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从何时开始,每回覃清菡猜出她要做什么时,总会说能听见她心中的想法,哼,当她是三岁小儿在骗呢,她才不信。
覃清菡一笑。“不错。”
她早就跟景玲月说过很多次了,可景玲月不相信,不只景玲月不信她,景珑月虽然没有当面表示过不信,可心里也是不信她的。
她们不相信也是在情理之中,自己不过是懒得找理由搪塞才索性实话实说,而这大实话反倒总是被当成玩笑话。
“你能知道他人心中所想?”景飞月挑眉。“那么,你告诉我,我此刻在想什么?”
覃清菡失笑,“你什么也没想,只是在等我的答案。”
她能看出表里合一的人,更能看出表里不一的人,而她的“读心术”也多半会在对方没有察觉下进行,像景飞月这么瞬也不瞬的看着她,等她表演似的,还是头一回。
不过,景飞月并未刨根究底,只道:“到了京城,莫随意对人说这番话,保不定会有人当真,若将你当成邪怪,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覃清菡深觉他这番话有理,遂点了点头。“多谢你提醒,我会当心。”
说话间,店小二又端了托盘,欢快地走了过来,慇勤笑道:“我们掌柜吩咐,这是本店的招牌糕点十样酥,可是每桌必点的糕点,请夫人和诸位贵客尝尝。另外,这桌酒菜务必由小店招待,请夫人千万不要婉拒才好。”
覃清菡知晓那掌柜是真心对自己感激,便欣然接受道:“既是盛情难却,那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还请小二哥代我谢谢你家掌柜。”
十样酥并非是一样点心,乃是十样满穗楼的得意点心做的拼盘,分别是梅子酥、枣泥酥、桂花酥、芋泥酥、栗子酥、桃花酥、玫瑰酥、菊花酥、绿豆酥、芝麻酥。
覃清菡觉得这十样酥比她一路上吃过的糕点都来得精致美味,虽然并非独创,但胜在做得精巧,难怪是每桌必点的糕点。
在她前世,甜食是女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小确幸,但在大黎恰恰相反,变成了男子嗜甜食。
在白莲镇时她便有此感了,只不过镇里的男人虽然爱吃甜食,却不会花银子到外头买,都是使唤自家婆娘做,她也碍于手头实在拮据,加上原料缺乏,只能偶尔做些绿豆糕、核桃酥给两个孩子解馋,发挥不了手艺。
大黎的男子爱甜食到什么地步?她听莲娘说过,据说宫里的孙贵妃就是凭着一手做糕点的好手艺才备受皇上宠爱,圣宠几乎快要越过皇后娘娘了,无论真假,都说明了会做糕点在大黎是很吃香的。
既然大黎男子嗜甜食,那么天子脚下的京城肯定做糕点的原料很是齐全,等到了京城,她就要买齐材料,看看能将前世的手艺发挥到什么极限,这是她穿来之后一直想做的事,希望能美梦成真。
“我觉得娘亲做的核桃酥更好吃。”景满堂吃了一块栗子酥之后说道。
“胡说什么?”景玲月蹙眉,一脸的不以为然。“你娘做的糕点怎么跟大酒楼的师傅比?”
“我没胡说。”景满堂不服气,看着景珑月找援军。“小姑姑,你说是不是我娘做的核桃酥更好吃?”
景珑月摸了摸景满堂的头,柔柔一笑。“那是当然,小姑姑也一直认为你娘做的糕点谁都比不上。”
景玲月很受不了地道:“景满堂,你这小没见过世面的,吃到好东西也不懂得品尝,真不知嫂嫂是怎么教孩子的,哥哥,到了京城你得快些给玉儿、堂儿请个最好的夫子教导他们才是。”
“说的是。”覃清菡呵呵接口,“要请夫子,也要给玲月、珑月请一个女夫子才是,珑月平素里还有跟我学识字,玲月却是大字不识一个,将来要跟京城的高门贵女往来,总不能说自个儿不识字。”
景玲月脸上一红。她若是知道有机会进京跟高门大户的贵女和官家小姐做朋友,她当然会学识字,白莲镇上的姑娘家识字的又没几个,是珑月特别奇怪,覃清菡教孩子们识字时,珑月偏要在一旁听学,这才让她识了一些字,有什么好显摆的,竟然在这时候提出来,覃清菡还真是半句话也不肯让她,叫她想和她好好相处都不行。
景玲月不接覃清菡的话,只对景飞月一个人热切地道:“哥哥,女夫子自然是要请的,我还要学弹琴和画画,也给我请教琴和教画的先生吧,若能找个宫里的嬷嬷来教我礼仪就更好了。”
她其实没有什么上进心,只不过这回算覃清菡说的有理,她要和高门里的贵女来往,就要有拿得出手的才艺,才不会叫人小瞧了去。
“等你们适应了京城里的新生活,到时再按部就班的安排也不迟。”景飞月不置可否,对此事并没有太大意见。
吃饱喝足后,两个孩子还不想回客栈,覃清菡也想逛逛,景飞月便依了他们。
两个孩子毕竟还小,见到卖艺杂耍的便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场子中间有两个少年在表演金顶功,景金玉、景满堂都看得目不转睛,周围更是喝采连连。
景飞月见两个儿子着迷,便咳了声,清了清嗓子道:“其实那也没什么,爹在沙场曾以一敌十,长枪贯穿了胸膛还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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