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陈姨自知瞒不下去,何况若真是有人要加害于她儿子,她怕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她也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时谦牧身上了。
这段时间在Ti训练基地工作,陈姨也算看出来了。这几个年轻人不得了,尤其是这个队长,一点都不像是二十出头的大小伙儿,反而沉稳得像个社会成功人士。
陈姨哽咽着说道:“一开始吧,我就觉得财发有些不对劲,好像有什么喜事,总是念念叨叨的。我问他,他又不肯说。只说要让我过上好日子了。他没什么坏心思的,不是读书的料子,读了职高就出来打工。平时做点散工,也没个定性。你们说,怎么可能突然就找到赚钱的路子了?都怪我没留心……”
“后来他每天都不着家,我问他都在干什么。他说去工地打工。我多问了几句,他不耐烦了,才说每天去网吧上上网。我想着他工作辛苦,家里又没有装网线,财发去网吧上网也没什么。直到几天前——”
“那天都十点多了,财发从来不会这么晚不回家的。我就打算去附近的网吧找他。还没走到小区门口,我就看到他了……”似乎是想到了极其不好的事情,陈姨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在发抖:“财发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身上全是伤。就倒在楼下那片九里香里。我当时吓死了,他身上还有酒味。我以为他喝了酒跟人打架,问他,他什么都不说,脸色发白,也不肯让我碰。我费了半个小时才把他带回家……全是伤啊!真的,青一块红一块的。我给他上药,他也一直很不配合。我当时以为他是被吓着了,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时谦牧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陈姨回过神来,“他好像被吓傻了啊!不管问他什么都不说,只是抱着头缩在角落里。我的儿子啊,那就是我的命呀!我找了医生,医生说就是受到了惊吓。那些专业词汇我都听不懂,就知道医生说要长期治疗,去找心理医生,还有治精神病的医生。你们说怎么可能呢?我好好的儿子,怎么就精神病了?怎么可能啊!”
陈姨嚎啕大哭,时谦牧将旁边的纸巾递过去。
陈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差下跪了:“我求求你们了,救救他吧!我们家招谁惹谁了?长期治疗,我哪有那么多钱啊。你们还要告他——”
时谦牧朝律师摇摇头,示意他不要逼迫太过。
律师拿出笔记本和钢笔,开始发问:“你的儿子在吗?我们可以见他一面,问些事情吗?”
陈姨却是拒绝的:“他在屋子里。但是你们还是别进去了,当初看医生,我都是哄了好久才成功的。医生说他现在不愿意见任何生人。唉,无论问什么,他都没反应。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就问我吧。我可怜的财发……”
“能否把病历、伤情鉴定书之类的给我们看看呢?”
“这个可以。”陈姨起身进屋里翻翻找找。
透过半开的门,时谦牧能看到,床上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人。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陈姨出来的时候还哄了句:“不要怕。”
律师翻看一遍,又递给时谦牧。时谦牧没接,只说回去复印一份,再还给陈姨,陈姨没说什么。
律师又问:“你的儿子平时去的网吧叫什么?在哪里?酒吧会去吗?”
陈姨:“网吧就是附近那条街上,有好几家。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家。至于酒吧,他很少喝酒的,就算喝,也是去买啤酒。”
“他身上的伤是什么伤?有刀啊、棍子啊之类的吗?”
病例上并没有写病人有外伤。想来是陈财发伤得不重。
陈姨想了想,“没有出血的伤口,像是人打的。我是等他伤好得差不多了才去的医院,那时候他稳定了一些,也不大抗拒我的接近了。也是因为没钱再去看外伤了……”
律师和时谦牧交换了个眼神。
不是很重的外伤,极有可能是人徒手打的。如果只是这样,会将一个成年男子给吓到精神失常?到底是对方太过凶残,还是这不过是陈财发联合陈姨的脱罪之词?但是那病例上还有盖章,这个如果造假,以时家的能力还是容易查的。
“我会让律师继续查下去的。不过,你为什么不报警呢?”
正常人家难道不应该在遭遇这些事情后立即报警吗?
陈姨苦笑道:“怎么可能没想过报警呢?我当时想的就是报警,但是一来走不开,二来……我只是在财发面前提到警察之类的字眼,他就会大喊大叫,躲起来或者打我……我根本没办法啊。”
时谦牧这下确定了,是有人特意交待下来,以恐吓的方式让陈财发没办法说出背后的人。就算说出来了,一个疯子的话,能不能取信也是两说的。
虽不至于无功而返,但时谦牧却觉得迷雾重重。背后的人行事乖张,毫无顾忌、无视法律,简直丧心病狂。但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
“报警吧。许律师,麻烦你了。”这是要将事情全盘交由许律师处理的意思了。
没办法,时谦牧不可能每天东奔西跑地查,他还需要在训练基地主持大局,组织训练。很快就要开始KPL预选赛了,他们战队和顶级战队还有很大的差距。
52书库推荐浏览: 半夏陈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