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按照剧本,魏王故意要受伤,但是到底是因为她的一句话,才分了神被人刺中胸口。
而且魏王那时候的一句“哥哥”让她不得不在意,魏王为何要自称她的哥哥?在知味记就很奇怪了,当着魏王妃的面,便做出给她夹菜这么亲密的举动。
因为如今贺府住了许多学子,贺知春便让阮麽麽将崔九迎到了二门内,她芳菲院的院墙外。
“崔九哥是来邀我一道儿去探望魏王的么?”
崔九嘿嘿一笑,“叫啥崔九哥呢?叫某九哥,九郎就好了。”
“魏王是打算以退为进么?没有听到长安城中议论纷纷的。”
崔九点了点头,“不愧是某的阿俏,就是聪明。若是咱们急吼吼的跳出来说是太子行刺,一来没有证据,二来显得咄咄逼人。这个时候就应该什么话都不说,满肚子的委屈,自然有人去说。”
贺知春皱了皱眉,“魏王妃想要东阳长公主去说,所以昨儿个才特意对高糯说魏王无碍,明眼人瞧着都不会觉得无碍了。”
昨日在场的几个人,李恬和崔毓敏与魏王府关系亲密,她们去说,同魏王自己说并无区别。
颜昭玲和贺知春身份不够,只有高糯,与圣人乃是姻亲,自幼出入宫廷。
崔九同李思文刚刚戳穿了称心之时,魏王便遇刺生命垂危,你说这事儿同太子没有干系谁信?
是君又是父的圣人会不会信?
长安城明面上还是歌舞升平,暗地里已是刀光剑影。太子与魏王决战在即。
可是重活一世的贺知春,又如何不知道上辈子获胜的是谁?鹤蚌相争,渔翁得利罢了。
她不说,只因为即便是说了,以崔九同魏王的情谊,也绝对不会弃他而去,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而贺家,因为知秋的的缘故,除了站魏王,不管站谁,都没有好下场。
而且她能怎么说?说老道士把算命的本领交给了她,她掐指一算,魏王做不了皇帝?
这样不行。
上辈子不行,不意味着这辈子就不行。
“阿俏走吧,我送你去魏王府。”崔九说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哎呀,某空着手怪不好意思的,你不是拿的药材么?要不你同阿奶说,给我抓两只鸡,正好带给子泰炖汤喝。”
啥玩意?
第130章 天宝秘事(1)
贺知春坐在马车上,听着挂在车辕边上的两只鸡在咯咯咯的叫,恨不得将马车上的栀子花团纹家徽给扣下来。
别人瞧见了会说啥?贺府人去探望魏王,抓了两只鸡……两只鸡……
你当是小媳妇回娘家呢!
看着坐在一旁的崔九,更是没好气。
这厮当真去贺阿奶的鸡笼里抓了两只大肥母鸡。
贺阿奶一听要把她养的鸡拿去送给王爷炖汤喝,简直是乐开了花,直夸崔九是个实在人。
一直见了魏王妃,贺知春的脸都红得发烫,崔九不以为意,说道:“这鸡当真好得很,肉特别紧,嫂嫂拿了给子泰炖汤喝,阿俏还给带了天麻花胶老参啥的,莫要不舍得,都炖了,不然她家库房里要堆得长虫子了。”
拿着我的银子充大方,软饭崔九郎!
贺知春心中暗自嘀咕。
魏王妃笑眯眯,“阿俏同小九一道儿去进去吧,我去让厨上给炖了,一会儿大家一起吃。”
贺知春跟在崔九的身后走进了魏王的寝殿,颇有些不知道看哪里好的感觉,太奇怪了好吗?她为何要进魏王和魏王妃的卧室……
两人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听到下人来禀:“大王。长乐公主和晋王来了。”
魏王眯了眯眼,“小九你带阿俏去屏风后头,莫要出声。待他们走了之后再出来。”
贺知春不明所以,崔九已经将她拉走了。两人刚刚站定,晋阳就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脸色苍白,眼中带泪的长乐公主。
“四哥,你又玩什么花样?上次称心的事,你已经棋高一着,阿爹痛骂了大兄一场,将他身边的人都清理了一遍。他是嫡长,本该是太子,又何必行刺你?莫不是你自导自演的苦肉计?”
魏王躺在床上,笑出了声,寝殿很大,他笑得极其苍凉,在整个屋子中回响着,让贺知春听着都忍不住心酸,“在你眼中,四哥便是这种人?四哥就在这里躺着,都起不了身,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带你相熟的太医前来,看你四哥是如何从鬼门关走回来的。”
长乐一听,眼泪掉了下来,“四哥,九弟,你们一人都少说两句。那时候阿娘还在,我们七兄妹也是相亲相爱的,为何现在会变成这样呢。”
魏王声音一冷,“七兄妹?长乐你忘记算天宝了么?”
“我为何变成这样,旁人不清楚,你们不清楚么?李长治,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上元节你们是如何把天宝弄丢的吗?”
长乐公主惊讶的抬起头来,“天宝丢了,同九弟有何关系?”
晋王身子一缩,低下头去。
“你自然是不敢说,你还要当纯孝的儿子,疼爱妹妹的好哥哥嘛。”
魏王说着,也不看晋王,只是对着长乐公主说道:“长乐你身子不好,春上最容易犯病,怎么也不歇着,我没事,死不了,天宝的公道一日不讨回来,我死不了。”
晋王突然拽了拽手心,“天宝天宝!你就知道天宝!天宝现在不是已经回来了么?就她是你的阿妹,我们便是陌路人。”
贺知春有些尴尬,这要开始说皇家秘史了,她和崔九是不是该捂住耳朵……
魏王顿了许久,声音突然轻柔起来。
“我也很想阿娘。谁稀罕那个位置,长乐还记得我小时候的样子么?”
长乐擦了擦眼泪,把晋王拽着坐到了床边,“四哥小时候长得胖乎乎的,大兄总是笑你是一只肥雀。你那时候不好动,只爱看书作画,还经常抢我的零嘴儿。四哥说,长大了想要成为大学士,让天下人都看你著的书,称赞你一句夫子。”
长乐同魏王年龄相仿,是以小时候也颇为亲密。
“是啊,那时候我连日头都怕晒一下,更不用说舞刀论剑了,我生而为王,为何要去吃那份苦头呢?只要不争不抢,哪怕是个酒囊饭袋,那也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他说着,摊开了自己的手掌心,上面密密麻麻的全都是茧子,一看便是常年习武之人。
长乐看着心有戚戚,自打那年上元节之后,所有的事情全变了,应当说自打天宝出生之后,他们几兄妹便分崩离析,再也回不到从前的旧时光了。
天生帝命,这在皇家意味着什么,简直不言而喻。
“长乐,你扶我起身。”
长乐闻言走了过去,将魏王扶着坐了起来,他一动,胸口便渗出了血迹。
“天宝出生那日,正是晋阳洗三之时。晋阳生来便体弱,阿爹担心她养不活,便让所有的人都去观她洗三,给她带来福气。那时候阿娘腹部尚未消,她对我说,青雀啊,阿娘总觉得,还有一个孩子在动呢,她舍不得离开阿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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