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春脸一红,冷哼一声,甩了甩马鞭,飞快的奔了出去。
如今出了城,可不用再慢悠悠的了。
崔九同贺知礼一见,赶忙追了上去,留下墨竹和青梨苦不堪言,对视一笑,跟了上去。
一行人到了东郊马场的时候,这里几乎还没有几个人,不光是颜昭玲,高糯也还没有来,倒是崔九说的李思文已经提着长枪在马上练了好几轮了。
一见崔九,就骂道:“你这厮唤某过来,咋也不带剑,难不成还真的跑马不成?”
他与贺知礼和贺知春也不是初次相见了,当初可不正是他去了岳州,接回知秋的。
“贺县公,贺小娘子有礼。”
贺知礼笑了笑,“李小将军多年未见,越发雄姿英发。某家中新出了烈焰酒,甚配李小将军,不若下次寻上一日共饮。”
李思文眼睛一亮,对着崔九翻了个白眼,“看你这厮有多小气,给卫国公送了,却不给我家老头子送,被他叨叨死了。再看看人家。”
卫国公和英国公都是武将,战功彪炳,为人豪爽的武夫自然就好这么一口。
崔九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附身过去,“行了啊,记得你自己今儿个是什么用处,快点,不然一会儿高家人要来了。”
李思文踢了他一脚,这家伙虽然年纪比他小,可是肚子比墨还黑啊,从小到大已经不知道被他坑了多少回了,可谁叫是兄弟呢?
“贺县公,不若咱们这边请,某的祖父甚喜烈焰酒,又粗通医术,想着这烈焰酒若是能在军中药用,大有作为。县公是大忙人,今儿个好不容易撞见,不若咱们详细聊上一聊?”
贺知礼心中一动,这是大买卖啊!可他若是走了,岂不是只剩崔九和阿俏了。
第115章 太子密事
贺知春瞧见他心中犹豫之处,笑道:“二哥尽管去,青梨马上就赶上来了。”
贺知礼一想也是,青梨马术平平,但他们在这儿耽搁了一会,也是该快要赶上来了。
“二哥去去就来,你莫要乱跑。”
待贺知礼一走,崔九眼里都笑开了花。
“青梨一时半会来不了了吧,你让墨竹拖着青梨,又让李将军支走我二哥,可是知秋出了什么事?”
因为与崔九一道儿知晓了天宝的命格,贺知春总觉得二人莫名的有了共同的秘密。
崔九却是翻身上了马,对着贺知春招了招手,“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说完一拍马朝着一旁的小路奔去,贺知春迟疑了片刻,就她同崔九两辈子相识的经历来看,这家伙虽然有时候不着调,但基本还是个正人君子。
于是便朝着同一个方向追去。
不多时,贺知春只觉得眼前一白,只见不远处漫山遍野的全都是杏树,满树满树的杏花开得正好,一树一树的红,微风吹过,杏花瓣儿吹落地,落英缤纷,正是满山春色。
如今刚入二月初,离二月十二日百花节尚有几日,这杏花竟然已经开得正盛了。
“是不是很好看?去岁我同李思文来这里跑马,误闯杏林,才发现了这么一处宝地。比旁的地儿都要开得略早一些,大约是因为这里有些许暖泉的缘故。”
贺知春点了点头,整个人都觉得心情开朗起来,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杏花淡淡的香味儿扑鼻而来,当真是春日气息。
“早知道今儿个便穿襦裙了。比起跑马,颜姐姐大约更喜欢赏花一些。”
崔九不可思议的回过头去,“看到这么好看的杏林,你想到的就是颜小娘子?”
贺知春脸一红,嘟嚷道:“不然呢?”
崔九嘿嘿一笑,跳下马来,又将贺知春扶下了马,将马寻了个僻静之处给系好了,“还有更好的。”
贺知春有些迟疑,“若是一会儿高姐姐和颜姐姐来了寻不着我……”
“很快就到了,耽误不了事儿的。再说了颜家人正是矜持的时候,哪里会来那么早,显得掉价。”
贺知春一想也是,他们来得真得是太早了,而且这梅花都已经看腻歪了,有旁的花在侧,当真是心痒难耐。
杏林不大不小,走到贺知春觉得微微有些发热的时候,眼前陡然一变,上层是杏花,杏花树下是菜花。
只见一片又一片的金黄色的菜花开得正好,吹苑野风杏花红,压畦春露菜花黄。
许是因为无人打理掐尖儿,那菜花生得高壮,在微风中轻轻的摇曳着,像是一重重的浪。
崔九见贺知春一脸欢喜,心中的小人不停的叫,这次总算是选对地方了啊,若是他现在要求娶阿俏,是不是阿俏便会应了呢?
该怎么说?
日后某年年都想带你来看花?
花开花谢,阿俏就是某心中永远都不会凋谢的,最美的花!
崔九脑海中的甜言蜜语转了又转,如同是老和尚天天念着的经文,让人眼花缭乱,到底说哪句好呢?
崔九陡然觉得,今儿个出门真的是吃了太多的蜂糖了,阿娘误我!
每句话都这么甜,可都无法表达出他心中的欢喜与悸动,说不出他对阿俏深若千尺的爱意。
就在他怔怔的,慌乱着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了一阵突兀的喘息之声。
崔九和贺知春都僵硬在了原地,两个人都垂着头,脸红得像是煮熟了的虾子。
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么?没见过,至少也是听说过的吧!
崔九尤是如此,身在世家什么龌蹉事儿没有见过。
虽然说他自打眼中有了阿俏,便懵懵懂懂的想要将最好的给阿俏留着,一直都洁身自好。
但是这靡靡之音,这明显的声色浪浪,还是让他几乎一瞬间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竟然有那臭不要脸的在他发现的花丛中,在他要对阿俏一表思慕的花丛中,做那等下流之事!
崔九心中熊熊的怒火在燃烧,将适才的甜言蜜语烧得一干二净,妈蛋,老子一句都想不起来了!
贺知春也是尴尬不已,她上辈子虽然一直没有同崔九同房,可是在出嫁前夕,也是瞧过那不可言说的小册子的,她从岳州发嫁之前,王氏也是东一句西一句的同她说过闺房秘事。
是以她也知晓了。
“太子,奴真心欢喜。”
崔九同贺知春如遭雷劈,那个不要脸的人是太子……
更可怕的是,那个自称奴的人,分明就是个男子。
虽然他的声音阴柔,也故意扭捏,因为春事,更是带着些许鼻音,可是只要有耳朵的人,都听得出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太子竟然有断袖之癖。
他们可是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魏王的机会来了,崔九想着。
知秋指不定有救了,贺知春想着。
只是听现场真的是太羞耻了。
贺知春到底是小娘子,忍不住往后退了一退,脚踩到了一根枯树枝儿,在除了那头响动的杏林里,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崔九暗道不好,当机立断抱起贺知春,一个闪身,飞快的藏在了一块大石头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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