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魔君是何用意?言语间似乎字字句句都要与葭月混为一谈,竟然还比他这个师尊,与葭月来得更加亲近些!
“魔君,此刻是在人间,你我皆是客。我也敬你乃是幽冥之主,便不想与你为难。可你三番五次拿我的小徒弟说事儿,还说此事乃是因为你的缘故而牵连了她。本君不明白,你到底言下何意?可否明白相告。”
“呵。正有此意。”谷四等的便是这样一个坦诚布公的摊牌时机。
他明明白白告诉流火,这葭月,是他的。
他们才是天生的一对,之前,不过是一场错误的插曲。
既然流火都回归天庭,忘了红尘旧事,那自然此刻更不该打葭月的主意了。
葭月与他自此再无瓜葛,挥手作别,才是对谁都好的事情。
魔君微笑,一派得意地坐在席间,抬手将葭月娇弱的身子圈入了自己宽厚的臂弯里,然后重重说道:“葭月自小便与我有婚约。所以,她是我的未婚妻子。当然,本君即日就要迎娶她回幽冥了。这事情,葭月也知晓。”
清脆的酒杯落地的声响,虽是碎裂一地,却还是唤不回流火太过震惊的失神之色。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葭月,像是在求证着真假。
正文 第808章 嫁给他
“是,禀报师尊。我与阿四哥哥的确是有如此的婚约在身。”
葭月欣然接受,并不否认阿四的说法。
“不可能!”流火陡然火冒三丈,言辞激烈。
这一下,他眼中的怒火,便是明明白白欲要喷薄而出,燎原之势。
手掌还大力地拍在了摆放菜肴佳酿的桌子上,震动地杯盘都要碎裂开来,好大的响动。
“诶?诸位何事这般焦躁?”家主回来了,带着自己的夫人和一个小女孩。
这一家人和乐融融,宴席上的三人却是气氛凝滞,很是僵持。
若不是家主他们恰好来了,便是真的要大打出手起来。
流火俨然将葭月已经纳入了他的羽翼之下。
她是他的第一个徒弟,所以,荧惑宫座下的徒弟,如何能和这魔君为伍?!
更别说是要嫁给这魔君入那幽冥!!
“葭月,你跟我来。”
流火板起了脸面。葭月从未和他提起过此事!
她到底瞒着他这个师尊多少事情?!流火如此一想,便是胸口发闷。
他虽然收她入门不过短短时日,可是平心而论,他对这个徒弟却是倾尽全力,未有保留。
可葭月呢?葭月到底有没有把他这个师尊放在心上?!
流火星君捏紧了拳头,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怒火,险先直接与这魔君翻了脸了。
反正,胸口便是凝滞地好像要呕血一样。
看了看领着一家老小来吃饭的老先生,他不想坏了人家的兴致。
便想撇开这魔君,先和自己这徒弟好好商榷一番。
“葭月她……”谷四还想说葭月的事情,他可以做主。不需要他这个半路冒出来的师尊定夺。
可葭月却回看了阿四哥哥一眼,让他莫要再激流火师尊了。
他们之间,既然是师徒之名分,所以这件事情,流火想要干涉,也并不为过。
如若再强行激怒了流火师尊,到时候他不依不饶反而会让事情不可收拾。
谷四看着葭月,完全明白她的思忖。
转头叹了口气,便是默许了。
流火看着葭月,与自己这个师尊商谈竟然还要看那魔君的脸色?
若不是现在天庭正在积极拉拢这个幽冥之主,他倒是不介意直接与这魔君寻个地方较量一番!看看他有没有那本事娶了葭月!
流火带着葭月,说是离席片刻。
家主看他们三人似是起了争执,便是颔首送走了两人。
“来来,公子您可要赏脸多喝几杯。除了香料,我这儿美酒也是一绝。”老人家不忘和谷四推荐自己的特产。当然是想多做些生意。
谷四点头接过,一杯酒下肚,却有些不是滋味。
但愿那流火能有自知之明,知晓进退。今日,葭月与他便是最后的告别。
若是还想纠缠不休,他定饶不了他!!
魔君人在席间,可目光早就跟着葭月和流火走远。
……
这地方是一处藤架之下,这个花苑虽然不大,可是很别致。
葭月看着流火的背影,倏然笑了一下。
她曾为了他倾尽所有。这一次,却是不能奉陪到底了。
他流火星君已经圆满了,这便是她葭月的夙愿,就此作别,没有遗憾。
“葭月……”流火转身,正要问她内情。
可葭月已然恭敬跪在地上,做为他的徒弟,便是全然上禀之状。
“师尊,我与阿四哥哥是父母定下的婚约。爹娘老早就和我说过,从小,就有一位公子在暗中接济我们全家。爹娘无以回报,便把我许配了那公子。大约爹娘也是不知晓的,那人竟然这般来头,不是凡人。在仙宫相见,阿四哥哥认出了我,于我看了那婚约的信物。葭月这才认出了他,且的确是爹娘自小与我提起的那人。”
“葭月?你难道真要嫁给他?!”
流火听这徒弟的语气,竟然毫不犹豫和怀疑,更是心中失了度量。
他这般慌张,连他自己都很是意外。
“是。葭月答应阿四哥哥了。今生要做他的娘子。白头到老,不离不弃。师尊,若是葭月让您为难了,请师尊将葭月逐出您的门下,免得亵渎了荧惑宫的威名。”
说完,她便是那最虔诚的徒儿,磕头在地上。请流火与她彻底断了干系。
自此,一干二净,斩断前缘。
正文 第809章 捅破
“葭月?你……”流火倏然觉得自己心口发疼。
葭月竟然为了嫁给那魔君,要和他断了师徒情分?!
难道那魔君真的如此重要,重要到可以让她放弃一切?
“师尊,葭月知晓伤您的心了。您千里迢迢来救我,而我却这般辜负师尊的教导和两番救命恩情。但是……葭月心意已决,父母之命,这亲事在葭月出生之时便已然定下了。师尊若是为了这事情气坏了身子,不值当。若是真的如此为难,还是将葭月逐出师门为好。”
葭月不太敢看流火的眼睛。她是全然承受不住这满目的失望神色。
这话如此决意和没有良心,她也不知道自己如何说得出来。似乎是破罐子破摔罢了。
……
葭月说完,头都不敢抬起来看那人。
知晓他生气,却不懂为何久久不出声音。
甚是纳闷地刚想仰头看去,却倏然发现有一道高大的身影落在了她的身上。
葭月抬眼就和流火星君深了颜色的眸子融于一处,互相望到了彼此的眼底。
她不知晓流火为何这般看着她。
居高临下的审视,清凛的探究,错综的复杂,深刻地汹涌在早该断了凡根的流火眸中,再也不似在荧惑宫中那般纯粹而又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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