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庆年放下手里把玩着的东西,“你淋雨了?”
陈敏娇揉了揉鼻尖,“只是一点点。”
“喝姜汤了吗?先去洗个澡吧。不要感冒了。感冒的话,记得去看下医生拿点药。你不方便的话,就叫小李去。算了,我给小李打个电话,不然你忘记……”
这还是陈敏娇第一次听鹤庆年一口气讲这样多的话,嘴好像能开火车一般,劈里啪啦什么都跑出来了。
陈敏娇笑出声,“我无事,你别忧心。”
“我这样挂记你,你还笑我?”
“是我的错。”
陈敏娇今天真是意外地好说话。
鹤庆年不敢和她多讲,怕自己耽误她洗澡的时间,挂断的电话,又叮嘱了半天。
“知道了,老管家。”
鹤庆年听着这个称呼哭笑不得,什么时候他又成了老管家?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一场雨来得凶猛,陈敏娇的风寒也来得热烈。
她本来想亲自去剪辑室盯梢,奈何所有人都拒绝,剪辑是不通宵就做不好的,陈敏娇还病着呢,不好好修修还通宵,那岂不是自讨苦吃?所以她只好一天到晚没事就赖在家中。
陈敏娇觉得自己可能就是工作狂的命,难得的假期,却整天躺得她不舒坦。期间鹤庆年来看过她好几次,还威胁她说,如果再照顾不好自己的身体,就要强制让陈敏娇和他住一块去。鹤庆年在香港不缺房子,随便挑两套离得近的方便监督,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陈敏娇可不干。
她和鹤庆年还没恋爱呢,怎么就搞这一出?
没恋爱都这样婆婆妈妈,要真在一起了,岂不是她掉两根头发鹤庆年都要紧张地立刻给她买一箱霸王。(注2)
可虽然这样抱怨着,陈敏娇每次见到鹤庆年有些恨铁不成钢又着急和她讲这些事的时候,总是会眼角带笑。
看他这样子,还挺好玩的。
让陈敏娇庆幸的是,小原田一郎来电报说可以开拍《七杀》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生龙活虎了起来。
《七杀》是在香港拍摄的,于天娇影视城里。
小原田一郎第一次来到这个影视城时就被震撼了。
“没想到这样小的弹丸之地里还有另一番天地。”小原田一郎感叹。
陈敏娇看着他,真想告诉他,她大华夏960万平方公里一个四川省都能抵过整个日本岛了。但她忍住了。果然是刚刚生完病脾气有些古怪。
小原田一郎这一次来,带了快三十多人,都是坐船来的。海上晃荡好几天,到了香港也不能立刻开拍,需要修养一段时间缓缓,于是拍摄时间又往后推了推,搞得陈敏娇这几日要做的就是带着小原田一郎还有高原和中村古一一行人漫游香港岛。
认真说,陈敏娇前世来香港旅游最大的感触就是,香港这个城市适合慢慢散步,适合一点一点去发现那些错综复杂的街道里存在着的惊喜。
这个城市很特别,在特有的历史背景下有着自己的文化样貌。
可陈敏娇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干这种事,她也就只能带带他们转转高端一点或者人少的地方,至于接地气的地方,她就全权把业务转交给了她的助理小李,还特意给她找了翻译。
小原田一郎没有自带翻译,他抠着呢,多带几个人过海,就是多几个人的路费,有这些路费,都够他再带三盏拍摄灯了。
等这样细碎的插曲过去,《七杀》开拍就是三月底的事情了。
日本开机的那一套和香港不一样,小原田一郎本来想按照日本的方式来进行,但是不知道谁给他说了句,这是在香港,奇奇怪怪的东西也该是本土特产,所以小原田一郎立刻入乡随俗,学着香港人拉起了红布,砍了半个猪头脑袋,烧香祈祷佛祖。
小原田一郎特别看重这件事,倒不是他有多迷信,只是他拍的电影中太多血腥暴力场景了,放血浆放多了,小原田一郎不得不考虑起所谓的迷信这件事了。
经过小原田一郎彻底的修改,《七杀》的剧本已经完全不是中村古一第一次拿到的那样,也不是臣民就当时所看到的那般了。
《七杀》讲述了一个日本男孩为了报仇而来到华夏追杀自己武士道的门下的叛徒,却因遇上了花楼老板娘沉疴而不断改变自己想法最终彻底蜕变的故事。
陈敏娇要扮演的角色就是沉疴,按照小原田一郎的说法,给这位女主取名字的时候,他为了图个方便,就直接用了陈敏娇姓氏的音调,没想到取出来的名字还算不错,有几分应景。
沉疴,不过久治不愈的病。
女主不正是男主心中那一块久治不愈的病因吗?
寺守宫名以为自己遇见沉疴是人间幸事,这个空有报仇目标却毫无真正仇恨的少年,完全不知道复仇的真正意义。
他在异国他乡,遇见了一个野蛮,娇横,一旦不见客就变得有几分的邋遢的老板娘,她给予他帮助,照顾他,让他以为看到了阳光。却没想到沉疴不过是另有目的。
小原田一郎这一次大胆地把国仇家恨都联系了起来。
寺守宫名要报的,是家恨。而沉疴心里惦记的,是国仇。
《七杀》毫无疑问是一个关于“复仇”的故事,每个人都在影片中背负着自己的仇恨。但和一般的日本电影不同,小原田一郎没有把主题引向和解,而是将仇恨以最为直接残暴和血腥的方式付诸在了镜头表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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