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打上门的这家也是一个没能耐的,说是平民坊里有些底子,只不过是在没有钱的人堆里,真到了大老爷面前就没能水了。
中都府尹真是不爱管这种小事,但他也知道祁三郎背后是陈家,而且皇宫里的那位圣人也时不时的关注着他家的税收,连跟他多收个税都不行,只能“按律征税”。
把闹事的一带上来一群女人七嘴八舌的吵得他很烦,一拍惊堂木,一片安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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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是苦主?”他一看就知道祁三郎是原告,可不能表现出他们认识啊。
“在下是苦主。”祁三郎站了出来,那边的一群女人还撇嘴,你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一个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
祁三郎把任娘子请了过来,并向府尹表明这是他的掌柜。
中都也是一座“国际”化的大都市,府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也被这女掌柜吓了一跳,看向祁三郎的眼神分明是:你行!
那群茶壶此时又“支楞”了起来,她们一个个地掐着腰,“你怎么不说她原来是干什么的?”
祁三郎不理那些妇人,再说:“我在中都开了专卖妇人小衣、口脂、香粉的铺子共有八家,聘用了红歌楼前伎人当我的掌柜。不光是平民坊里的任娘子,就是贵民坊里的总铺用的也是在红歌楼里当过伎人的娘子。”
抽了一口冷气!这个么…真不一般。
可是这个事好啊,一般小娘子从良了,总会想方设法留在中都,不是嫁进大家作妾就想嫁给小户当当家娘子。正经家庭哪会招她们进门,中都每年都会有因“退休”伎人找良人而闹出的案子。
现在她们多了一条出路总算是给中都的治安建设又加了一条保障,再看祁三郎的眼神就好多了。
“你是想告诉本官在平民坊里的小衣铺子不是她任娘子个人的产业而是你祁三郎的产业是吗?”府尹当然众人的面问了一遍。
“是!全中都祁氏小衣都是在下的铺子。”肯定的答。
偏有那个说话不走脑子的,“谁会想到你一个郎君做什么不好,要做女人的衣服,还弄个她来支应门面。”
这个人是茶壶之一,当初在祁氏小衣铺子门外就数她骂得欢。
祁三郎转头看她,她还把眼一瞪,“你看什么看?”
“看你长得没有任掌柜好看还话多。”祁三郎这个人就是这样,不喜欢谁会让步,但不会惯着。
气得那茶壶想骂人,刚想张口就见堂上还坐着府尹只得把到了嘴里的话咽了下去。
府尹一看这个祁三郎也是一个妙人,虽说好男不跟女斗,他却在言语上一点不吃亏。
让苦主说完了当然就得让人犯来说。众茶壶中走出一个娘子,年约三十上下,皮肤白净,祁三郎对她有印象,就是大家骂她在一旁冷笑的那个。
本以为是一个看热闹的,哪想人家才是“正宫”。组织的挺严密。
“小妇人娘家姓马,夫家姓潘,在家中排六,人称马六娘。”说话还挺明白。
任娘子看她的做派当下嗤笑了一声,若她真像她表现出来的这样就好了,偏这马六娘是一个河东狮,不但在家里敢骂郎君,更是敢动手打人。她的公婆都在老家,中都这里只留了她家郎君一个看家,她虽不是大妇却得支应门户,也是一个人物。
人犯太多,只得她跪下来讲事情的经过,原来她早就知道她家潘郎认识红歌楼里的任娘子,彼时任娘子年轻貌美,不只潘家郎君一个裙下臣。
纵使她恨自家郎君把钱钞都花到别的妇人身上,她也没有办法,她娘家只是一个小户,高嫁进潘府,能在平民坊里有那么一座宅子就已经让她在姐妹中出尽了风头。
虽然从前她也敢骂自家郎君还敢动手,可她也不敢闹太大,婆婆虽在老家,可也不是不知道中都这里的情况,若是招了老太太烦,重了是要被休的。
她这里一边跪着哭,一边说着任娘子给她家带来的痛苦,什么孩子看病没钱了、她都不敢买一件新衣裳了全算在了任娘子头上。
可任娘子却是脸不改色的,还看着她笑。
祁三郎见这位演技这么在线,只得听她说完。
府尹真是耐着性子听完她说话,是不是女人都这么啰嗦?跟她相比他的老妻还算是个好的。
“你即是因她受了这么多苦,现在她也不在红歌楼了,你又为何要砸她的店?”
府尹只能问关键的,他总不能问人家家的事吧。
“小妇人也没想到她还能不在红哥楼里做伎人了,潘郎上次在街上遇到了她,然后…然后就…”不说了,留给大家想像。
这脑洞也太大了。
祁三郎真是烦死这种女人了,相比之下倒是任娘子更可爱一点。
他当即冷笑,“然后如何了?那是我的店,她又能如何?我开的是衣铺可不是青楼。那个坊里是个人都知道那是一间衣铺,我的掌柜以前做过什么不要紧,现在她可只是管一个卖衣服的铺子。”
他不说还好些,这么一说仿佛委屈了马六娘,只见人家脸上大颗的泪珠滚滚而下,要不是有这么多人在这里站着怕是得有人说他欺负人家是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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