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月怎么能生出这样的好孩子呢?她何德何能能有这样的孩子?!
老天爷瞎了吧,苗至玉是那个女人的夫君,而谷玥又是她的儿子。
葭月如今定是得意非常,她想要的一切全部手到擒来,轻而易举。
哪怕她本就是不该存活的螭吻孽障,哪怕她双手染满同门的血腥!
段缈缈眼神一冷,一不做二不休,猛地抽出谷玥腰间所佩的匕首,直直就往自己的脖颈上抹去。
“贺姑娘,你这是干什么?!”谷玥果然中计,一把握住了段缈缈的手,要阻止她这自裁当场的举动。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我知道,你觉得我卖身青楼,就是可以随意被人践踏的货色。所以我与你示好反而遭了你的嫌弃。所以你匆匆离开,便是头都没有回过来一下。我喊你,我拼命喊着救命,可是谷公子你未曾看我一眼,根本没有在乎我的处境。活着做什么?我早该死了,我七年前就该死了!”
贺小姐说完,就用匕首往自己的脖子上扎去。
正文 第840章 好骗的善心人
“你这是干什么啊贺姑娘?”谷玥用力夺过了这尖刀。
没想这贺姑娘力气挺大,也是在执意求死,谷玥夺了几次,才终于把这匕首从贺姑娘的手里夺了回来。
“别管我,让我死了干净!别管我!”
看着贺飘飘痛不欲生,而她昨晚受辱也是终身难以磨灭的伤痕。
那些畜生身为鸾凤朝的军士,居然敢这般无视军纪法度,奸污良家妇女,他谷玥不会轻饶了这班混蛋,他要他们人头落地,以儆效尤!
谷玥一把打横抱起了瘫坐在地上的贺飘飘,这让女子很惊讶。
“你,你干什么?”段缈缈没来由地身子皱缩成了一团,昨晚的噩梦,又历历在目。
“我带你回军营,我们亲自向元帅告发那些畜生的罪行!他们该是被杖毙的,死个十回八回都绰绰有余!”
谷玥小殿下义愤填膺,他便是直来直往,也未想过其他。
“你,你这是逼死我不成?”段缈缈没想到这葭月和苗至玉的儿子却是这般一根筋的性子。不觉心头光火,语气也倏然冰凉起来。
“什么?我,我哪里要害死你?”谷玥不懂,纳闷问道。
“姑娘家,名节比命重要。你这样弄得天下人皆知,便也是想让我贺飘飘一死了之了。或许,你根本就是想让别人知晓我是青楼女子,贞操,自然不过是儿戏。”
段缈缈一把推开了谷玥。摇摇晃晃走在路上。
她在逼他。
这傻小子,不知道在哪里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却是一派天真性格。
他看来毫不知晓人心诡诈,世道艰险,对她这贺小姐,也全然没有防范。
“那,那可如何是好?你这般模样,难道还要放过那些畜生吗?”
贺飘飘停驻了脚步,回头冷冷看着,一片绝望凄凉。
“我偷偷杀了他们,杀不过,就下毒,就放药!要不和他们同归于尽,来个鱼死网破也好!反正,不用你谷公子操心了。你走吧,反正你昨晚走得那般干脆,今日,也不必这般照拂于我了。爹,娘,女儿孤苦无依,待杀了那些侮辱我的人便来和你们团聚,你们等飘飘,等着我。”
贺飘飘说完,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走去。
这根本是自寻死路,这也是在拷问谷玥的良心。
贺小姐到了如此地步,他一个男人,当真能说走就走,说不理便不理吗?
“飘飘,我会照顾你的!今日之事,我理应承担所有。你放心,我会代你爹娘照顾你的!”
身后的谷玥小殿下终于开口了,他一诺千金。
段缈缈驻足立在那里,她笑了……如她所料。
这孩子,真是单纯又好骗的善心之人。像极了初见之时的十二岁的葭月。
……
无妄海,流火将这边的战事上禀之后,便得了天宫召唤,可以回去荧惑宫一趟。
“战神大人,这边风平浪静,您便只管去办自己要做的事情吧!属下恭送大人。”
军营外,天兵天将送流火离开。
因为荧惑战神的承诺,鲛人族果然停止了战事。
而流火,也得在这些日子,尽快找到关于鲛人族少主的眉目。
正这样辞行,倏然无妄海里起了朵朵浪花。一条鱼尾很小心地藏在水中,可还是因为上了浅滩,露出了痕迹。
“呵,这便是又来了。神尊大人艳福不浅啊!”
一属下打趣道。
流火目光一转,也看到了那藏在礁石后面的羽姬公主。
自那日之后,便是来了好几次了。每次并不露面却是偷偷瞧着,天兵天将们皆是心知肚明,这公主是为何而来。
流火只让他们莫要惊吓到了羽姬,自顾不暇,还是正事要紧。
公主要来,便也权当没看到而已。
正文 第841章 天宫时节
回到荧惑宫中,流火看到门口的小童子在呼呼睡觉。
瞧着大门紧闭,只是翩然从云头落下,便也没叫醒这小仙童。
入得宫苑,看着里面的落花流水,三座仙殿,一尘不染间,却是往日难以体会的落寞和孤寂。
呵。
流火不觉勾唇浅笑,他在这荧惑宫中上万年都是如此。为何偏偏如今会是这般的心境?
是他真的已经悄然变化了吗?
还是因为知晓了凡尘旧缘,所以难免对那些人,对那些事,耿耿于怀起来?
流火推开了葭月曾经住过的大殿。
里面,还平平整整地叠着姑娘家用的小花被子和绫罗帐幔。
以为这女孩会在他身边住不少日子,又怕她失了爹娘正是伤心之时,所以一桩桩一件件,他都为她思量地很是仔细。
可越是这般妥帖安排,那女孩却离开地越是仓促。
或许,他们的缘分的确是到了尽头了。所以哪怕重新成了师徒,也只有短短的数日。
流火的手拂过这小花图案的被子。
不知道当时收养了小蛇的桃良,是否也是如他这般的心情?
正是心头感慨难以言说,仙尊微微蹙着眉头,有些看不懂自己。
何为惆怅?为何唏嘘?
他应该为了这场孽缘的早早了结而庆幸,可为何知道地越多,却又愈是放不了手,下不了心头?!
流火仙尊,应该当这不过是一场虚妄,到此为止,权当过眼云烟而假装不知。
这样,才能守住葭月就是螭吻转世的秘密。
他不再追究下去,或许才是对葭月最好的安置……
然而,他若是桃良,若是苗至玉,这如今的局面,却又如何是说放手便能放手的呢?
葭月要和那魔君成婚了!
她为何要和那魔君谷四成婚?!
这其中,是否有什么他还未得知的蹊跷?那魔君诡谪,到底打的是何主意?
流火对螭吻虽是宿怨,可对葭月,他早已经硬不起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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