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之后,施雅意就直接去实验室了,闻弦歌看了看自己下午的课表,下午并没有什么课,他干脆回网吧楼上补觉。结果一觉睡到了晚上八点,直到饿得胃烧得疼,把闻弦歌给疼醒了。
他扶着楼梯爬下来,发现网吧下面收银台前,祁霖并不在,而是和祁霖交白天的班的另一个网吧前台,叫张燕儿,是大四的学生,课程不太忙,没事的时候便来闻弦歌的网咖里打工。
“祁姐呢?”闻弦歌没看到祁霖,还觉得有点奇怪,就问了一声。
张燕儿把摆在收银台内格子里,正放着视频的手机屏幕点停了,抽空抬头看了闻弦歌一眼:“哦,祁姐下午接了个电话说有事就出去了,我来给她代会儿班,你找祁姐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只是前几天祁霖到这个时候总会给他带外卖回来的,闻弦歌有胃病,受不了一点儿饿,今天睡着睡着胃里不舒服,他就格外想念起祁姐这俩月对他无微不至的关怀来。
闻弦歌把手机点开,随便点了份速度比较快的外卖,倚着收银台一边等他的外卖到,一边刷着手机看看b上的消息。
他等了十来分钟,外卖还没有来,倒先把祁霖等回来了。
祁霖身上穿了一件深灰色的外套,她人又枯瘦,本不大的标准码外套在她身上,便显得空荡荡的,仿佛套了件xxl码的。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祁霖的脸色整个都是惨白的,非常难看。
见到闻弦歌在下面,祁霖的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朝着闻弦歌走过来,道:“老板,能不能和你商量件事。”她的声音凝滞低哑,口气也带着低声下气祈求的意味,苦涩得厉害。
闻弦歌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让祁霖也这样为难,大惊失色,忙说:“怎么了祁姐?”
两人走到角落里,避开网咖里的其他人,在二楼的拐角处,祁霖才说:“老板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啊”闻弦歌愣了一下,知道肯定是祁姐遇到了什么特别棘手的事情,被逼得没办法才开了这么一个口,要不然以她的性子,如果能撑过去,她肯定是要自己一个人咬牙死撑着绝不张这个口的。
不过闻弦歌刚攒下十几万的钱都拿来搞网吧了,手里现在根本没有几个闲钱,千倒还勉强能借,再多他就没了。
“老板能借我五万吗?”
她一张口就借五万,可见遇到的事儿还真不是一般的事儿。只不过现在闻弦歌手里哪能一下拿出那么多钱?而且他还没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情呢,就算借钱也不能不明不白的记成一笔烂账吧。
“究竟出什么事儿了啊祁姐?”
毕竟祁霖也出了社会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其实她和闻弦歌满打满算,也不过才认识了两个月而已,她一开口,就向对方借这么多钱,闻弦歌有所顾虑,也是应该的,他要二话不说就把钱拿给她,才是真的缺心眼吧。
祁霖笑得很苦,把今天下午她被一个电话叫出去之后发生的事情说了。
“是我老爸”
前一个月左右,祁霖的爸爸终于被从牢里放出来了,结果还没到一个月,就被以前年轻时候惹下的仇家寻过来,说祁霖的老爸之前借了他们的钱,现在七八年过去了,物价也翻了几番,利滚利就变成了祁霖她老爸欠了人家十七万。
祁霖的老爸祁正豪进局子之前,确实挺混不吝的,他当年也是被几个狐朋狗友给骗了,用他的名义借了钱,结果借了钱的朋友卷了钱跑了,只给他留下一张白纸黑字的欠条。还没等祁正豪把欠的钱还上,他就因为给另一个兄弟出头,过失杀人蹲了监狱,这钱就欠了七年多,利息一年高过一年,利滚利翻一番,到了今天再来讨债的时候,便成了对祁霖来说根本没法拿出来的十七万巨款。
放贷的那几哥们儿也是混社会的,只认钱不认人,咬死了就认祁正豪手里的欠条。而且遇到这种事情,就算告他们放高利贷,诉讼打赢了,法院判超过正常利率的部分钱不需要还,可后续执行起来,还是有一定困难的。法院不可能一直盯着,而放贷的那些混子,有的是不入流的下作手段——不还钱?泼你油漆天天骚扰你,烦死你,打到你还为止本来就是泼皮出身,有什么他们干不出来的。
可祁正豪这个人偏偏是吃软不吃硬的,也是个硬茬,不是他拿的钱,他凭什么要还?他硬气,对方也不软,双方一言不合,当场就叉起架来。
祁霖接完电话赶过去的时候,她老爸已经□□倒了。人翻在血泊里,脑袋下面都是血,肋骨也断掉了几根。
那群人冷眼看着祁霖把她爸拖起来,警告祁霖,说如果还还不上钱的话,他们还会继续打,就算祁正豪在医院,只要还有一口气,他们就不会停。
说到这儿,祁霖手指有些抖,捻了一根烟在指尖,歪着头准备把烟塞进嘴里,可看到上面站着她手上凝固的她爸爸的血,还是作罢了。
闻弦歌这才注意到,祁霖修长的十指上,蹭了不少黑红的颜色,他本以为是什么脏污和泥,原来都是血。
“抱歉祁姐我现在手里拿不出那么多现金这种事情还是报警的好,放高利贷是违法的,他们还故意伤人”没接触过真正的社会,闻弦歌的想法还是典型的学生思维,天真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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