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后抬一抬手,“怎么突然进宫来了,东宫那边出事了吗?”
刘三娘赶紧将花蕊的事情说了一遍,随后满面委屈地道:“原本一切顺利,哪知齐王突然跑来兴师问罪,还逼奴婢服下金蚕蛊。”
陈太后满面惊讶地道:“金蚕蛊,他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奴婢也不知道,后来太子问起,他改口说是寻常药丸,故意诓骗奴婢的,大夫也确实查不出什么来,可临走的时候,他又说真是金蚕蛊,只是大夫检查不出来,也不知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陈太后接过秋月递来的茶,用碗盖撇去上面的茶沫子,低头啜了一口,徐徐道:“你怕了?”
望着那张在茶雾后似笑非笑的脸庞,刘三娘突然打了个冷颤,赔笑道:“奴婢贱命一条,死也就死了,没什么好怕的,就怕坏了太后大事,那奴婢就算死上十次也不够赔的。”
陈太后微微一笑,“哀家一直以为你做得一手好菜,原来这嘴也是能说会道,难怪太子被你哄得晕头转向。”
刘三娘不知该怎么接话,只能讪讪笑着,陈太后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别担心,哀家可以担保,你绝对没有中毒。”
正文 第九百八十六章 先下手为强
听到这话,刘三娘心里涌起一阵狂喜,别看她表面说得不在意,其实心里怕得要命,否则也不会这么急匆匆来见陈太后了。
在最初的狂喜过后,刘三娘心中又起疑惑,试探道:“太后……怎么知道?”
“予恒是哀家看着长大的,不说了解十分,至少也有八九分,性子直,又有几分清高;你说说,这样的人,怎么会随身携带毒药,而且还是金蚕蛊这种阴毒少见的毒药?”
刘三娘恍然大悟,最后一点担心也随着这话烟消云散,讨好地道:“还是太后慧眼如矩,识破了齐王的诡计。”
“这算不得什么,他……”话说到一半,陈太后突然停了下来,刚刚还颇为红润的面色也迅速变得惨白。
秋月站得最近,也看得最分明,诧异地道:“太后,您怎么了?”
陈太后没有理会她,只是直勾勾盯着刘三娘,后者被她盯得心里发毛,想避又不敢避,更不知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憋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太后……”
“呯!”刚说了两个字,一个青花瓷盏狠狠砸在她身前的金砖,瞬间四散炸开,碎瓷片四散飞射,有一片擦着刘三娘手臂飞过,留下一道血痕。
掷茶盏过来的正是陈太后,只见她怒容满面地指着刘三娘斥骂道:“亏哀家如此倚重你,你竟蠢钝如猪,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
突然遭此变故,刘三娘吓坏了,顾不得手臂上的伤口,带着哭腔道:“奴婢……奴婢实在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太后生这么大的气,还请太后明示!”
秋月也在一旁劝道:“太后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陈太后缓了口气,冷声道:“予恒逼你服下的确实不是什么金蚕蛊,之所以临走前在你耳边说这样的话,是因为他料准你在慌乱害怕之下,会去找身后的主子。也就是说……予恒这会儿已经知道你是哀家的人!”
冯川最先反应过来,惊声道:“原来齐王打的是这个主意,想不到他心计如此之深。”
秋月也慌了神,“齐王既然知道了这些,一定会告诉太子,这么一来,咱们的计划可就都毁在他手上了。”
刘三娘终于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瘫坐在土上簌簌发抖,想要求饶,却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殿内沉静无声,气氛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陈太后揉一揉额角,“还好现在是夜里,予恒再急,也不至于这时候去敲东宫的门,趁着这个功夫,都想一想,看有什么应对的法子。”
冯川低头想了一会儿,沉声道:“依奴才愚见,唯今之计,只有先下手为强。”
陈太后眸光微动,“说下去。”
“其实齐王知不知道真相,并不要紧,要紧的是太子相信与否。”说到这里,冯川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齐王不是一口咬定说没下毒吗,要是三娘这个时候突然毒发……您说,太子还会相信齐王吗?”
听完这番话,陈太后脸上渐渐露出几分笑意,“嗯,确是这么个道理,还是你脑筋活络。”
刘三娘也听到冯川的话,顿时惊骇欲死,拼命磕头哀求,“太后饶命,求太后饶命!”
陈太后淡淡扫了她一眼,对冯川道:“你说哀家要留她性命吗?”
冯川恭敬地道:“三娘生死,皆则太后圣心独裁,奴才不敢多言。”
陈太后似笑非笑地道:“你这恭维的话,是越说越溜了,不过……”她沉下眉目,语气也冷了下来,“哀家现在想听有用的。”
见她这么说,冯川只得道:“依奴才愚见,留着三娘对太后更有利。”
“好。”陈太后满意地点点头,对秋月道:“去把锁在匣子里的药瓶拿来。”
秋月应了一会儿,不一会儿取来一个白瓷小瓶,在陈太后的示意下递给刘三娘,在后者疑惑的目光中,陈太后徐徐道:“这里面装的是牵机药,你服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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