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轻音陪着白夜回到病房,医生处理了白夜裂开的伤口,又给他挂上了止痛消炎的点滴这才离去。
一时之间,房间内只剩他们两人。
静谧。
两人想起了刚才马路上的拥抱,虽然脸上一个冷凝一个故作镇定,但内心都踌躇忐忑起来。
打破沉静的,是何轻音。她用力咳嗦了一声想要缓解尴尬:“那个……我虽然猜到小飞鸟是七夜的人,可是没想到他就是那个大BOSS,真是看走眼了!”
白夜听到何轻音提起案情,方才荡漾的心情终于平静下来。他的目光沉重,望向窗外:“如你所说,他是双重人格的患者,如果他的主人格是香川飞鸟,就算抓到他,只要他在法庭上证明犯罪时都是另外一个人格操纵,那么就很容易脱罪。”
“可她自己承认了BOSS才是主人格啊!而且和我们接触的香川飞鸟也是在帮七夜打探消息,会不会……他从最初就是邪恶的一方……”何轻音想起香川飞鸟清透纯洁的大眼睛,她还真无法确信自己的判断。
“其实我一直在怀疑……”白夜将视线转到何轻音脸上,平静的神态下有着几分激动:“香川飞鸟……会不会就是杀死肖楠的真凶?就连舒曼的眼睛也是他授意挖掉的……”
“你和苏洛大学时那个被杀的校花?”何轻音惊讶地反问了一句,随即也想起作为BOSS的香川飞鸟命令过寒非挖掉自己的眼睛。而舒曼被杀案件冷思悠的陈述中,也提到过BOSS命令挖掉舒曼的眼珠。
“因为香川飞鸟与肖楠无冤无仇从未有什么接触,所以当时警方调查根本未将他列为嫌疑人。但是此刻想来,如果像你说的那样,他对苏洛有着某种可怕的执着,那么他就有了杀人动机。”
“你是说,香川飞鸟因为喜欢……嗯,不是喜欢,应该是欣赏吧,他欣赏苏洛,这种欣赏我觉得近乎于对偶像的崇拜。虽然不同于爱情,但这种感情挑起了他的占有欲或者什么其他欲望,所以肖楠向苏洛表白,这令香川飞鸟十分不快……”何轻音慢慢推测起来。
“是的,如果是BOSS,他自己动手或者责令其他人动手杀人就十分平常了。可我调查得知,香川飞鸟正式领导七夜集团是这几年的事,也就是说当时他还只是少爷,并没有能够随意调动人马的权利。而肖楠约苏洛在图书馆表白是突发状况,他来不及委派杀手动手杀人……”
“你的意思是,杀害肖楠挖掉眼珠的案子,应该是香川飞鸟亲自干的?”
“也许在他犯下的无数罪恶中,这起案子是唯一一件他亲自动手并可能找到罪证的案件。因为如果是教唆杀人,除非实施者供述很难取证,但这件却不一样。”
“只要找到杀人证据,那么就算无法证明香川飞鸟是七夜老大也能将他送入监狱!”何轻音兴奋地拍了拍手掌。
“等我可以走动了,我们就马上回A市调查这件未解案件。”白夜说到这里,看着何轻音的眼光有了一些黯淡:“除此以外还有件事……就是苏洛到底有没有变节……”
第二百三十八章 校友摄影展
听到白夜将话题转到苏洛身上,何轻音的内心出现了抗拒。她朦胧中也有想过苏洛变了,但是扎根心灵的愿望却忙着拒绝消极的想法。此刻被白夜碰触到这份脆弱,她的眼角隐隐溢出了泪水。
“他不会的!我相信他!他……他只是想要……”
“我也想相信他。虽然我一直说因为文灏的事与他绝交,但其实心里还是将他视作挚友,这一点我不否认。”白夜这话说得极为坦诚,可就是这样的坦诚,才令何轻音更为恐惧如此的猜测成为现实。
“苏洛可以为查出七夜的目的而卧底监狱!也可以为了破案假装连环杀人魔!他就是这么一个不顾自身利益的正直之人!”何轻音想为苏洛辩解。
“但是你听到林轻心的遗言了。”白夜的嗓音很低沉。
何轻音猛然回想起林轻心临死前说的话,“苏洛……变……关在……黑屋……用病……消磨……”
白夜见到她的脸色,已经看出她的内心也产生了怀疑:“恐怕那句话真正的意思是,苏洛已经变节了。因为他有幽闭恐惧症,敌人针对这一弱点将他关入了小黑屋,利用疾病的恐惧感来折磨心智。苏洛再强大,但面对儿时的心理阴影也会变回那个无依无靠的脆弱少年。”
何轻音使劲摇了摇头,她的声音很愤怒,似乎是在责怪白夜冤枉苏洛,但也在同时责怪自己:“我不相信!就算被折磨神志,但他可是苏洛!是鬼才苏洛!他不会这么轻易屈服的!”
“他确实向你我开枪了。如果真是那个苏洛,他绝不会开枪。”白夜蹙起眉头瞄了眼自己受伤的大腿,当他中枪的那刻,想必心比腿伤还要痛吧!
何轻音无言再辩,苏洛枪击白夜是事实,他向自己扣动扳机也是事实。回忆起那时苏洛的表情,与他曾经用钢笔刺入杀手李青手背时的表情相同!那是恶魔的表情!
背负着沉重的心情,两人情绪低落地回到了A市。将香港搅动得天翻地覆的七夜集团也跟着销声匿迹了。
白夜很快能下地走路,只是还需要拐杖辅助。他没时间休息,急忙与何轻音、方警官一起,来到了毕业的政法学院。
原本安静的校园在今日倒是热闹,喷水池后气派的校门口,艳丽的红色横幅书写着“回首十年,不忘初心,校友摄影展。”
“有活动哪!”方警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着洋溢青春的少年少女,他的小眼睛里都是怀念:“我也好久没回来了。”
“咦?方警官……也是这所大学毕业的?”何轻音惊讶地合不拢嘴。
见白夜也是一脸质疑地望着他,方警官尴尬地苦着脸:“白队,我在这里毕业有这么不可思议么?心碎了一地啊!”
白夜伸手挡住额头微垂下脸,冷漠的神情终是略过一抹笑痕:“我确实没想到,你会是大学的学长。”
白夜最近的心情很糟糕,何轻音见他难得恢复几分轻松,喜悦下一手一人重重拍了拍肩膀:“走吧,今天我们虽然是查案,不过也当回归青春的游乐一天吧!”
拄着拐杖的白夜被她拍得一个踉跄,自从香港归来后,不知为何他又改回了最初对何轻音的称呼。
“女人,你要记得自己的性别,别这么粗鲁行不行?”
何轻音朝他做了个鬼脸反讽道:“冰山,你别婆婆妈妈阴沉着脸,像这样多笑笑才会心情开朗!现在你已经不用假装高冷维持男子气概了!”说完,她的目光落在白夜的脸颊上,言下之意,你的形象已经够man了。
白夜一怔之下伸手摸了摸脸上的刀疤,俊美的脸容被这刀疤横膈,殷红的伤口还未彻底愈合,终是有着几分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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