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摆摆手,“你这姑娘啊,福气深福气重,你好好儿顾着,对她好,她自己个儿知道了,自然你福气也会重。单一句记住了啊,想一辈子仗着她有福气,就得一辈子好好儿顾着。”
这话让赵春芳听得五迷三道的。
啥叫对她好,她知道了,自己就有福气?
“麻烦您说明白点儿,我有点儿没听懂。”
老太太站起身,趴在她耳朵边儿,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嘴,“有一种叫做福神转世。”
说完老太太就颤颤巍巍拄着拐棍儿回屋里去了。
其实,赵春芳多半是把这个当成一个饭后的瞎胡说,没真往心里去,都是吉利话,信就灵,不信就不灵啊。
可是等到第三天一早,她和燕建国准备抱着孩子回大罗村儿的时候,才听到隔壁传来消息,那个老太太再第三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咽气儿了。
赵春芳觉得浑身发麻,看着怀里看着自己笑的小韫安,第一次没笑出声儿来。
第19章
要说发生这种事儿, 赵春芳都是坚决不信自己怀里的小孩子能有那么大能耐的话, 回了大罗村儿以后, 她就不得不更加怀疑那个老太太说话的真假了。
按理说, 大罗村儿离她娘家也不远,走上个小半天的山路也就到了。
可谁知道,燕建国两口子刚走了小半天, 大罗村儿就下了一场大雨, 雨势太大, 没多一会儿就淹过了大罗村儿那条河的下游河道,临近河道的十几户人家的自留地不幸被淹了。
索性,水势没持续多久,那些人家的地虽然淹了,但是还有得救, 就是连着几日得多下地重新栽种照顾。
奇怪的是,老燕家的自留地在下游, 而且距离河道还不远。
他们家一左一右的地都被水没了,反倒是老燕家的地把水都吸到下头去, 反倒叫土壤更肥沃了。
隔壁的人家看老燕家这么幸运,都怀疑是不是人家家里淋着雨过来排水了。
后来仔细看了地里的情况, 大家勉为其难地觉得,都是因为老燕家的地里, 泥土不一样, 它更吸水, 可能是翻地种地的时候, 人家的土更松软些。
可这解释想来想去都觉得牵强些。
搁在赵春芳眼里,这不都是跟那个老婆子说的一模一样,应验了?
难不成这小韫安真是个福星?
赵春芳反倒不禁对这个奶娃娃更加好了。她生阿宝也好些个月了,奶水不能一直都是足的,喂不够俩孩子,没法子,她就狠心给阿宝断了奶,改成吃面糊糊、米糊糊。
全心全意用奶水喂起韫安来。
韫安咋说也是个大名儿,叫起来正式又不顺口,赵春芳一会儿叫阿宝,一会儿叫韫安,总觉得别扭,想给韫安起个小名儿。
可老燕家的孩子取名儿都要经过老燕头儿和田秀平点头的。
像阿宝的名字就是老燕头儿做的主,剩下仨半大小子和刚出生的富贵就是田秀平给叫的名字。
虽然骨子里这孩子不是老燕家的血脉,可是名义上也是王淑芬的双胞胎女儿,理应叫田秀平一声奶奶。
田秀平呢,也没有外人看来的那么挑剔,毕竟小韫安可爱好看,愣是在外头偶然瞧见了,也要停下脚步,多看一会儿的。
“妈,您看要不您给叫个小名儿吧,我平日里叫着也顺口,叫完阿宝再叫她,浑身都觉得别扭。”
田秀平也没马上应下来,反倒是接过她怀里的小粉团子。
其实燕韫安真是个乖巧的孩子,每天就是吃、睡、笑,没啥不乐意也没啥不满足。
给吃的就吃饱,到点儿该睡了自己就睡着。
关键是睡眠质量还贼好,没多大点儿就能呼噜呼噜睡一晚上整觉了。当她已经能一晚上不要求起来吃奶的时候,阿宝还会在半夜习惯性折腾一会儿呢。
这些都是赵春芳带着的时候,才能感受到的。田秀平没带过她一块儿睡,也体会不到这小姑娘的好处,只是知道她不哭不闹,好养活。
田秀平抱着小韫安仔细打量起这个小姑娘来,奇怪的是,这姑娘的模样儿上并没有和自己的亲爹亲妈很像,反倒是取了各自优点长得。比如陈英眼睛又大又黑,可嘴巴也大,而朱经纬眼睛不大,嘴巴却小巧。
这不禁让田秀平想起了自己离家的三儿子燕建文了。
老三那会儿就是听话,该吃吃该睡睡的,不闹腾人,比那几个兄弟强上几百倍,不仅如此,还知道疼人儿。
田秀平上一天工从地里回来,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他就爬到田秀平身边儿去用小拳头敲打她的胳膊,嘴里还咿咿呀呀的,有这儿子,还有啥活儿干着累的?
无比感慨的田秀平差点儿抱着韫安哭出来,平复了好一会儿心情才开口道,“不然小家伙儿让我带两天吧,你这不还要带阿宝,剩下那俩也是俩猴崽子,你少不了操心。”
赵春芳心里虽然舍不得,但是想到小韫安在老燕家要是有了奶奶的照拂,就没啥能欺负她害了她的了,便欣然应允。
“妈,我想日后叫她阿福,就当起个喜庆的小名儿,您看成不?”
当然,赵春芳是存了私心的。
不然为啥不叫阿喜,不叫阿庆?
福星福星,福星高照啊,吉祥如意这种话,当然还是要能信则尽信了。只不过是她还没十足的把握是这个小东西给她带来的好运,否则她可铁定是要跟田秀平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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