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现在,林小薇还不知道樊先鸣的打算。有了林小薇的话,樊先鸣明目张胆的背起政治课本来。
爹娘一心备战高考, 小坤跟着奶奶,樊先鸣只有晚上临睡前才能抱抱亲亲儿子。樊先鸣抱着儿子不撒手她也乐得自在,儿子白天都是她在带。看着他们父子玩得开心,她心里也高兴。
离高考的日子一天天近了,她心中的不舍越深,也越发的努力复习。暂时的分开只是为了今后更好的在一起,也是为了将来他们更好的生活,她不能辜负了樊先鸣的一片心意,也不能辜负爹娘对她的信任。
时隔一年,她再次出门,听到的都是村民对家人的嘲笑。樊先鸣和爹娘顶着压力坚持让她参加高考,她是有多大的幸运能嫁给樊先鸣,成为这个家庭里的一份子。
外面的闲言,樊孝坤百日宴那天后就没有停过,小坤不像狗娃的流言传进了杨大莲耳朵里,气的杨大莲全身发颤,抓着儿子进他们的房里头询问。
“爹,娘,小坤绝对是我儿子,薇薇是什么样的人你们还不清楚吗?再说谁说小孩子一定要像爹,我觉得像薇薇更好看。”他都庆幸外甥没有像他,儿子像她母亲多好看,大大的眼睛还是双眼皮,见人就笑着眨巴眼睛,多可爱。
“狗娃,你真能确定小坤是你儿子?”儿媳妇未婚先孕,孙子长得又不像樊家人。虽然儿子夫妻的感情很好,听他娘说儿媳妇亲口说过喜欢儿子,但这都不能证明孙子就是他的亲孙子。毕竟儿子强过儿媳,万一儿媳为了报复儿子,这事就说不清楚了。
“真的,薇薇喜欢我,我也喜欢薇薇,我们两情相悦,小坤肯定是我儿子。”不喜欢他,媳妇也不会任他醉酒胡闹。第一次醉酒抱了她那么久,还借酒摸了她,那时媳妇就应该喜欢他了。这个年代的女人保守,不是对他有意,不会允许他对她做出那么多出格事,甚至第二次还睡了她。
“等等,你说小薇喜欢你,你也喜欢小薇?”他就觉得不对劲,被强了的女人怎么会这么快就喜欢上强了她的男人。说完这话樊老三越想越不对劲,拍着桌子一下子站了起来。
“臭小子,你又骗人是不是。”
“爹,我没有,小坤真是我儿子,千真万确。”樊先鸣以为樊老三还不相信,又解释了一遍,驴唇不对马嘴,樊老三更生气。
“还狡辩,为了让你娘答应娶小薇,你连强了这种话也敢随便说。”他没读过书没文化,但不代表什么都不懂,强了的意思他还是知道。男人就该顶天立地,保护家里的女人,又怎么能够强迫别人家的女人。
杨大莲拉着樊老三的手腕,怕他冲动。现在说孙子的事,他爹翻起了旧账。不过听了儿子的解释,她愿意相信小坤是她孙子。先不说以前,就说儿子结婚后她看到的,儿子确实很疼儿媳妇,儿媳妇也心疼儿子,还听儿子的话。如果是互相喜欢,孙子肯定是儿子的种。
前些年有不少姑娘家喜欢上知青,也是婚前破身,也有未婚先孕。儿媳妇既然把身子给了儿子,不可能还和别的男人乱搞,而且儿子也说了时间对得上。
“爹,你别冲动,先听我说。那天我喝了酒,薇薇不愿意推了我,没推动,这不算强吗?如果不算那就是我表述有误。”娘拉着爹的手,他也上前把爹的另一只手腕抓住。媳妇儿子都在家里,被爹打了是小事,担心吓到媳妇和儿子。
“你小子…”樊老三气笑了,他们娘俩以为一人拉他一只手就能拉住他?他又不是不讲理的人,只要儿子说清楚了,他哪会动不动就打人。
“爹,小坤绝对是我儿子,你们不要听外面那些无中生有的瞎话,也不要当着薇薇的面提起。”话音落,他同时松开抓着樊老三的手,跳开一步,打开房门朝自己房间的方向跑。有媳妇儿子在,爹不会追过来打他。
七月农闲,地里的活多数是灌溉和除草,大家都比较闲,除了樊老三一家。七月二十号是林小薇参加高考的日子,高考一考就是三天,考场在县里,小坤吃奶是问题。林小薇考上大学,八月尾九月头就要离开,还没满周岁的大孙子就要断奶,杨大莲心急。儿子儿媳一定要考去省城,她不能挡他们的路,就是心疼大孙子。
后来变成樊先鸣带着樊孝坤,陪林小薇一起去县里考试。儿子十个月了,林小薇离开时儿子快满周岁,可以给他断奶了。在农村除非没奶水了,都会一直给孩子吃到没奶,他们这样主动给孩子断奶的少,情况特殊,他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孩子小,吃的东西精细,不吃奶怕养不好还开销大,就算不忍不舍,也要下定狠心。这次不考又要多等一年,拖的越久,担心生变故,万一政策改变,不补助要学费,家里一个学生都供不起。
1978年7月19日上午,天气不是特别炎热,樊先鸣拿着大伯从公社给他们开好的介绍信,领着媳妇抱着儿子出发去县里,打算趁这次机会把高考理科缺的课本都买回来。
送林小薇进考场,樊先鸣抱着儿子在学校周边打听。花了三天时间,他只买到一本课本。打听了才知道,高考恢复的消息出来后,高中的课本特别紧俏,不仅理科,连文科的课本都缺货。
藏好买回来的那唯一一本课本,回程的路上他眉头紧锁,愁眉不展苦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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