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清派了小厮去请产婆,这厢又让人准备生产的一应东西。
产婆来得很快,桃镇毕竟是商业大镇,南来北往偕家带眷的人很多,在这里生孩子的情况也不是没发生过,镇里的产婆总有那么几个随时待命。
此时生孩子因为会见血所以并不是什么吉利事,产妇也是在一些特意准备的小屋子里生孩子,生完了再到能住的屋子里坐月子。
可是现在形势所迫不能再移动这位产妇,刘清清自作了主张安排了房子给她们住,祁三郎一副全由你做主我是不管了的放手状态。
产婆来得快,也是跑着进地屋,一面拍着胸口喘一面说:“水、水、水,快点东西都准备了吗?”
刘清清一看这产婆也是见过世面的,穿得干净得体先去见了产妇又张罗着准备东西,倒也是能稳住场面。
见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祁三郎就拉着刘清清去前面看店,后厨经过刘清清的整理已经有了自己的管理程序,虽然都是一些半大小子在做菜却干得有条不稳,不见前头有客人不满意。偶有客人要赏大厨,刘清清都准备好了一位中年大叔出面顶着。这里讲究的是年头资历,如果真让后厨的半大小子去见客不得炸了锅。
要说这位充当大厨的中年大叔也不是一般人,是祁三郎特特请来教后厨小子们大夏国刀功、面点功夫的高人。可这高人也没见过刘清清的那些个菜,楞是在教课之余成了专门帮小子们改刀的师傅。不过刘清清的菜也没瞒着他,让他看的都跟他说明了菜的来路,只是有些调料就没有告诉他从何而来。
徐大厨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你不说我不问,看得懂的就多学学,不懂的就跟着看,多一句话也没有。后来祁三郎跟刘清清说这个人不是祁家的下人,曾是他娘亲那边的一个亲戚,早年跟着曲氏经商也是见过世面支撑过一家大店的,因为不愿意接受没完没了的挑战才跟着他到桃镇来做点事,有那么点颐养天年的意思。
刘清清倒是相信祁三郎的话,这几日曾有几拔客人点了大夏传统的菜式,可店里的小子做得不好都是徐大厨上的灶,也得了不少叫好。只要能留住客不把店里的秘密告诉别人刘清清一律不介意员工的底细和来路。
祁三郎跟大厅散座的一位大叔聊得起劲就叫刘清清来听,又让刘清清上茶,那位大叔倒是看了刘清清几眼,“这是小哥家的小厮?”
“不是,不是,是亲戚家送来学东西的孩子,正上手些生意,很机灵。”
“能调教得这样好也是下了功夫吧。我也想培养家里的一些孩子,可是慈母多败儿啊。”
“全是生活所迫,不到了那一步谁也下不了那个决心。他家里也是兄弟多、底子薄,自己不拼些可怎么过。”祁三郎说得随意却也道出了刘清清家里的事实。
在大夏虽没有连年的战祸可是自然的灾害却是不断的,偶有某地发水、虫灾也是正常的事。
还有就是农人家里不能有病人,只要一个人生了病又拖了很长时间治不好,这个家基本就要完了。而乡村又没有那么些个郎中,有了郎中又不意味着能看得起病。
谈笑间,祁三郎竟然接了一单大买卖,把刘清清留在这里他就带着客人去镇上了。
话说也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后院生孩子的那位却出了差子,用现代的话说应该是胎位不正,生了半天没生下来,眼看着人也没力气了,孩子也不好。
这桃镇虽大,专功妇科的郎中却没有几个,就是有看妇科的也是把把脉、开个方子,哪个能进妇人的产房里帮妇人生孩子,虽没有那些个男女大防,却也不方便。
货郎一看自己家里的要不成了,竟然蹲在屋门口哭了起来,一个大男人也是哭得凄凄惨惨,让人看了不忍心。
刘清清被叫到后院时正看到货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问过产婆也知道这时候情况有些急,再不想点别的法子怕是大人和孩子都保不住了。
突然,刘清清想那日在岸边卸货见牲畜场里一个小姑娘给牛接生来着,听说那牛也是生了半天下不来眼看母牛和小牛都不行了她才出的手。
叫了前面跑堂的去找牧畜场里的那个小姑娘,后又觉得不妥,自己也跟了去。
果然自己来就对了,那家只有祖母、娘亲在家,父亲到外地给老板送羊去了,上次在河边救牛都被人看不起,这次去救个要生孩子的妇人家里更是不愿意。
刘清清到底是机灵些,上前跟那家的祖母说:“老太太,你有儿女,我店里的那个妇人也要做娘了,本来是好事,这会儿就要一尸两命了,救个人也是行善。我也知道你担心啥,事后我一定给五娘一个说法。”
这年头提钱没用,很多人讲得是气节,宁可饿死也不要饭的人也是一把一把的。刘清清早就看清了,蒋五娘的祖母担心五娘帮人却把自己拉坑里,坏了名节,将来留在家里嫁不出去。而且家里还有些个孩子也会受影响不好说亲。
正文 第46章 人心
蒋五娘最后还是跟着刘清清来了,也没耽误多少功夫,这也得益于刘清清这个人说话说到了点子上,就看她最后怎么做了。
蒋五娘进屋的时候货郎家的小媳妇已经满头是汗,上气不接下气了,急得产婆在地上直转。
52书库推荐浏览: 清色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