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不知晓说什么好,颜昭玲的贪嘴儿,这次大约要响彻长安了。
她是颜侍郎的老来女,肯定是宠爱到不行,像这种小山包,同卢县令那种大山还不同,也就能种点果子,基本上值不了几个钱,是以长安城中有不少小娘子出嫁的时候,都买一些山头或者田地之类的,比铺子便宜多了,放在嫁妆里,好歹也是地契,看起来好看一些。
“大嫂让某过来问你,这事儿要怎么办?让不让晋王挖呢?”
贺知春哈哈大笑,“让他挖呀,咱们派人盯着,他找人雕刻了,卖了咱们要得大头!”
这事儿已经被圣人知晓了,颜昭玲不好不让晋王挖,不然得罪了他是小,让颜家的族人们受到了打击报复,那就不好了。
反正他们也是要找人挖的,何不省心一点呢?
她几乎可以想象,晋王原本打算通过卖煤雕赚大钱,或者是自己出高价卖下换钱进长郡,这下子全部要为颜昭玲做嫁衣了,估计要在家中气得瑟瑟发抖!
贺知礼点了点头,“那某知晓了,有某去谈,保证拿个好价钱来。让晋王给咱们做长工,这事儿想想都解气啊!”
贺知春又想哈哈哈了。
晋王坐在家中,的确是呆若木鸡。
房公让他先将这山头买到手了,再演这么一出戏,他没有听。
因为他担心山头的主人将山低价卖掉了,才发现有矿石,会闹起来,这样污了他的名声,给人一种爱贪便宜的印象。
他可是王爷啊,谁人不卖他颜面?而且这种鸟不拉屎的破地方,根本就不会有高门大户的勋贵来买荒山!
他根本就不担心到时候谈不拢。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等他去衙门里一查,发现这地竟然是颜昭玲的,那种生无可恋的心情。
结果当然是他又被房公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该死的王叔,该不会是知晓了那地是贺家的,故意坑害寡人的吧?”晋王说着,将卓案上的文房四宝全部都摔在了地上。
难道崔九没有说错,摸了煤的人,就会倒霉?
他最近可不是倒霉到家了么?
晋王想着,心中打鼓,他不会真要用童子尿洗手才能转运吧?实在是太恶心了啊!
正在这时候,晋王府的管事将贺知礼请了进来。
贺知礼笑眯眯的将一篮柿子搁在了晋王的桌案上,“大王,看在你是阿俏亲兄长的份上,某便后退一步,这样吧,某八你二,你看好不好啊?”
好你个鬼!这还是退后了一步,你之前想的是什么?某一你九么?
某花了大价钱请邓康王点石成金,之后还要请人开山,请名家雕刻,搞不好还要自己出钱买回来,辛苦了一圈儿,结果全是为了贺家赚钱?
你们啥事儿也不干,就在一旁看某笑话,还要拿走某的八成银子?简直了……还有那块从秦岭原来的大石头,也是某出钱买的好吗?
晋王气得肝儿疼,但是他已经在圣人面前留下摔出祥瑞的印象了,总不能说就撒手不管了吧?自己选的祥瑞,咬着牙都要走完啊!
……
崔九不知晓晋王竟然有些相信他胡诌的话了,正在犹豫着要不要试上一试。
他此刻正坐在蒲团上,抱着元宵听着贺知春弹琵琶呢。
而他则时不时的以玉笛相和。
那琵琶声铮铮作响,而他的玉笛则是清远悠长,元宵听了,难得的不蜷缩着睡觉,而是在地上走来走去的,像是大王巡山一般。
贺知春来了兴致,将自己的胭脂倒在了纸上,元宵一踩一个梅花脚印儿,一踩一个梅花脚印儿,可爱极了。
它许是走得累了,又回到了崔九的脚边躺了下来,伸出爪子舔了舔。
舔得喵喵直叫,“我作恶多端的主人啊,我的爪子味道变得很奇怪啊!”
等送走了崔九,贺知春敞开肚皮用了一顿晚食,今夜又她最喜欢的豆腐干水芹菜炒肉,还有酸汤鱼片。阮嬷嬷甚至特意让厨上给她准备了一只烤羊腿,那羊腿烤得焦香的,切成片儿,沾上一些香料,简直是吃一个嫌少,吃两个不嫌多。
贺知春一不小心吃撑了,一手拿着一个小银壶,里头装着一壶山楂水,另外一只手撑着腰,在院子中慢慢的踱步,那模样,阮嬷嬷瞧得直发笑,“皇后当年有孕在身,都不像贵主这样!”
正说着,蔡公公的声音在门外传来,“贵主,小李将军有急事想寻,请求一见,已经在这里候着了。”
贺知春一愣,“我这就出来。”
贺知春出了院子门,就见李思文穿着一身金吾卫的铠甲,焦急的说道:“你阿姐贺知诗出事了。今夜有兄弟巡城,发现他们家有骚乱,进去一看,屋子里有死人。现在已经把你阿姐给抓了,关进大牢里了。你明日记得去大理寺寻孙大夫帮忙。”
第315章 是我打死的
贺知春大惊失色,“谁死了,是我姐夫赵升平死了,还是那个小妾余笙娘死了?”
李思文四下里看了看,贺知春见其中有隐情,挥了挥手,让其他人都离远了些,留下阮嬷嬷在一旁。
李思文压低声音道:“那个妾死了,在她死之前,左邻右舍都听到了激烈的哭喊声……听某那兄弟说,他们进去的时候,看到余笙娘被打得满头血,已经没气儿了,而你阿姐的手中还拿着一个断了半截的瓷枕儿!”
贺知春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不可能。我阿姐这个人特别能忍,前不久她抓奸我姐夫了,都没有对这个余笙娘说半句重话。怎么如今倒是要打杀了余笙娘了?”
贺知诗就跟大庆那最寻常的妇人一样,那是打落了牙齿和着血吞。
便是夫君再不好,也不会走到和离的那一步,一怕要离了孩子,二怕回了娘家被嫌弃,被人笑话,三怕自己日后赚不到银钱,嫁妆不够花……
前怕狼后怕虎,甚至害怕日后若是嫁的人更加差怎么办?就这样一直忍啊忍,想着等儿子娶亲生子自立门户了,就熬出头了。
她连抓奸的时候,都没有站起身来打骂余笙娘,现在难不成还有什么比这更让她难过的事情么?再说了,还有颜昭玲给她的两个婆子呢?
这种婆子有经验得很,要弄死一个人,完全可以不留痕迹,不过是一个父母双亡的贱妾罢了,谁会在意?左邻右舍问起来,随便一句命不好得了恶疾……
居然闹到被金吾卫给撞见了。
李思文不认识贺知诗,不好判断。只是提醒道:“听闻你姐夫是人证,这事儿八成要铁板钉钉,你心中要有数。某想着你到底待过大理寺,会将这个案子转到大理寺去。”
大理寺主管京兆官员以及外地户籍在京徒以上的案件,贺知诗到底是国公嫡女,转去大理寺无可厚非。
“多谢阿文了。”贺知春对着李思文说道。
李思文摆了摆手,“某还要继续巡城,便先走一步了。”
李思文是儿郎,总不好在公主府久待。
等李思文一走,贺知春便开始快速的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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