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袁珍珠不予理会。此刻,她正抱着孩子在靳大娘家里围着火炉吃涮锅哩。
靳家四兄弟在正堂吃,靳大娘便拉着她在小厨房吃,架起大锅,炖上肥美的海带肘子,上大火熬的咕嘟嘟冒泡,肉香伴着海带的鲜美就飘散出来,馋的人口水直流。
“娘亲,好了没?”
小萝卜头乖乖地坐在一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锅里的肘子。
“就快好了!”
袁珍珠拿筷子戳了戳,很容易便把那肉戳散。
“小馋丫头,阿奶还没给你煮虾呢,等一下吃。”
靳大娘满脸慈爱的瞅着那小小的一团,只恨不得揉进怀里,乖孙乖孙的呵护。
“好!”
小萝卜头吸溜了一口口水,靳大娘拿着筷子将小半筐去头的青虾哗啦啦煮了大半。
“够了,够了,大娘,说好的我请客,又让你们破费了”,袁珍珠忙阻拦,这肘子还吃不完呢,煮那么多虾可咋吃?
“不够,晓晓正长身体哩,多吃点儿虾才能长得结实”,靳大娘忙挥开袁珍珠的手,坚定地煮虾:“咱家没啥好东西,但是这鱼儿虾儿绝对管够。”
“好吧。”
袁珍珠哭笑不得,那心里比吃了蜜还要甜。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在这陌生的时空,难得有人能够真心地对待她,叫她如何不感动?
“成了,开吃吧,这虾一烫就好,煮的时间长了反而老硬不好吃”,靳大娘坚持把小半筐虾煮完才坐下来,把小萝卜头抱进自己怀里,“晓儿啊,你想吃啥,阿奶给你夹。”
“唔,我要虾,多多虾,剥给娘亲和靳奶奶吃”,小萝卜头舔了舔嘴唇,那目光恨不得长到肘子上,却因着良好的教养一定要长辈先吃。
“哎呦,瞧瞧我们晓儿多孝顺!”
靳大娘见了不由夸赞,“你爹娘上辈子也不知积了啥德,才有个你这么好的闺女,真是好福气!”十分羡慕。
听得袁珍珠直撇嘴,腹诽她那渣爹指不定还不想要这福气唻。
这边吃得热火朝天,正堂那边也不逞多让,酒过三巡,四兄弟便嘿嘿哈嘿划起了拳。
“个小兔崽子们,一会儿还得办正事呢,我去瞧瞧,可别叫他们喝多了”,靳大娘闻声不由呵斥,袁珍珠但笑不语,这样母慈子孝相亲相爱才叫个家。哪像老罗家,娘不像娘,闺女不像闺女,整个一烂瓣蒜!
吃过饭,时辰差不多,袁珍珠将小萝卜头哄睡之后,便在靳大娘和靳家三兄弟的陪伴下出了门,靳老大腿脚不好,则守在家里。
靳老四年纪轻腿脚勤,便暗搓搓的躲在袁珍珠家附近,而袁珍珠则和靳大娘靳老二靳老三一起去海边抓螃蟹。
三人刚一到海边,便被那番景象深深地震撼了,整个海滩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挥动钳子的大螃蟹,一脚踩下去少说也有两三个。
“啧,阿远媳妇,你这……”靳老二不由得咋舌,毫不吝啬地伸出了大拇指,赞叹不已。
“哇噻,真有好多螃蟹!”
“今儿啥日子?咋恁多螃蟹唻。”
“谁知道,赶紧捡吧。”
几人还没高兴完,海边便又冲出几个媳妇汉子,个个提着竹篓,眼冒精光地朝着地上的螃蟹狂奔而去,跟那野兽抢食似的。
“他们咋知道的?”
靳老三见状,危险地迷上了眼睛。
“咳,靳三哥,这会儿就不要纠结了,咱赶紧捡吧”,袁珍珠讪讪开口,低声轻咳掩饰尴尬,她能说这消息是她亲口放出去的吗?
“嗯!”
靳老三答应一声,二话不说紧跟着冲了上去。
月色高悬,咔嚓咔嚓挥动钳子的螃蟹犹如张牙舞爪的横行无赖,张扬一辈子,结果最后还是进了人的竹筐,上了餐桌。
三个人的竹筐很快就满了,便在这时,靳老四满脸喜色地跑了过来。
“鳖孙进笼,咱们也该收网了,嘿嘿!”
靳老二阴测测一笑,四个人齐齐停手,朝村子里的方向走去,就是最后来的靳老四,也没有留恋那脚下满满的螃蟹。
“咋回事?”
“他们咋走了?还有恁多螃蟹没收呢。”
“是啊,莫不是有更好的?”
“肯定是,你没听到靳老二说啥网不网的,搞不好他们在别的地方下了套,正准备抓啥稀罕玩意哩。”
“……”
海滩上几人狐疑片刻,见自己的竹筐装的差不多,也跺了跺脚,跟了上去。
靳家虽然穷得很,但靳老二的撒网活计可好得很,有一回还整了一头大海鳖给他娘补身子哩。
袁珍珠乐得多个人做见证,也就没有出言制止。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跟着走,越走越疑惑,这村里连河都没有难道还能有鱼鳖?
众人疑窦丛生,却在此时,撞上了正裸着嗓子哭号的周李氏一家。老周头和周大娘俱在此列,一个个心急如焚,眼眶通红。
“大胖,我的儿,你在哪儿呢?别跟娘捉迷藏,天黑了,该回家喽”,周李氏哭得撕心裂肺。
“胖儿啊胖儿!”老周头喊着,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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