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疯子!”何轻音实在无法理解莫若曦,她从对方的眼中只看到了疯狂与憎恨。那憎恨不是针对某个个体,而是憎恨着整个世界!
此时白夜撕下衬衫捂住脸上的伤口,血流虽然减少但未曾停止,本就苍白的肌肤早已因失血而惨白。
“音音……你……站在我的后面……”
明明是炎热的夏季,白夜却感觉周身冰冷打颤,但他依然艰难地护住了何轻音。
“血流得太多了!伤口这么深……留疤怎么办?”何轻音见到虚弱的白夜依然想要保护自己,不禁眼角潮湿起来。
白夜不想何轻音担忧,从来面无表情的他竟然扯起唇瓣挤出一丝微笑:“记得最初相识的时候……你说过刀疤男更有味道……所以我是故意…….故意被刀砍中留下疤痕的……这样……这样你会喜欢我一点吧?”
不知是白夜耿直得毫不顾忌周围的紧张气氛,还是因为他觉得今日有可能丧命于此,他竟然在这样的环境下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何轻音看得出来,在白夜心里,整个世界都无法与她相比。甚至连苏洛,也比不上白夜对自己的全心全意。有这样的男人疼爱,她又怎能不感动?
她是先遇到白夜的,只是那时白夜关闭了心扉,何轻音无法了解白夜的内心。而相比白夜,外向的苏洛率先走进了何轻音的心里。如果…….只是如果,何轻音已经与白夜熟悉后再遇到苏洛,事情……会不会变得不同哪?
可时间不会倒流,没有发生的事连神都不知道会如何结局。
何轻音一直认为被绑架那次是白夜救了自己,此时听到白夜这令人心疼伤感的话语,不禁感动得热泪盈眶:“你已经第二次舍身救我了,谢谢你。”
白夜不想再隐瞒何轻音。最初何轻音误会而白夜没有更正,一是因为时间急迫当时来不及说,二嘛,确实多少有点为了博取何轻音好感的原因。即便是白夜,他也是人,他也会有点自私的想法。可此时,他不想再承担这样的精神重负了。
“音音,其实那日并不是我……”
一声大喊打断了白夜的陈述,两人说话时,王源、林轻心那拨人也靠了上来。由于处于胡同之间,何轻音、白夜、苏洛三人被堵在了中间。
喊叫的人是林轻心麾下一名黑色西装,原来莫若曦竟然忽地举枪偷袭林轻心。幸好林轻心躲得快,可子弹却击中了他身后一名部下。
“你干什么?”林轻心虽然在质问,但是神色依旧镇静平和。
“你别以为你动的手脚我不知道。BOSS,第三夜是他杀死的。”
莫若曦这话一出令何轻音简直摸不到头脑,莫若曦不就是第三夜么?什么叫第三夜是林轻心杀死的?
苏洛眯了眯眼,虽然在全神戒备着莫若曦,但他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难道……莫浅希才是真正的第三夜?”
莫若曦假装惊喜地拍了拍手:“看来‘鬼才’没白叫,这都被你猜中了。其实我还要多感谢林轻心哪!要不是他除掉了第三夜,我怎么能取代那个女人?”
“可莫浅希明明是师傅杀的啊?为什么说是林……啊,我懂了!”何轻音想起了之前很多细节,心中也明镜起来:“当时师傅……项浩然之所以选择莫浅希下手,是第二夜林轻心授意的?”
苏洛点了点头:“恐怕就是如此。”
那位阴影中靠着墙壁的大BOSS,终于再次开口了:“第二夜,你有什么辩解么?”
“只要是我的解释,BOSS都会相信么?”
“是的,你与我相交十年,我相信你的话。”BOSS的语气并无什么慷慨激昂的友情成份,他仿佛在陈述一个亘古不变的定律,平淡而坦然。
但这份淡然却是攻心的最大武器。
以何轻音对林轻心的了解,他绝对可以将事件粉饰完美令自己置身事外。哪知林轻心露出爽朗笑容,一口白牙将小麦色的肌肤衬得越发闪亮。
“指使项浩然杀掉莫浅希的,确实是我。”
莫若曦听到这话,笑得极为畅快:“看吧,我就说是这小子杀的!这还真让我为难啊!我很感谢你帮我除掉那个性格懦弱的女人,但她毕竟是我姐姐,你杀了她也算扫了我的颜面,所以啊,我很纠结要不要找你报仇!”
BOSS对于林轻心的自白依旧是无惊无喜的落寞样:“啊,这样啊?那没办法了,第三夜,杀了他。”
第二百二十九章 林轻心的过去
英国伦敦郊区一座破败不堪的农庄内,一位瘦骨嶙峋的孩子举着火把,赤脚走在地下室阴冷的水泥路上。
孩子一头乱发粘腻的贴在额头,两只大眼睛挂在消瘦的脸上显得分外清明。他的衣衫早已破破烂烂不能蔽体,裸露的肌肤满是凝结成疤的伤痕。
这个男孩,正是少年时的林轻心。
林轻心谨慎地扫视了几眼四周,小心翼翼地按了按胸前的凸起处,随即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道路尽头。他的神情警备宛如惊恐中的猫咪,轻轻推开铁门时没有发出任何声息。
一个同样黄瘦的外国女孩蜷曲在铺满干草的水泥地上,她的头埋在双臂之间,正双肩抽动的哭泣着。
四周石板冰冷,仅有一个拳头大小的透气孔,月光从圆孔中透入,这才为房间带来一丝光亮。石室内的模样看起来像是牢狱一样!
“丽萨,吃点玉米饼吧。”林轻心安静地坐在女孩旁边:“不要哭了,饿了吧?快吃。”
女孩泪眼模糊的抬头,瞅了瞅林轻心从怀中掏出的半块玉米饼,十分感动:“谢谢你。”随即她颤抖地接过半块干巴巴的玉米饼。
寂静的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打骂声,丽萨连忙将玉米饼藏在稻草之下。
铁门被人推开,一名遍体鳞伤的外国男孩像狗一样被丢了进来,同时传来看管人员的低声咒骂:“死小鬼,连维森的饭都敢抢,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说完,咣当一声重重关上铁门并上了锁。
林轻心和丽萨连忙扶起男孩,只见他右眼高高肿起鼻血直流,手臂上还有一排血肉模糊的牙印,显然是抢夺牧羊犬维森的狗粮,却被维森的钢牙咬成这样斑驳。
“哥,你怎么去抢狗食啊?你不是按时完成了任务,应该有晚餐吃啊?”丽萨哭泣着询问。
外国男孩嘻嘻一笑,他从怀中掏出整块玉米饼扬了扬:“你没完成任务被罚挨饿,做大哥的怎能自己吃饱不管妹妹?我将自己那份偷偷藏好带给你。回来的路上看到维森的碗里居然有一整只鸡腿!一只蠢狗比我琼斯大人吃的还好!”
说到这里,叫琼斯的男孩使劲吞了一口唾液,却见林轻心与丽萨听到“鸡腿”二字早已口水直流。
琼斯摸了摸嘴巴还在回味:“他奶奶的,我们出生至今,谁吃过鸡腿到底是啥滋味?看着那鸡腿肥腻滴油似乎在向我招手。我实在忍不住了,只好一把抢过来吃了再说,就算遭顿毒打也无所谓。鸡腿真是好吃啊,那滋味无法形容,这点小伤完全值回票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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