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菲郡主说景家的玲月丫头已在景飞月面前加油添醋了一番,如今景飞月是不可能相M覃清菡了,他只要在景飞月找上他时承认和覃清菡之间早有苟且之事,若覃清菡被扫地出门,他的酬金一定不会少,那师爷之位也在等着他,他回去即可上任。
他作梦都想不到有这么好的事会落在他头上,他盘算着,等覃清菡被休,无处容身时,他再来收留她,表明愿意娶她,届时她出于感激,一定就肯以身相许了。
他原来就是喜欢她的,才会有意娶她为续弦,她一直不肯点头,得不到她让他越想得到,也不明白她爹娘都劝她改嫁了,她在死守些什么?最后还真让她把大家都以为已经死去的景飞月给盼回来了。
她跟景飞月走时,他以为没戏唱了,想不到啊想不到,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又一村,雨菲郡主找上了他,还策划了个让他人财两得的好计谋,他只要动动嘴皮子就可以坐享其成,傻子才不要哩!
叩叩叩——
听到叩门声,他连忙将白花花的银子收好。“何人?”
门外低沉冷然的声音传来,“阎王!”
程子源怔然,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什么?”
碰!
房门被无预警踹开时,程子源一愣,他看着大步进来的那个人,电光石火之间,那人已欺近,他虽是诧异,但那人瞧着挺斯文的,也不像是坏人。他一脸莫名其妙,睁大两只眼睛问:“你谁啊?”
这不是京城吗?怎地治安这么差?居然有人光天化日之下闯进客栈的房间?雨菲郡主不是说这是京城最贵的客栈吗?最贵的客栈怎么会随便让人闯进来?
“你聋了?”景飞月冷冷的看着他。“适才不是说了,阎王,来抓你进地府,割掉你的舌头,让你再不能造谣生事。”
程子源蹙起了眉。“你是不是找错人了?这间房只有住我一个……”
“程子源。”景飞月打断他,冷峻地道:“本王认得你,你却不认得王本,该当何罪?”
程子源又是一愣。“我是程子源没错,你是……”
他仔细端详着对方,这人是有一点点面善……蓦地,他脑子咯登了一声,失声道:“景、景家老大……不,战、战郡王……小人拜见郡王爷!”
程子源慌慌张张的跪了下去。
他们同是白莲镇上的人,景飞月当年也是一心想考功名,他还视景飞月为竞争对手,当时他已娶妻,虽然知道覃秀才家里有个水灵闺女,但没什么想法,直到景飞月离家,他自己的妻子又病死后,这才注意到覃清菡这俏生生的小寡妇,虽然景飞月没有确切的死讯传来,可他一走多年,渺无音讯,任谁都当他死了,也都理所当然的将覃清菡视为寡妇。
“为何颤抖?”景飞月居高临下,语气森然,“程子源,你这是在惧怕本王吗?”
程子源吞了口口水。“郡、郡王威仪远播,小人……小人自是崇敬……”
“抬起头来。”景飞月低头直勾勾的看着程子源,目光十分严厉,待程子源抬头,他面罩寒霜的问道:“既然崇敬,为何胆敢造谣?”
程子源蓦地一个激灵,心里有些胆怯,但想起那许多白花花的银子和后面的好处,他硬着头皮说道:“小人未曾造谣,请郡王明察秋毫!”
景飞月真的找上门来问他了,眼下他只需照雨菲郡主的吩咐,咬死他和覃清菡之间不清白就可以了,快点让覃清菡被扫地出门,他就可以越早将好处拿到手……
“未曾造谣?”景飞月眉头一挑,目光冰冷。“在本王面前,你还敢胡说?”
“小人……小人和藕花两情相悦……”程子源坑坑巴巴地道:“我俩早在郡王没出现之前便私、私订了终身……那个……当时所有人都以为郡王您死了,所以怪、怪不得我们,藕花她是不得已才会跟您走的,太想念小人了,才会、才会安排小人来京城相会……我们在安然寺里确实……确实情不自禁……哎哟——”
他还没说完,已被重重击昏。
元劲看着倒下去的程子源。“主子爷,现在该如何处理这只臭虫?”
“带走。”景飞月厌恶的补了一脚,就踹在程子源那张臭嘴上。
覃清菡难得没待在小厨房里做甜点,听兰、舒兰想转移她的注意力,几次提议去做甜点,她都摇头。
她不想勉强自己强颜欢笑,她现在心情低落,做出来的甜点也一定不会美味,做甜点应该是一件快乐的事,她不想带着乌云密布的心做甜点,那是玷污了甜点,是不尊重甜点。
幸而,在这令人不安的氛围里,还是有一些令她开心安慰的事。
现在京城里关于她不守妇道的谣言炸锅似的满天飞,但今日她同时收到了三封信,一封甚至是宫里来的,太后的亲笔信上很简单,只写着“清者自清”,虽然只有四字,不过代表了太后相信她是清白的,而另外两封信来自祥花长公主和宁静姝,她们母女的信虽不同时间送达,可同样是安慰她谣言止于智者,这也代表她们选择了相信她,这时候还能有人雪中送炭,叫她倍感温暖,心里微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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