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别关门别关门,恁黑叫人咋吃饭嘞!”
吃得最响亮的那个中年妇人感觉光线变暗,立马抬起头来大喊,嘴边还挂着两条面!
“姐,你,你回来了。”
袁珍珠正瞅着那妇人觉得熟悉,顿时听到一个更为熟悉的声音,当即身子一抖,心中五味陈杂的感情如井喷般涌出。
“袁朔?”
没错,这就是原主的亲弟弟,是她相依为命的亲人,出嫁前一同长大的那几年,他们看待彼此就像是看待自己的生命一般重要!
“姐,我考中秀才了。”
袁朔小心翼翼地扫了窦氏一眼,忙几步上前,满脸激动的站在袁珍珠身前。
“真的吗?那是大喜事儿!”
袁珍珠瞅了眼比自己还要高半头的少年,顿生自豪,若是原主在天有灵知道她弟弟有这般出息,也会高兴的吧。
“嗯,我就是来向姐姐报喜的,入秋我就会以免费生的身份进入青海书院读书,姐姐放心,我一定会发愤图强,尽快出人头地的,”
青海书院是琼州最好的书院,向来只接受两种人,一种天生奇才,一种天生富贵,也就是说要么有钱要么有才华,袁朔能够以十七岁的年纪考中秀才,绝对是才华横溢,能够免费进入青海书院学习,也是理所应当。
“好小子,真给姐姐长脸!”
袁珍珠重重的拍了拍袁朔的肩膀,十分自豪!袁朔立刻满含羞涩的抿唇笑了。
“小舅真是年少有为,厉害厉害啊!”
一旁被姐弟俩忽视的罗怀远有些吃味,这男人一来就霸占了他家媳妇的全部注意,叫他顿生不快,虽说是亲弟弟,可到底也是个爷们不是?
“这是……姐夫?”
哪知袁朔当即笑意全敛,满含审视的将罗怀远上上下下扫了一遍,“姐夫谬赞,小弟不过是空有满腹经纶纸上谈兵罢了,哪里比得上姐夫上阵杀敌勇猛无匹?这么些年,辛苦姐夫舍小家保大家,真乃国之大幸!”
这小舅子是在怪他五年未归音讯全无,叫他姐姐独守空闺了?
罗怀远暗自咂舌,心道人说小舅难缠果然不假。
“小舅此言差矣。”
罗怀远不得不收起了吃味儿,仔细应对,虽说不喜这小子接近他家媳妇,但却万万不能惹恼了他。
“我倒是觉得大家稳定小家才能美满,并不存在取舍,我大梁万千将士为国征战抵御外敌,不正是为了保护身后那片亲人生活的乐土能够安宁祥和吗?”
“本是同根生,又何来取舍之分呢?”
罗怀远抿了抿唇,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他知道读书人清高,最看不起胸无点墨的武夫,是以要想得到这小舅的认可,绝对不是迎风附和就能轻易拿下的。
他要在对方最擅长的领域战胜他,才能令他心悦诚服!
“姐夫果然见解独到!”
良久,别扭的小秀才脸色又青又白,甚是好看,“只不过……”
重逢 148 来讨债的
“姐夫这么些年来杳无音讯,难道就不为家里的妻儿担忧半分吗?雄鸟觅食尚且知道早归,可姐夫呢?姐姐念你御敌不易从不抱怨,任劳任怨不说,便是几年来写下的家书都石沉大海……”
袁朔越说越气,只不过这气就单纯的发泄不满了,罗怀远心中稍定,乖乖听着。
“文堂,住口!”
正在这时,一个苍老的身影摇摇晃晃从桌边站了起来,手上拎着个酒壶,面色通红,显然喝得不少。
“爹!”
袁珍珠抿唇,想到姐俩在家时受继母窦氏迫害时,袁老爹只顾自己伤心不闻不问,这一声叫得就有些牵强。
“长幼有序,你姐姐姐夫的事儿,哪里轮的上你来置喙?”
袁老爹虎着脸,手上还杵着一根磨的锃光瓦亮的拐杖。
“爹!”袁朔心有不甘。
袁珍珠也觉得不好,这就是袁老爹,从小他教给他们姐弟的便只有以德报怨,纵使受了再大的委屈也只能忍着憋着。原主可不就是这么憋死的吗?
“闭嘴,便是真要骂他,也需得我来骂!”
谁知,下一刻醉酒的袁老爹却将矛头对准了罗怀远。
“是,是怀远照顾不周,叫珍珠受委屈了。”
老丈人要发飙,做女婿的还能干啥?是以罗怀远想都没想便十分诚恳地赔礼道歉。心中却在后悔,早些时候应该陪媳妇先回趟娘家省亲的。
“这些年,她为我生儿育女,代我孝顺爹娘,将家里操持的井井有条,而我却有负与她,的确是我不好,是我的错。”
“还请岳父大人和小舅消消气,能够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定然竭尽全力,再不会叫妻儿受到半分委屈。”
罗怀远抿唇,每说一句,面上的真挚便再多一分。
如果说几年前他娶她还存有几分其他心思的话,那么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发现他是真的爱上她了,是真心要给她一个幸福的生活。
“哼,算你识相!”
袁老爹闻言顿了顿,悻悻地收回拐杖,歪歪斜斜的坐到桌边。
罗怀远松了口气,袁珍珠姐弟俩却大感神奇,尤其是袁朔,眼里的惊喜快要凝成实质,再看向罗怀远时倒也没有那么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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