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点头,“真的。”
风铃觉得这个梦做得有点长,而且她很困。
梦里也会觉得困吗?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口齿有些不清,“不,不是我害你,是魏王。我恨齐王妃,魏王说我可以借你的名去相思殿刺激她 。她想要封妃,在腹中孩子还没稳定的时候,肯定不敢声张自己有了圣人的骨肉。她怕,她怕皇后殿下,她还怕其他人。“
“……我怕连累皇后殿下,不想害她的。可魏王说,我是东宫的人了。有什么事情,都是东宫的事,跟皇后殿下无关。”
苏妧:“可你怎会知道齐王妃有了身孕?”
风铃闭上眼睛,她觉得自己很累,又很懒,她从未试过这么放松,她舒服得练手指都不想抬一下。
可苏妧很讨厌,连在梦里都不给她清静。
“风铃,风铃,你还没告诉我呢。你怎么知道齐王妃有了身孕。”
风铃皱着眉头,含糊说道:“魏王派人告诉我的,所以我才会去了相思殿。魏王说你会医理,如今入宫,肯定很想讨皇后殿下的欢心,如今大家都不知道齐王妃怀孕,她即使小产,也只能怪她自己没告诉圣人和皇后殿下。魏王说皇后殿下虽然大度,可心中也肯定不情愿齐王妃有了圣人的骨肉。他让我教唆你去害齐王妃小产,可你不愿意,我原本要另想办法的。可谁知道齐王妃忽然真的小产了。”
苏妧:“齐王妃说,是你害了她的孩子。”
风铃:“她胡说,我只是替郎君不值,与她说齐王死不瞑目。是她做贼心虚,自己害了自己,与我没有关系。”
这时,一个愤怒的声音响起——
“风铃,你才胡说!我怎会知道齐王妃有了身孕的事情?我又怎会叫你去怂恿阿嫂去做那样的事情?!阿嫂,你即便是想撇清关系,也不必用这等蛊惑人心的手段吧?!“
那个突然出现的声音,宛若惊雷,让原本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的风铃清醒了瞬间,她真的是在做梦吗?
可昏昏沉沉的意识令她无法做主,那股萦绕在鼻端的香气,像是有毒一般,勾引着她的神魂往黑暗处沉沦。风铃的意识只清醒了瞬间,随即真的完全睡去。
原本昏暗的空间顿时变得明亮,挡在周围的屏风尽数被宫人撤去,在屏风外,是脸色铁青的圣人李世民和脸色发白的魏王。李承乾扶着长孙皇后站在另一侧,神色平静。
屏风撤走,那个一直燃着的香炉被熄灭。
苏妧朝李世民行了个礼,“瑶奴的香,从来都是只救人不害人。我若当真会蛊惑人心的手段,便不会在此献丑。“
站直了身子,转过头去看向李承乾。
太子殿下那双细长的眸中似是映入了天上的星河。
他看着她的目光,温柔专注。
每一次看到他注视着自己的目光,都仿若是得到了全世界。
苏妧回过头去,看向李世民。
而躺在榻上的风铃对外界的动静毫无知觉,苏妧为了不让她发现梦境与现实的过渡,给她用了比正常用量多三陪的剂量。其实心中并不是不担心不害怕,风铃的情况既不同于杨宜歆,也不同于颍川县主。杨宜歆的时候,她是清醒的,颍川县主的那一次被她将梦境和现实相连,是她早就算计好的,连香都没用,至于能否成事,她都是抱着不妨一试的心情。
可风铃的事情不同,即使风铃不能将事情的原原本本说出来,至少最关键的事情要让李世民清楚。
虽然她用了香,可从梦境中过度到现实要不着痕迹,风险还是很大。当时她拿着银针的手都在微微发颤,生怕那一针扎下去,会有什么意外,令她功亏一篑。
苏妧心中松了一口气,暗中抹了抹手心的汗。
她看向魏王,问道:“魏王,为何要叫风铃来教唆我做那等伤天害理之事?”
李泰当即否认:“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
胖成一个球的李泰朝父亲李世民跪下,痛哭失声,“阿耶,青雀怎会做那等事情?齐王妃腹中的孩子即便不是阿娘所出,也是我的弟妹。阿耶与阿娘自幼教导我们要爱护弟妹,我怎会给风铃出那样的主意?!”
李世民低头,看着李泰的模样。
无理也要争三分,这些道理,他又怎会不清楚?
倘若风铃所说的是真话,她是真的被魏王指使,那李泰的心思还用他猜吗?
而不远处的长孙皇后等香味散得差不多,便与李承乾一同走过来。
她本以为风铃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因为她多年来对李元吉的感情所致,却从不知道原来还有李泰在背后指使。
“子不教,母之过。青雀若有行差踏错,是妾疏于教导之故。”长孙皇后的语气沉痛,看向李泰的目光既失望又难过。
李泰:“不,阿娘,怎可轻易断定这是我的过错。风铃的身世你心知肚明,你虽对她有救命之恩,可齐王对她未尝不是?她又对齐王心有爱慕,她巴不得我们感情不和,争个你死我活,她的话,怎能相信呢?”
“更何况,虽然太子妃精通香料之术,也通晓医理,可风铃被用了香料之后昏睡不醒,如何能说她方才所言乃是真的?她指不定以为自己尚在梦中,而梦中有人教唆她——”
52书库推荐浏览: 秋水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