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香在言欢家坐了近一个小时,起身牵着现在叫娟娟的小萍告辞。
言欢看了下墙上的挂钟,快两点了,想到昨天买的菜还剩一些,准备再去菜场买条鱼红烧,再买点红萝卜活面叠萝卜卷。
言欢围着大围巾跨着菜篮子出门,走到大院门口遇到上身只着一件黑毛衣的高兰翌,黑色衬的他的皮肤越发白净,头发剪得很短,显得人很精神,他手掌托着个篮球贴在腰间,正往大院里跑,身上满是这个年纪应有的朝气。
高兰翌看到言欢后,立马收住跨出的步子,改为用走的。
高兰翌移动步伐走至言欢跟前同她打招呼,“言欢。”
言欢停住脚步,语气颇不耐烦,“怎么?想让我去给你姐道歉?”
她非得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吗?昨天他虽没有替她说话,但也没有替他姐说话啊。
高兰翌轻抿了一下唇,“我偷听到我爷爷的警卫员给陆首长通了电话,陆首长估计今天傍晚会到,届时你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你还是得向我姐道歉,而且以我姐嫉恶如仇的性格,她会要求你写道歉信,贴到大院的公告栏上。”
嫉恶如仇?真侮辱这个词!
言欢冷笑一声,“她做梦!”她说完跨着菜篮子离开。
高兰翌追上言欢,绕到她跟前,好言相劝,“言欢,不如你低头,私下找我姐认个错,我姐一向大度,她肯定会原谅你的。”
她一点错都没有,凭什么要道歉?
言欢再一次停住脚步,微睁大漂亮的眼睛,横向高兰翌,“我真不知该说你蠢,还是你姐太过聪明。”
言欢说完,不在看高兰翌,大步绕过他离开。
见高兰翌没再追上,言欢放慢脚步。
气人!高兰婷那个绿茶婊,还真会算计,她认错写了道歉信,那整个大院不是把她当笑话了吗?她以后还怎么在这里混?俞繁的脸往哪里搁?
到菜市场了买了鱼,秤了三斤萝卜,拎着菜篮子往家走。
没走两步,天空飘起了雪花,落在脸上凉的刺骨,言欢打了个冷颤,把菜篮子放在地上,不怕土气,学着这年头的女人将围巾笼在头上,而后缠在脖颈,随意系了一个结,加快脚步往家的方向走。
回到家,开门后把菜篮子放进厨房,走至门后的鞋帽架旁,解下脖子里的围巾挂在上面,又回卧室换了身棉衣,拿了一本故事会坐在床头的凳子上翻。
没看两张,就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
言欢寻思着来人是谁,会不会是军长大人?她从凳子上站起来去开门。
只见花袭人一身大红棉袄,俏生生的站在她家门口,言欢惊讶的看向笑盈盈的花袭人,“你怎么来了啊?萧政委呢?”她左右看了一圈没看到人。
花袭人不等言欢请她,就走进屋,“他让我来的,可一到这儿,将我放下人就走了,对了,你家门铃怎么不响了啊?”
言欢出门按了一下,“应该坏了,等俞繁回来我让他修。”怪不得杨小香过来没有按门铃。
言欢将门关上,隔绝外头的冷空气。
花袭人咦了一声,“小欢,你帽子上的毛好眼熟啊。”
言欢双手朝后,托起帽子带到头上,一圈毛领将她白似玉石一样的脸衬的更小,嘴唇红似寒冬盛开的红梅,好看的不得了,“就是你送我的围脖,我让裁缝拆了做成帽檐,很好看吧?”
花袭人惊呼,“你也太败家了,不!是不识货,你知道那个围脖多少钱啊,你竟然让人给拆了做到帽子上,我的围脖啊,我都没舍得带过!”她说着,心疼的伸手摸了摸言欢帽檐上的白毛。
“一个围脖而已,回头我让我妈给你织一个。”去年给俞繁织毛衣的毛线还剩下一些,刚好够织两圈围脖。
花袭人瞪了言欢一眼,她送的是纯貂毛的,这臭丫头给她回个毛线的,怎么好意思的啊,她没好气道,“不稀罕!”
两人斗了一会儿嘴,言欢让花袭人进厨房帮忙烧菜。
花袭人缩着手,“小欢啊,你山里娃,耐冻,自己做行吗?我怕冷。”
言欢憋了几秒,道,“山里娃就该受冻吗,而且我现在是师长媳妇,论地位你比我矮一级,赶紧给我去帮忙,做不好不给吃。”
花袭人不想动手,又惊觉自己方才的话不妥当,咬牙将手放进冷水里洗萝卜。
言欢斜了眼咬牙打颤的花袭人,偷偷笑了一下,拿盆子站在灶台旁和面。
待言欢将面活好,擀好面皮,花袭人已经切好了萝卜,放好了调料,还顺带洗好了鱼择了菜。
言欢开火,在锅里放油煎萝卜卷。
待出锅,花袭人尝了一直,“小欢,这么简单的配菜,你竟做的这么好吃,你家里是不是有人做厨子啊。”
正文 第330章没上来跟他干一架,都是对他的尊重。
易薇薇也不算是厨子,就是赋闲在家没事做又嫌佣人烧菜不好吃,便自己动手研究食谱,后来发现自己还挺有烧菜天赋的,跟着创办了美食专栏,天天忙活着更新食谱,指使她做这个拿那个的,现在她来了这里,不晓得易薇薇还有没有那个心情琢磨着给家里人做好吃的了,想到此,言欢心情低落下来,语气不冷也不淡,“没有。”
花袭人没在意言欢的语气,她打听言欢的过往,“小欢,你没嫁到城里前,在山里是做什么的啊。”
她哪知道啊,她又不是这年头的“言欢”,言欢想了想,说,“种地,放牛,放羊,养猪,养鸡。”估计最多也就这些了。
花袭人不太相信,言欢手掌心的皮肤比她的还要细嫩,怎么也不像干过这么多农活的人。
两人合作烧了一桌子菜,手冻得通红,兑了热水泡了一会儿,才恢复知觉。
十来分钟后,门口传来轻微的响动,言欢和花袭人在安静的卧室中坐着聊天,听到声音,站到门框边伸头往外看。
陆恒远先进屋,跟着是俞繁,而后是萧源,三人的肩上有雪花,可见外头的雪下的不小。
言欢望向陆恒远,这人还真来了,如果是劝她给高兰婷道歉的话,她是不可能同意的,顿了一秒种左右,同花袭人走出来跟陆恒远打招呼。
“陆首长好。”
“陆首长好。”
陆恒远拿眼看向花袭人和言欢,视线在后者身上多停留了一秒,微笑着点点应声,“你们好。”
一番客套,言欢跟花袭人前后进厨房端饭菜,冬天冷,做好的饭菜只能放在蒸锅里温着,不然一会儿就得凉透。
饭菜上桌,言欢等着陆恒远开口说高兰婷的事,待萧源跟花袭人走了之后,他还没有讲,只是同俞繁聊起军中琐事。
直至天黑透,陆恒远起身告辞。
俞繁拉着言欢送陆恒远送到门口,外头的雪积了近一寸厚,将黑夜照的亮堂堂。
陆恒远笑眯眯的说,“你们两口子进屋吧,外头怪冷的。”
俞繁和言欢应了一声,跟陆恒远打了声招呼,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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