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珍珠附耳过去,却在听到事情真相的那一刻,顿生错愕,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只感觉嗓子眼里一阵干涩。
郑财主昨个夜里,在家里睡觉,竟然真被人给阉了。
擦!这是哪位好汉干的?袁珍珠简直想给他磕头烧香了,您干了好事,到底留个名儿啊喂!
想起自个儿昨日随口说要阉了郑财主送进皇宫当太监的话,袁珍珠就觉得一阵心累。
“罗夫人,您别怕,咱家老爷一定会查清楚真相,还您清白的!”
林捕头满脸同情的看着袁珍珠那一脸“咋可能会这样”、“我不过是随口说说”的错愕表情。
实际上,今儿个一早,县衙接到郑家状告袁珍珠的状子时,也觉得十分惊讶。原因无他,郑家告的是袁珍珠因私怨买凶伤人,将郑财主阉割的事儿。
乖乖,不说两家距离足有半日之远,单说袁珍珠本人,一个妇道人家,便是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半夜里潜进守卫森严的郑财主家,不动声色的将人阉掉,然后再从容的离开吧。
“既然如此,那我便跟你们走一趟,有劳林捕头稍等片刻,我收拾收拾便来。”
定了定神,袁珍珠转身回了屋子。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况且她自认行得正,坐得端,没有什么好心虚的。
“晓晓,快起来啦,娘亲送你去靳大娘家里玩儿。”
这般说着,袁珍珠满脸慈祥的从被窝里将小肉球捞出来,穿好衣服,收拾利索之后,便带着她出门了。
“有劳几位捕头在这儿等我一下,我把孩子安置好,马上过来与你们会合。”
“好好,没问题!”
为首的林捕头很开明的点头答应,丝毫没有考虑过袁珍珠是否会跑路的问题。
开玩笑,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若是想跑早就跑了,还能等到他们来通知?
袁珍珠以最快的速度到达靳大娘家里,将孩子安置好后,又以生意上的事情作为推脱,很快便返回了家。
林捕头他们还在等着,几人汇合之后,很快便往县里走了。
骑马的骑马,坐车的坐车,不消半个时辰,便来到了县里,意外的是康安县的何县令也在。
“夫人,就是她,老爷的命根子一定是让她给废掉的,老爷只是想抬举袁氏做姨娘,岂料这贱妇不仅不答应,竟然心思歹毒的做下这等断人子孙的缺德事儿。”
袁珍珠一下车,便立马有个眉目阴骘的小厮抢上前来出言指责。
“好啊,你个贱皮子,上次在饭馆,老娘好心放你一马,你不知感恩戴德也就罢了,竟然还敢跟我作对!”
郑夫人一听这话,立刻满脸怨毒地朝着袁珍珠走了过去,“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勾引我家老爷,如今得了好处就想抽身离开,为此,还特意废了我家老爷的命根子,以为这样就能一了百了是吗?我告诉你,没门!”
郑夫人固执地认为任何接近郑财主的女人都是为了和他上床,然后图谋他的钱财。
只不过不同的是袁珍珠图完钱以后,还想着全身而退,并且为了全身而退,做出实际行动,将人给阉了。
“肃静!”
何县令满脸严肃地敲了一下惊堂木,看起来倒是比坐在首位的王县令更有威势。
“青天大老爷在上,一定要为民妇一家做主,将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千刀万剐凌迟处死啊!”
急怒之下,郑夫人依旧很好的控制住自个的情绪,没有直接扑上去打人,反而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放肆!公堂之上岂容你说啥就是啥?”
王县令眉心一抖,立刻夺过何县令手里的惊堂木啪叽一声拍在桌案上。心中不由腹诽,这郑夫人的脑袋是被门夹了吧,敢跟将军夫人叫板,简直是不知死活。
堂下郑夫人身子一凌,立即眉心紧皱,满脸狐疑的扫了王县令一眼。
这是暗示她,银子没给够?
“县太爷开恩,民妇是听闻丈夫惨状,一时太过激动,不是有意冒犯,请您恕罪,一定要为民妇一家做主啊,民妇一家感激不尽!”
最后四个字咬得极其重,仿佛生怕王县令听不出别有深意似的。
“够了,公堂之上,没有县太爷的话,不要随便张嘴,否则本县治你个藐视公堂之罪!”
眼瞅着郑夫人死也要将他拉下水,王县令头疼不已,天知道,他只是照着往日旧例收个银子补贴家用罢了,谁知道郑家会告袁珍珠啊,简直不知死活!
“康平县小渔村袁氏?”
何县令紧了紧眉,对于堂下之人并不陌生。
“是,民妇在这里。”
袁珍珠很诚恳地站在一边,眼看着郑夫人撒泼,却没有丝毫慌乱,这份气度着实令人佩服!
何县令不由又暗赞了一声。只不过他不晓得,袁珍珠只是想着问心无愧罢了,更何况又不是谁声音大谁说得就是真相,她实在犯不着跟一个泼妇计较。
被狗咬了一口,难道你还能咬回去?
“本县问你,昨日入夜以后你在哪里?”
何县令抚了抚胡须,神色从容的问道。
“是啊,你在哪里?”
王县令终于想起正事儿,紧跟着问话。
袁珍珠不卑不亢:“小妇人在家中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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