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大婚之事,我也算是半个卫家人了,与平阳王并没有太大区别。”
东方泽低头想了一会儿,拧眉道:“话是这么说,但平阳王夫妇成亲二十载,七哥却才成亲,确切来说,是连亲都还没有成过,在二哥心里的地位,是断然不及平阳王的。”
东方溯微微一笑,“可如果平阳王亲自举荐我呢?”
东方泽当即答道:“那当然不一样了,可平阳王无缘无故怎么会举荐七哥。”
“这就是我要一起娶沈惜君与赵平清的目的。”在东方泽不解的目光中,他盯着张贴在每一扇窗外的双喜红字,凉声道:“瞧着吧,这次统兵之权,我一定会拿下!”
东方泽眸光微闪,压低了声音道:“七哥可是想挟兵权而……”
东方溯明白他的意思,摇头道:“还不到那个时候,这次我若得兵权,以陛下的性子,定会布下后着,以防叛乱,我现在需要的,是军功——无人敢动的赫赫军功。”
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八章 大婚
第一百九十八章 大婚
东方泽了解之余,又有些担心地道:“七哥就不怕功高震主?”
“震主也就意味着我有资格与陛下一争长短,而不像现在这样全无还手之力!”自从那一夜决定全力争夺帝位后,他就一直在想办法扩张势力与威望,无奈他与东方洄相差太多,思来想去,想要拉近彼此距离的,唯一的捷径就是树立军功。
东方泽默然半晌,轻声道:“战场凶险,随时都会马革裹尸还,七哥当真想好了吗?”
“富贵险中求,功名危中取。”东方溯徐徐念出这句话,见东方泽还是一脸担忧的样子,他轻喝道:“赶紧收了这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相士说过,我是长命之相,至少可以活到八十八。”
东方泽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顺着话道:“这可是七哥你自己说的,不许食言!”
“好。”东方溯答应一声,又道:“千雪搬出去后,虽然有十九他们暗中保护,但终归不比在府里,你多安排一些身手不错的护卫过去。”
对此,东方泽自是一口答应下来。
随着大婚临近,睿王府里的喜气一日重过一日,二月初七,睿王府调集数百石白米以施福添喜之名分派给城中百姓,一道派出去的还有一个个小小的福袋,里面或装三四个铜板,或装着七八个铜板,虽然不多,却引得百姓交口称赞。
与此同时,另一件事也在金陵百姓口中悄悄流传着,说的是卫太后父母的坟墓,正月十五过后,工部遣了许多石匠瓦工去城外重新修建卫太后父母的坟冢,以汉白玉为基,建廊柱台阶,石雕为墙,麒麟为镇。
据说这样的重修,至少要花费数万两银子,费时数月之久,而就在刚刚过去不久的冬季,一些无家可归的乞丐因为严寒冬雪,无棉衣裹身被活活冻死,京兆府对于一具具僵硬的尸体,仅仅只是将他们拉到乱葬岗去。
死去的人享尽奢华,活着的人却连一件裹身的棉衣都没有,这样的差别实在令人心酸;百姓虽依旧是一贯的敢怒不敢言,却也再次加重了他们对东方洄母子的不满。
二月初八,慕千雪带着夏月、十九等人收拾东西搬出睿王府,迁入东方泽所“赠”的宅子里,因着千雪姓慕,这间宅子被命名为慕宅。
离开睿王府时,慕千雪几次回头,都未曾见到那道身影,他……终归是未曾来相送;是啊,他那样恨自己,又岂会来相送,终归是自己妄想了。
“可要我陪你去一趟南轩?”耳中传来十九一贯清冷的声音,慕千雪摇一摇头,“他既不愿见,那就算了,走吧。”
在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声中,慕千雪举步跨出了门槛,月华纹锦长裙在身后缓缓曳过……
她并不知道,她所想见的那个人,一直都在身后,只是……他看得到她,她却看不到他。
直至朱门隔绝了那道刻入心底的身影,东方溯方才自暗中走了出来,默默望着紧闭的朱门。
蔡元送了慕千雪出去后,来到东方溯身边,询问道:“王爷,是否可以去打扫东院了?”后日就要大婚了,但因为慕千雪之故,做为王妃居处的东院一直未曾收拾,留给他们的时间,实在是不多了。
东方溯闭一闭目,咽下打从心底里涌上来的反感,“去吧,昌荣宗姬性喜奢华,让他们在东院多摆放一些金银贵重之物。”
“奴才省得。”蔡元答应一声,急急赶去安排,一番紧赶慢赶,总算是赶在二月初十天亮之前安排好了。
二月初十,无数朱漆髹金,绑着红绸的箱子自平阳王府抬出,一担担,一杠杠,流光溢彩,浩浩荡荡,犹如一条披着红袍的金龙,蜿蜒着铺就令无数百姓艳羡的十里红妆。
相较之下,赵候府这边就要寒碜许多,尽管他们倾尽所有为女儿置备嫁妆,仍是不及平阳王府十之二三,红妆仅仅只铺了三里而已;毕竟沈惜君那边,除却平阳王府之外,汾阳王府、卫皇后、卫候府甚至是宁寿宫都有替其添妆,而以这几位的身份,所添之物,无一不是极其贵重,远非没落的赵候府所能比拟。
在送赵平清乘上花轿时之前,赵夫人想到两者之间的差距,不禁连连抹泪,赵平清知道她为何落泪,安慰道:“母亲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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