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泽点了点头。
“因为你知道。”宋翊桃花眼微眯，皮笑肉不笑地说“陆氏次子混迹在演艺圈这个话题……有多么劲爆。”
陆氏是出了名的自诩清高。顶破天与娱乐圈的接触就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们可没有心大到容忍家族链的某一环节脱落，而且还是落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中!
方泽又是一阵点头，只觉自家领导虽然话不多，但字字珠玑，直戳中心。
见宋翊如此认真对待此事，方泽也忍不住插了两句嘴：“不过，宋总，你真的觉得Vital……”
“**不离十吧，我的直觉一向很准。”宋翊轻笑，“只不过缺乏实质性的证据。毕竟……这些都是我对他的观察。”
方泽：“如果只是观察就能得到实质性的结论，那你……”
宋翊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打断了他，再将手里的文件翻得哗啦作响。
阳光透过落地窗斜射进办公室，将整个空间分割得明暗相间。
宋翊恰好坐在分界线上，他一边轮廓隐入了昏暗，另一边则格外明晰。一眼望上去，他的神情像被蒙上了一层纱，以至于看不真切。
“我需要实锤。”他的声音低沉，加了重音后，听上去有些严肃，“最开始我看重的是Vital的可塑性，并没想那么多。但到后来的某一天，我突然发现Vital姓陆，而且与那个男人还有几分相似……”
方泽站得笔直，全神贯注地聆听着：“您是说。你早就注意到了吗?”
“差不多吧。”宋翊说，“但是你也知道，陆氏对外一直宣称说只有‘独子’，也就是陆佑年。所以最开始。即使我注意到了，也认为这是巧合。但到后来……”
他笑了笑，但笑容聚拢了又快速地散开：“发现他俩关系确实不一般。”
方泽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如果Vital是次子的话……”
“如果真有此事的话，那么他的身份……”宋翊看向方泽，双眸异常明亮，就如同锁定了猎物的鹰隼，“他的身份被陆家刻意隐瞒着，如果被曝出来……在娱乐圈这一块，肯定会给我们公司带来不小的收益。除此之外……”
他坐直了身体，冷哼一声：“说不定还会挖出有关陆氏的秘密，比如，他们为什么要隐瞒次子的事……”
方泽凝视着宋翊的侧脸，心头一颤。
毕竟跟了宋翊这么多年，他一眼便能从其眼中辨别出所要表达的意思，也几乎能从其微小的表情变动中找出他所在意的点。
就比如现在，他已经从宋翊的神情中推敲出了一句完整的话――不证明Vital是陆家的次子他绝不罢休!
方泽退了小半步，身体前倾，鞠了一躬：“那么，我会按照您的意思去办。”
“嗯。”宋翊拉回了思绪，眼中过于明亮的光也渐渐弱了下来。
他视线扫到桌面的简历上，随口说道：“陆佑年千叮咛万嘱咐要我找个替身……呵，这种事情不用他交代我也知道。”
他顿了顿，拾起一张简历，眉头微蹙：“这个就是你们最终确定出来的人选?”
闻言，方泽又上前几步，靠到宋翊旁边，仔仔细细打量着那张薄薄的纸。
片刻后，他笃定地回答道：“没错，这是陆先生那边筛选出来的，然后，再经过我们这边确认……”
“叩、叩、叩。”
短促的敲门声响起，带着不疾不徐的节奏。
方泽原本要说的话吞入了肚里，只见他瞪圆了双眼，看向宋翊，请求指示。
宋翊瞥了他一眼，示意他不用回避，又望向门口，声音平和：“请进。”
木质门被推开，带着轻微的“吱呀”声。
进门的是位年轻女性，约摸20左右。一头黑直的长发披散在两肩，皮肤白皙，双眼灵动有神，只不过她故意将眼角微微向下压，看上去便有些高傲。
宋翊一眼便认出了眼前的女子。
他低头看了看简历，又看了看她，几番确认后温声问道：“夏染?”
“嗯。”她的回应很冷淡，关门的力道又很大。
两扇门撞在一起时，发出的声响震耳欲聋。
方泽本能性地皱了皱眉，似乎是有些介意她不礼貌的举动。
宋翊则无所谓，仍旧挂着笑容，这笑容与方才如出一辙，没有丝毫变动，就仿佛是用笔画上去似的。
夏染到是睫毛颤了一下，似乎意识到自己用力过猛，但也没有要道歉的意思。
她迈开细直的腿，朝宋翊的办公桌走去，步伐优雅，气质出众。
宋翊盯着她，目光如扫描仪般，仔仔细细探查她的每一个动作，就连微小的表情变化都不放过。
这个夏染……
他加深了嘴角的笑容：“知道为什么让你来吗?”
说罢，他看了看腕表：“你比预约的时间提早了一个小时呢。夏小姐。”
夏染扫了他一眼，又把视线落在桌面上：“我投了简历自然是知道为什么过来。”
她的声线清清冷冷，甚至还带着若有若无的沧桑，与夏智颖的那种小甜嗓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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