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确实稀罕,可还是……贵点。”年轻妇人摇摇头,面露不舍。六文钱买好些菜都够她们全家吃上两三天了,唔,不划算。
“婶子,真不贵,我娘亲说了今天半价呢,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儿了,三文钱一大碗全家都能尝个鲜。”
“嘿,你这小家伙嘴皮子还挺溜,好吧,我来一碗!”
年轻妇人转念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这东西稀罕的紧,她本就有意相要,一听只今儿还便宜一半,也就咬牙买了,正好给孩子也尝尝鲜。
“奶奶,我也要!”
方才那小男孩一听那么贵,本来还不敢撒泼死活要买呢,这会儿一见真有人买,当即就站不住了。
“好好,买!”中年妇人满脸慈爱的瞅了眼自家乖孙,柔声安慰。
“娘亲!”
小萝卜头笑得合不拢嘴,兴奋地喊娘,示意袁珍珠盛果冻。
“各位婶子大姐们,不好意思,小妇人今儿第一天做生意,没有准备那么多碗,所以还请大家自备家伙什盛果冻。”
袁珍珠听见小家伙的叫声,忙收敛神思。今时不同往日,不论如何,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着眼于现在走出个好未来才是最重要的。
起始 19 江总镖头
“没问题!”
想要买果冻的客人们闻言,忙痛快答应,回家拿碗。那气势生怕晚了点,这稀罕还半价的东西就会被人抢光。
不一会儿,小摊儿前的客人便越来越多。袁珍珠忙得头都来不及抬一下,小萝卜头则在旁边收钱,撑着青色布袋,让客人们把钱放进去。
东家一块西家一块,很快两大桶的果冻便只剩下了小半桶,日头也越来越高,娘俩忙得够呛,但那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大。
“能开胃是不?给我也来一块。”
“哎,是,您稍等。”袁珍珠抬起衣袖抹了把汗,盛了满满一大碗果冻递过去,这一抬头,才看见这买果冻的竟然是位小少年。
青衣直裰,小厮打扮,年约十三四岁,许是正处于变声期,只听着辩不出性别。
“嘿嘿,我家总镖头胃口不好,就想吃点酸甜口的开开胃。”
那小少年乍一接触到袁珍珠探究的目光,略有些憨憨的摸了摸后脑勺,明显觉得自个儿挤在一群妇人中间有些尴尬。
“好,那,你家镖头吃好了再过来哈。”
袁珍珠闻言,忙收敛神色。
“哎,好!”
青衣小厮爽快答应,心满意足地端着那水水嫩嫩的果冻离开了。
日头渐渐升高,果冻很快销售一空,就这还有好多人围在小摊前不肯离去,袁珍珠囧,只好柔声安慰,说明天还有,并且答应前十位依旧半价销售,这才把众人打发了。
“娘亲,好多钱嘞!”
袁珍珠刚收拾完东西,小家伙便将沉甸甸的青布袋子献宝一样递到她的眼前。
“哎呦,还真是”,袁珍珠忙接在手里略掂了掂,赶紧揣进怀里放好,低声嘱咐:“晓晓,这财可不能外露,容易招惹祸端。”没瞧见旁边那卖菜小哥儿都一脸哀怨了吗?
“喔,好的,娘亲,晓晓记住了,财不外露,咱们不招惹祸端!”小家伙抿唇郑重的点头,答得格外认真。
卖菜小哥儿:“……”
“咳!”
袁珍珠不由得低咳掩饰,乖啊,这话自个儿知道就成了,这么大声说出来,会伤到对面卖菜小哥哥幼小心灵的造吗?
“那个,晓晓,这话咱自己知道就成了,不用往外说,那啥,咱们去采买吧,娘亲带你买肉肉去。”袁珍珠起身,一副“坦荡”模样!
“唔……好!”小萝卜头舔了舔嘴唇,想着肉的香味,再瞧瞧娘亲那因为搁了钱袋而瞬间鼓起的胸口,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娘俩达成一致意见,便欢天喜地地朝着闹街区走去。
午间,狮虎堂二楼。
一身形消瘦气色欠佳的中年男子端坐在窗边,蹙眉望着窗外的柳树,不知在沉思何事。
青衣小厮阿鲁将买好的果冻精心切块装盘,并着几味儿清淡小食一起送了上去。
“总镖头,该吃饭了,今儿我给您准备了顶稀罕的吃食,您尝尝,管保您吃了还想吃。”
“总镖头,总镖头。”阿鲁说了几句,没有回应,便又叫了几声。
“哦,阿鲁啊,饭菜先放着吧,我待会儿用。”
中年男子缓缓转过身子,刀锋眉阔绰眼,即便现时瞧着暮暮垂老气色不佳,但也不难猜测他年轻时拥有过怎样的意气风发。
“总镖头”,阿鲁颇有几分哀怨地蹙眉,“您,您是不是又在想阿远师兄了?”
“啊?没有啊,嗐,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还提他做啥?”中年男子反应过来只摇头苦笑,口中的“他”意味不明,指人还是指事,或者即指人又指事,都让人瞧不明白。
“好,我不提,但您得按时吃饭啊,这大夫的话您又不是不知道,这身子要亏空了,可做啥都无力回天了。”阿鲁颇不赞同。
“唉,无事”,中年男子再是苦笑,“我自行用饭就好,你下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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