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芭蕾不同,是完全有别于芭蕾的另一种舞蹈的魅力。
陈敏娇的一颦一笑,眼底的神韵,就像是将那细描的古典画写活的最后一笔。她不是单单在跳舞,而是在用这样的方式讲诉故事。
如果说乔安娜是单纯的炫技,那么陈敏娇就是在倾情诉颂,各有所长。
就连巴瑞特,在下笔打分时都有了迟疑,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形体之后是台词,乔安娜用自己的嗓音演绎了一个高贵的小姐,傲慢得显而易见。而陈敏娇选择了最为平平无奇的人物,最简单的台词。
然而简单有时候才是精髓。
巴瑞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他抬头看了眼乔安娜,而乔安娜也正好看向他,目光从他身上扫过,然后望向教室的另一角。
巴瑞特终是落笔写下了分数。
总结和计票的时候,陈敏娇与乔安娜站在一起聊天。
“你跳的是什么?”乔安娜询问,“是华夏的舞蹈吗?”
陈敏娇颔首,她手腕轻转,指尖翻折,做了个敦煌舞的手势,双眸弯的像小狐狸的眼,笑答,“华夏有许多舞,这只是其中之一。”
乔安娜模仿着她的姿势,怎么看怎么别扭。
扑哧。
陈敏娇上前一步替她调整手势,“你这手指得这样,对。”
“华夏有很多舞蹈?”乔安娜问。
“当然。”
乔安娜若有所思。
“欢迎你来华夏。”陈敏娇冲她眨眼。
“结果出来了。”巴瑞特说。
乔安娜和陈敏娇互看一眼,两人相视而笑。
“你说。”乔安娜抬了抬下颚。
“事实上,我想……”
“巴瑞特,你不用有任何犹豫。”陈敏娇有些无奈。
“告诉我们答案。”乔安娜盯着巴瑞特的眼睛。
“好吧。陈,你赢了。”
“谢谢。”
乔安娜看着陈敏娇,眼中没有一丝不甘,“你很好。”
陈敏娇轻挑唇角,“我知道,你也是。”
戏剧皇后的选举比赛定在了下周一。
三人一齐往校门外走,巴瑞特和乔安娜住的很近,听他谈起,二人打小就认识了,一个社区,总是能够遇见。乔安娜自小时候起就是社区里的闪光点,别人口中的孩子。巴瑞特提起这些的时候,总是眉眼带笑。
临近分别,巴瑞特给了陈敏娇一个拥抱,“祝福你。”
陈敏娇目送着巴瑞特和乔安娜离开,他们没有选择开车,而是步行在街道边。
陈敏娇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然后她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以中文。
是鹤庆年,除了鹤庆年,陈敏娇想不出第二个人来。在这偌大的英吉利里,大概也只有鹤庆年一个人会这样叫她的名字。
“鹤先生。”她抬头看着眼前的人,他的双手放在轮椅的两边,周遭都是来来往往的人,而他缓缓向她靠近。
“阿娇。”鹤庆年的声音很清澈,让陈敏娇想起山涧来。
“好久不见。”
陈敏娇打量着鹤庆年,他还是穿得老派,眉眼浅淡。
“好久不见。”鹤庆年在陈敏娇面前快半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这属于安全的社交范围。
“鹤先生怎么会来这?”陈敏娇拨弄了下额前的碎发,她的眼睛在英吉利的云朵下也依然藏着江南水乡的茶色。
鹤庆年轻轻笑起,“路过,想来看看你的学校。”
其实算不得陈敏娇的学校,她没有学籍。
“带你转转?”陈敏娇提议道。
“方便吗?”鹤庆年仰着头看她。
“自然。”
陈敏娇绕到鹤庆年的身后,“可以吗?”
“自然。”鹤庆年语气里带着笑意,陈敏娇想起刚才自己的回答,也忍不住笑出声。她伸手推动轮椅。
鹤庆年稳稳当当地坐着,眼神看向前方的某一处。
“刚才是你的同学?”
“嗯,也是朋友。”
同学和朋友当然是有差别的。
鹤庆年眼神深邃,定定地看了下自己的双腿,他狭长的眼眯了眯,像是狩猎之前的最后聚焦。
陈敏娇带着鹤庆年绕过一个小弯,上了学校的小道。一路上有人同她打招呼,她现在是校园里小有名气的人了。一出《末代公主》,让许多人都记得了这个中国公主,一身旗袍,游离在风情与纯情的边缘。
“你们关系很好?”
“还不错。”
鹤庆年取下腕上佛珠来,这一串墨绿圆珠,因有人终日抚摸的缘故,也生得更光滑起来。鹤庆年以修长的指尖缓慢地波动着这些玉珠,阳光之下,颇有几分光华流转。
鹤庆年在心里数着,不多不少,正好十八。
他对这个数字是熟记于心的,那是他母亲离世的年华,父亲给了他这串佛珠,说是从高人那求来,镇压煞气,以免克人害己,犯下杀戮之罪。鹤庆年早年不爱信这个,虽然现在也未见的有多相信,只是成了习惯。父亲的离开,爱犬的死亡,甚至自己双腿出事。鹤庆年每一年都要同生命中一些东西道别。
52书库推荐浏览: 绿稚 娱乐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