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余乡甜_清色的回忆【完结】(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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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郎吃过饭没有。婶娘这里还没有吃钣。”张氏这话就有两个意思了,一是要留大伯家的孩子吃饭,二是要问事有多急能不能吃了饭再去。

  刘二郎挠了挠头,“祖母和娘吵了起来,祖父叫我来喊二叔,并没有吃饭。”

  张氏一把拽住刘二郎的小胳膊把他拉进院子里,“吃饭,吃饭,哪有不吃饭就干活的道理。”

  “可是,婶母…”刘家二郎下面要说的话已经被张氏一记飞刀眼瞪了回去。

  “家里的男人都是要干活的,就是让牛下地也得好料的喂着吧。”

  刘二郎是极怕张氏的,这个张氏在村里都以泼辣出名,遂抖着小身板跟在张氏的身后坐在了桌边。

  刘顺家的早饭以营养全面为主,因为刘清清在镇上赚了钱,张氏已经很敢明目张胆地吃个鸡子。桌上每人一碗杂粮粥、一角粗面饼子、一个鸡子,本来对留下来吃早饭还心存不满的刘二郎立时被这丰富的早饭吸引了。

  “快吃!吃完了就去你祖父那里。”张氏把饼子塞进刘二郎的手里,并帮刘二郎敲碎了鸡子壳。

  “婶娘,吃过饭再回去祖父不会生气吗?”刘二郎一边往嘴里填吃食一边小心翼翼地问,生怕一个来不及这顿早饭就飞了。

  “因为什么吵起来了?”张氏装作不经意地问,一旁的刘清清立即看出她这个娘亲的居心。

  “姑母想买牛,我娘手里没有钱,祖母说我们把姑母嫁出去就不管她的死活了。”急急忙忙咽下嘴里的饭,赶紧再填一口,刘二郎被粗面饼子噎得直抻脖子,“娘说就是有钱也是留给三叔娶妻用的,总不能不给三叔留根。”说到最后声音已小得不能再小。

  大伯娘是怕三叔娶妻再动用她的嫁妆就早早做了打算,祖母怕是知道了大伯娘手里有些余钱就想替女儿要来买牛。不过这一大早的爷爷叫二哥跑来做什么?他们家不是已经分出去了吗?

  “娘说不能这么欺负人,要找族长评理,祖母气坏了就要打娘,这会怕是已经动手了吧。”

  刘清清的额角三条黑线已下:二哥,你这是资深吃货啊,家里亲娘都要被抽死了,你这里还吃得很欢啊。

  正文 第15张 家长里短和土豆

  这天早上的热闹着实让刘清清饱了眼福,在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的时代一个家庭的闹剧一定会“打动”全村。

  着急下地干活的男人们安排好站位并嘱咐家里的女人一定要看完结果,抱着孩子的女人则选了相对比较安全的视角,万一有土块、石头一类的好及时躲避。这是农忙时节吗?这是淳朴的乡间农人吗?这是一个氏族互相关怀照顾的生活吗?

  刘清清回头看见祖母家院外的各个面孔不由得蹲在地上,好想抓头发。

  院子里大伯娘在哭,具体内容不外乎是她为刘家生儿育女耗尽青春,而狼心狗肺的刘家人不但不关心爱护她还对她的嫁妆起了歹心。

  刘清清在一旁对大伯娘的演技竖起了大拇指,听这嗓门、看这表情,这个时段凡是路过刘家院门的人要是听不到这女人委屈的故事那都是耳聋。

  刘氏族长进来的时候大伯娘已经哭得直打嗝。

  “五叔,你来了。”刘家祖父仿佛现在才来到这个世界上,刚才老婆吵、儿媳哭时家里好像没有这个人。

  “我…来得不巧?”刘氏的族长看上去七十来岁的年纪,背不驼、腰不弯、白眉白须,如果再胖一点就和刘清清曾经看过的寿星老墙画差不多了。这一张嘴说话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我身体之所以这么好就是要为你们这些不孝儿女消灾解难。”刘家族长要过椅子大马金刀地坐在院子里,也不怕院外那些男女老少看他。院外的观众看族长坐下立即闪人,就和前世广场的快闪族一样“咻”一下消失不见。

  “刘氏一族自圣祖时迁居此处已百余年,虽然历经风雨飘摇却始终不散。”此处停顿,轻咳一下,刘清清认为他在想词,“长幼有矩,兄弟相扶,所谓孝…”咳,咳再咳…

  尼马!怪不得刘氏一家这么逗比,这族长就已经带好全族的头了。

  “王氏,”族长吼了一嗓子吓得刘清清的祖母一哆嗦,“你作为掌家妇人年纪已大,该让儿媳接手家中事务,过多操持家务不但身体受不住也会给外人留下为长不慈的想法。”

  咳,咳咳,我咳,然后走了。

  这事就解决了?

  这么就完了?

  刘清清愕然,这逗比族长有一套啊,兵不血刃,王氏交出了管家权。

  本来以为会上演的全武行至张氏与刘顺相携离开也没开场,刘清清本着反正已经丢了人就不怕再热闹些的心情等待的全场景、多人物、大制做的家斗片流产了,心情难免低落。

  这日,蒋管事收到主家的信件,有几船北边发来的货物已在路上,请清点查收并给主家回信。一般的货船发来只有船老大捎来主家的货单,这次由驿站发来信件就显得这些货物的重要。蒋管事特意向刘清清交待了祁河货栈这些经营管理之道,并言明这些货可能由波斯、大秦交易而来,不是香料就是珠宝,进了南边能翻五倍左右的价钱,如是进了京就得有三分之二白白献给王公贵族,也不是肉包子打狗,三郎请了一些贵族入股,祁河货栈的买卖在中京也扎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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