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假期时,白鹭刻意多赶了一点,即使如此,开学后她还是觉得时间很不够用,昨晚她熬了一夜,终于按要求把剧本写出来了,她连细节都没来的及看就发给了二月柳,现在,她坐在梨树下,腿上摊着一本吴教授要求读的文艺理论,看了半天,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索性,她合起书,准备给自己放一天假,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了。
她走在一条偏僻的小道上,看一眼春光,竟然看见了吴晓峰教授的背影,他面对路边一人多高的冬青树丛,一动也动地站着,白鹭停下脚步,看到把自己嵌到冬青树中的冀夏,她紧抿着嘴,哭的两眼通红,只是拼命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白鹭犹豫了一下,转身已经来不及了,打招呼一定是在讨人嫌,她低下头,装作没注意的样子,从他们身边走过,听到冀夏压抑的抽泣声,而吴晓峰,他始终只是默默站着,一句话也没有说。
陈真真中规中矩,学业上并不是特别努力,蓝雨薇沉浸在自己的小说创作里,对功课连应付也懒得应付,白鹭第一学期还好,接了写剧本的任务后,也无心功课了,只有冀夏,在功课上一直很下功夫,她是最受教授器重的学生,她在课后帮教授搜集资料,整理文献,是个忠实的好弟子,那么,今天,他们是怎么回事儿呢?白鹭不敢回头,只在心里划了个大大的问号。
晚上,冀夏神情如常的回了寝室,她没有像往常那样打开电脑做功课,而是直接上了床,睡下了。
第二天上午,是吴教授的《中国现代文学史》,他讲民国作家时,刻意将徐志摩推崇一番,特别是徐志摩的爱情,更是讲的淋漓,充满了向往。
下课,吴教授拉开教室的门,门口站着一位三十多岁的高个子成熟美女,她看起来很温婉,看到徐教授就露出美丽的笑容:“晓峰,我的钥匙忘带了。”
吴教授看到她皱皱眉头,一脸的不耐烦:“怎么又忘带钥匙了?”
那女子也不生气,挽住吴教授的手臂:“我想让你请我吃饭,所以就忘了。”
吴教授没有办法:“你松开手,我的学生都在呢?”
“他们都多大了?什么没见过?”女子柔柔地笑:“挽个手臂,对他们是小儿科。”
蓝玉薇拉着白鹭示意吴教授两人的背影:“谁呀?师母?”
白鹭以前见过:“嗯,吴师母,吴教授的第一批研究生,典型的师生恋哟。”
“很漂亮吗?不过老吴好像不太喜欢她了。”蓝雨薇眯起眼睛,她的观察力很敏锐。
冀夏一直磨蹭着收适书本,直到所有的人都走出教室,她才开始向外走,没想到,吴师母推开教室的门,把她挡在教室里。
冀夏的个子很低,五官不算漂亮,不过年轻的女孩子,青春就是最好的化装品,她个性要强,平时注意锻炼和节食,看起来干练精明。此时,她勉强地笑:“吴师母,您来找吴教授吗?”
“我已经找过他了,现在来找找你。”吴师母个子很高,此时看着冀夏,一脸地嘲讽。
“您,您找我呀?”冀夏装作不懂,天真地问。
“是呀!我来向你道歉,昨天在我家,对不起了。”吴师母轻描淡写地说:“我这个人呢?脾气不好,不过,你说,我出差提前一天回来,就看见你大早晨在我家洗澡,你让我怎么想呢?”
冀夏紧张地四下张望,虽然此时教室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她还是害怕的不知所措:“师母,您真的误会了,我很尊重吴教授的……”
“我知道你很尊重吴教授,不过,你好像不太尊重你自己。”吴师母轻蔑地看了她一眼:“你也二十多岁了,又是高学历,不知道应该避嫌吗?”
“我……”冀夏张张口,什么也说不出来。
“吴晓峰呢,贯会招蜂引蝶,你不是第一个,也一定不是最后一个,你呢,最好想清楚,看自己有没有本事让他抛妻弃子。”
吴师母轻哼冷笑,转身走出教室。
冀夏没有吃饭,她回到寝室,故作镇静地坐在电脑前,打开作业,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蓝雨薇“噼里啪啦”敲着键盘,白鹭也在电脑前双手飞舞地赶作业,陈真真叹气:“你们几个,怎么都这么上进?就显得我自己落后了。”
“我和白鹭都已经堕落到通俗文学队伍里了,上进的是冀夏,她才是吴教授的得意弟子呢。”雨薇头也不抬,边敲键盘边回应陈真真。
“蓝雨薇!”冀夏突然大吼一声,吓得所有人都停下来看着她。
她气哼哼地不知说什么好,转身跑出了寝室。
“我,我说什么了?”蓝雨薇不明白冀夏为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
陈真真耸耸肩,表示也不明白。
白鹭就想起昨天中午看到的情景,她想了想,走出寝室楼,四下望望,看见冀夏站在一棵梨树的下面。她快步走过去,冀夏没等她走进,就冷笑:“易白鹭,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白鹭明白,昨天冀夏看见了自己,误会自己传闲话了。她解释:“你太敏感了,我什么也没有说,而且,我也没觉得自己看到什么很反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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