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帮他擦拭身体。
最后抬手帮他按一下眼皮,他就自然而然的闭上眼,安静的去睡。
可许南风知道,他没睡着。
她捧着不太热的饭边吃边跟他讲今天发生的事情。
饭吃差不多了,她把饭盒收了,起身前,笑着跟他说最后一句话:“这件事情解决了,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陆西洲没作声,眼皮动了一下。
许南风站起身来,捂着唇打了一个呵欠:“晚安。”
……
警察的办事效率比意料中的快一些。
调出医院外的监控找到那天“顺口”说出尚秀卖死人衣服的那几个人,一一审讯,得到了一样的结论――有人花高价要他们这么说,至于那人是谁,看不清,夜太黑了,那人又戴了口罩。
抓不出真凶,但现有的证据,足以证明陆西洲的清白。
第三天,警察宣布案件结束,陆西洲纯属遭人陷害,尚秀利用死人衣服牟取暴利根本不存在。
消息不过刚刚放出,微博里炸了锅。
先前信誓旦旦口出狂言诋毁陆西洲的键盘侠,都像是突然悔悟般,来跟陆西洲道歉。
可许南风看着那些看似诚恳的话语,心底始终盘旋着一股无法挥散的怒火。
道歉管用吗?
道歉那些加注在陆西洲心上的伤口就会消失吗?
道歉就能让尚秀损失的那些统统都回来吗?
为什么当时,在键盘上一字一字敲出那些恶毒话语的时候没能想想,会对当事人造成什么后果?
这些人,根本就什么不懂。
一句风轻云淡的道歉,把自己将整个事件中剥离出来,所做的,也不过是让自己心上更好受了些。
许南风放下手机,看着陆西洲。
她在想,如果没有这件事,如果没有看到那些话,经历那些背叛,陆西洲是不是现在已经慢慢的变好?
心口有些疼,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陆西洲的脑袋。
他收不到她的安慰,只茫然的看着天花板。
许南风感觉这画面莫名的刺眼。
她看不下去。
站起身来,去了阳台。
风轻轻掀起黑发,顺着衣领缝隙钻进皮肤,心口上的沉重,好像才稍稍缓和了些。
站了好一会儿,她拍拍自己的脸,现在不是颓废的时候,还有很多事,等着她去做。
这场骤风暴雨终于停歇,网上也有不少人发出呼声,强烈要求尚秀重新运行。
当务之急,她得帮陆西洲把公司一哄而散的员工,重新聚起来。
宜早不宜迟,当天,许南风就动身去拜访尚秀曾经的高层。
可连着跑了三家,所有的结果都整齐的可怕――避而不见。
避而不见的理由,是他们都有了新的去处。
这不像是偶然。
可她还是硬着头皮跑了几家,一个上午下来,倒也有些陆西洲的坚定追随者。
可寥寥无几的几人,要重新将公司组建,谈何容易。
许南风身心疲惫的回到公司,只觉得事情怕是没这么简单。
心事重重的喂陆西洲吃早饭,准备再想想办法,病房里来了人。
一番自我介绍,许南风知道了他的身份,律师。
尚秀曾经的法律顾问。
他来的目的很明确:尚秀现在完全就是苟延残喘,信贷公司多次催促还债,已经发出警告,如果不尽快还清债务,届时将会走法律程序。尚秀,是时候,宣布破产了。
重新组建,一方面,没租金,另一方面,没人力。
短期内,几乎是不可能事情。
为今之计,似乎只剩下一条路能走。
宣布破产。
一旦宣布破产,尚秀,将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
这意味着,陆西洲近十年的心血,将化为乌有。
百般不愿,可似乎已经没有退路。
总不能,因为此事让陆西洲进监狱。
尽管,在这件事里,他同样是受害者。
这样的时刻,她很想跟陆西洲商量商量,到底该怎么解决。
可以陆西洲现在的状态,很明显,不可能。
所有的决定权,都压在她身上。
律师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在等她做决定。
她是他的支柱,她必须拿出要分的魄力,一锤定音。
许南风盯着陆西洲看了很久,深吸一口气,坚定的回过头:“宣布破产,即刻办理手续,我会尽力配合。”
“好。”
……
许南风没想到会是这么一笔可观的债务,也没想到,尚秀会被陶的这么空。
宣布破产,剩余资产整合,全部都抵押给信贷,都远远无法填起那个无底洞。
紧接着,陆西洲手下所有动产不动产全部被抵押,用来还债。
包括,绮云山别墅。
那里早没人住,早在当初她离开,隔天,管家便辞职回了老家。
可里面,还有她当初没舍得带走的东西。
别墅易主那天,许南风找了过去。
一群人正在往出搬东西,她找了这群人里的领头,给人塞了钱,说了好些好话,那人才放她进去。
身后还跟着一个工人,以防她趁机带走什么贵重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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