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的第一科是数学。数学几乎是每个人学生时代的噩梦，一发下卷子来，大家就立刻扑到了卷子上，埋头做题。
尹笑阳也是这般，一发下卷子来写上姓名与班级，深吸了一口气就开始做题了。
争分夺秒，遇到不会的题先空下，整份试卷做完了之后再回头。整个考场安静到似乎连翻页的声音都自动屏蔽。
在这样窒息的氛围下，尹笑阳过了一遍卷子，开始要做后面的大题了，然后坐直了身子，抬起胳膊，看向自己左手腕的手表，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
然后，在这个间隙，他抬眼看向了前桌的洛微澜。
还是少年的他做什么都小心翼翼，做之前还总是会想象半天，对方是不是真的跟他想象的一样。
结果，对方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简直天差地别——他看到洛微澜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她睡着了。
——!!!
——在考场上都能睡着?
好吧，现在尹笑阳已经百分之百肯定，洛微澜是一个学渣了!
尹笑阳无比纠结，打算伸着腿踹洛微澜的椅子，把她踹醒，叫她不要自暴自弃，无论数学题有多难，能写几道是几道，毕竟她才高一，离高考还早的呢，还是能创造奇迹的。
尹笑阳刚伸出长腿的时候，监考老师也注意到洛微澜了。
没办法，洛微澜和尹笑阳实在是太耀眼了。
监考老师看了一眼手表，也郁闷了。这才过了半个小时，就有学渣学生自暴自弃，趴下来睡觉了，这怎么成?
监考老师直接走到了洛微澜的面前，拍着洛微澜的肩膀，把洛微澜叫醒了。
洛微澜小憩了没多长时间，慵懒地坐起身，睁开眼睛看向监考老师。
监考老师：“同学，不要急躁，继续答题。”
洛微澜将自己的钢笔推向一边，声音清冷，道：“我写完了。”
她这话一出，顿时，整个考场都震惊了。
两个小时的答题时间，她居然写完了?要知道B城一中可是名校，月考的试题都是自己老师出的，只会比市平均线难，哪怕是高一的题目，都不会简单的。
监考老师震惊地看向了洛微澜的卷子，发现果然如洛微澜所说，她都写完了，甚至没有一道题是空着的。
除此之外，洛微澜那豪放的字体也把老师惊呆了，一笔一划，总感觉像是刀剑一般的利器，能将试卷刺破似的。她也没有草稿纸，有的推算过程直接在题目上标着，所幸没有标很多，显得卷子还能看，更能显得她没有作弊，这份卷子的确是她自己做出来的。
可规定是不能早交卷的。
监考老师只好道：“你检查一遍吧。”
洛微澜待老师回到了讲台，又趴下来继续睡觉了。
整个考场的人都没心思做卷子了，脑子里都在想洛微澜是个神人。
尹笑阳也没有心思做卷子了，可他想的却更多。
他看着洛微澜的背影，觉得洛微澜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样子像是一只名贵的白猫。
他好想养只猫，他的母亲却不让养。
他此刻也好想摸摸洛微澜，却只能握紧自己手里的笔。
+
下午的时候，考其他科。
洛微澜依旧是早早地写完了卷子。
但她上午的时候睡够了，这次不再着急写完卷子然后睡觉了。
她停下了笔，靠在椅背上，扭头看着窗外发呆。
她的长发好像花瓣一般，可以落在尹笑阳的卷子上，似乎可以洒下粉色的阴影。
尹笑阳写一个字，抬起头看她一眼。
可低下头继续写卷子的时候，眼前却好像还残留着洛微澜的侧脸似的。
+
这次的月考成绩又像往常那般，第三天老师们就判好了卷子，贴出了皇榜。
尹笑阳走向了自己高二年级皇榜面前，却斜眼，看向了一旁高一年级的皇榜。
——!!!
他很意外，洛微澜居然是第一名。除了本身就很鸡掰，主观性质很强的语文没有拿到满分以外，其余的科目皆是满分。
他震惊，其他人也震惊了：
“这个分数甩第二名多少分啊!”
“她简直就是个天才!”
“这哪是学霸，这是学神啊!”
“我听她考场的人说她啊……”
“我听说她家里……要不然她怎么会这么努力?”
“贫困生嘛，唉，不努力学习，知识改变命运，那能怎么办。”
……
+
而这次月考，尹笑阳在考试的时候分神了很多次，因而没有考好也并不令他意外。
母亲罚他，他更不意外。
母亲抽打他的背部，力度比以往都要强烈不少，但他似乎也没觉得疼。
他的脑海里想的还是那天坐在他前桌的少女，坐得很直，却歪着脑袋望着窗外的画面。
窗外是花，但她比春花还美好，比夏花还灿烂。
……
……
……
+
与尹妈妈在咖啡厅道别之后，洛微澜默默地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既然尹妈妈都这样跟她说了，那她继续在这里留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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