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是不是能睡在大妈屋里,跟着我姐了?”
田秀平:……
“也行。”
“耶,我可以跟着阿宝姐和阿福姐了,太好了,我不用跟富贵儿哥一起睡了啊!”
富贵:我招你惹你了?
与此同时,沈翠兰在家,揉着自己酸痛的肩膀和腰,看着桌前的清一色素菜粗粮,心里无比凄凉。
沈翠兰:这是给人吃的吗?
话说赵志文也走了大半年,期间每隔一周就要寄一封信回来,和燕金梅这段异地夫妇也是相当难熬的了。
赵志文给燕金梅说了自己在学校里学习的课程,以及自己参加的一些社会活动,介绍了北京的生活,期待与她早日能够见面。
燕金梅从最初的不舍思念,也渐渐变成了焦虑。
不是焦虑自己能不能去北京,而是焦虑自己去了北京还能不能配得上赵志文。
赵志文是大学生,还有个大学老师的爹,毕业以后的工作也差不到哪去,她自己呢?
初中毕业不说,还是个村儿里的小学老师,最头疼的是,她结婚了这么久,连个孩子都没生出来。
那种自卑感,在燕金梅的心里油然而生,滔滔不绝。
这时候,老燕家家里的人没人能给她明确的指点,她只有去求求自己那个远在军区文工团里的姐姐。
她趁着公社小学放假的功夫,动身去了一趟县里,到邮局给她姐燕金梅挂了一个长途电话。
“姐,我是金梅啊。”
“金梅?出了啥急事儿了?”
燕金桂那边儿听见老家打来的电话,还以为是家里出了啥大事儿,等不及写信通知自己个儿,一时间心里竟然急得不行。
“没事儿,我就是想问你点儿事儿。”
听了这话,燕金桂的心也就落了地。
她隐隐在妹子的语气中听到了一丝丝的不安,她再稍微一联想,娘家最近发生的事儿,不难想,应该是她跟妹夫的事儿,让她难过的了。
“梅啊,你别急,我相信妹夫铁定能让你跟着一起去北京的,现在不是他爸刚出来,还没办到你身上嘛。”
“我不是说这个,姐啊,你说,我是不是配不上志文了,你说我得咋办啊,我去了会给建文丢脸的啊。”
这话叫燕金桂想起了刚跟江山在一块儿的自己。
不过燕金桂并没有觉得自己丢脸过,相反,她还觉得了不得的是自己个儿,不就是投胎投的好点儿,有啥让我可自卑的?
她在文工团跳得好,可是领导眼里顶喜欢的,她觉得自己也非常优秀了。
所以啊,还是要自己把自己弄的优秀了,才不会在别人面前觉得自己没面子,低人家一等,上不得台面。
她鼓励燕金梅好好儿想想自己能干点儿啥,也不一定要全靠着赵志文以后去北京混不是?
燕金梅若有所思地隔着电话线给自己姐姐点点头。
撂下电话,她交了价格不菲的电话费,又想着家里那四个“小金刚”就在这县里上小学。
来都来了,就去看看他们几个呗。
燕金梅先是去百货大厦里买了好些水果糖,揣在包里,然后去了他们的学校。
那会儿孩子们刚放学,住校的正被老师们安排在一起写作业。
听见老手叫到他们四个,让他们去教室外头的时候,四个小家伙儿还是一脸蒙圈状。
“小姑姑!”
热情的阿福永远的第一个冲出去,一下子扑进小姑姑的怀抱里头,小姑姑跟大妈不一样,大妈身上是好吃的味道,小姑姑身上是一股子花香味儿。
燕金梅是田秀平和老燕头儿的命令追随者。
老两口儿喜欢阿宝和阿福,她就不敢不喜欢,不敢违逆老两口儿的意思。
不过也确实,这些侄子侄女儿里头,也就阿福和阿宝这对儿姐妹花最好看最水灵儿,富贵太糙太野,旺财又太粘人太傻。
“哎哟,小阿福想小姑姑没有?嗯?”
“想啊想啊!”
燕金梅掏出包里的水果糖,塞给了阿福一把,阿福甜甜地笑着接过去。
不出三秒,阿宝也扑过来,“小姑姑,阿宝也想你!”
燕金梅:你是不是看见我有糖才过来的?
燕金梅把水果糖都分给了他们几个小家伙儿,又问了问她们的功课情况。
想当然,阿福又是啥啥都会。
这就让燕金梅情不自禁想起来阿福的亲妈,那个城里知青陈英来,就算那陈英有一万个不是,好歹也是跟金梅同屋住了那么些年的,现在看起阿福来,到时也心中感慨。
这聪明的头脑,铁定是随了陈英,就是模样儿上到时瞧不出半分陈英的影子,却是比陈英更加俊俏。
阿宝的成绩也不差,就是时常马马虎虎的,总是跟一百分失之交臂。
旺财和富贵那分数啊,不提也罢啊。
燕金梅趁着天还没黑,得早些动身回大罗村儿去,“四小金刚”也就拿着水果糖,老老实实地回去写作业去了。
阿宝自然是塞了满嘴的水果糖,才回去。
瞧着他们几个揣得慢慢的糖果,小孩子们不禁投过来羡慕的目光。
有糖吃啊,能不好吗?
这燕韫安家里咋这么宠着她们啊,隔三差五就来人给送吃的,别管多少,还是四个人都有份儿的,羡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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