,像是要穿破她的瞳孔直达她心脏的最深处。
人的眼睛是通往心灵的唯一道路。
这句话,果真不假。
蔺晨看透了她的心,那颗被她隐藏在角落浮动着不安的心。她在害怕,害怕他会步熹微父母的后尘,害怕哪天听见他回不来的消息。
“我不会。”说着,他反握住她的手,微微一扯,便拥进胸膛,再一次说,“我不会。”
他不会,不会回不来,绝对不会。
沙轻舞心弦一动,挑了声沉音。明明知道这样的保证毫无意义,却又按捺不住那颗左右摇摆的心。
额头抵在他肩上,她微阖了阖眼睛,耳旁突然响起顾晓晨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我阻止不了柳睿,更加阻止不了自己。无论是生的还是死的,我都要。”
像是美梦被人惊扰而醒,她猛地抬头,将蔺晨一推,掀起沉郁复杂的眼睛看着他,好久才憋出两个字:“骗子。”
说完,头也不回的跨过门槛,往后院走去。
盯着她慌促离开的背影,蔺晨的目光一沉再沉,深不见底。
兴许是一夜春雨因素,今日空气格外清新,弥漫的甜润总让人贪婪,不似前些日子的沙尘,使人厌恶。
熹微正坐在竹筛子前挑茶叶,专心致志,连沙轻舞走近都未曾发现,直到一抹倩影挡住她指尖上的阳光,这才抬头看来。
一双圆鼓鼓的眼睛疑惑地看着沙轻舞:“你是?”
沙轻舞还没开口解释,远处而来的蔺晨便喊了声:“小微。”
熹微一见蔺晨,立刻扬起甜美的笑容:“蔺晨哥哥。”
蔺晨走上前,介绍说:“这是我女朋友,轻舞。”
“呀!”熹微惊讶的看向沙轻舞,少倾,笑眯眯起来,“原来是嫂嫂呀!”
嫂嫂?沙轻舞一囧,僵硬笑了下:“你好,熹微。”
熹微甜甜一笑,亲昵拉了拉沙轻舞的手:“叫我小微吧,他们都这样叫我。”
沙轻舞点头。
“听说上次纪德哥哥也带女朋友来我茶庄了。”熹微一副无害的模样,说话时候歪着脑袋,好像在回想,突然间,“啊!对啦,纪念姐姐也有一起来。”
“哦?”蔺晨上挑尾音,不动声色看了眼脸色僵硬的沙轻舞,音调偏危险,“纪念和纪德一起来的?”
熹微重重点头,可爱的眼睛眨了眨:“对喔,带着纪家准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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