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之中,赵阿奶便说了娘家村中有一个刚从大户人家放出来的远亲,聘礼要得少,不若娶回来给贺余当填房。
贺阿奶想着,大儿媳自己亲娘选的人,总归不会害自己的亲外孙,又听得聘礼少,便同意了。
那时候说实在话,谁都没有想到贺余真的能够考取,那王氏生得好,虽然是做侍婢的,但听闻以前也是大户人家的落难千金,谈吐不俗。
可等贺余考取的消息一传来,贺阿奶就后悔了,心中更是恼恨赵家。
她的儿子可是要做官了啊,什么样的小娘子娶不得,听闻秦侍郎都有心把自己的闺女嫁给他。
一时之间,两家人有些疏远起来,贺余做了官,很快就离开了米花村。
但还是当做亲家走动,贺家兄妹没少回外祖家探望。
再后来,便是赵升平同贺知诗都长大了之后的事情了,赵氏还没有死的时候,便给两人说了亲事了。等二人成亲,两家这才又熟络了起来。
贺知春还经常在贺余的带领下,回米花村干农活,然后去寻贺知诗,可就是那么一次农忙,贺知春同贺知易在树上摘桑葚的时候,听到了余氏痛骂贺知诗,还拿手指戳她的头,贺知诗性子软,只知道哭。
贺知春年纪虽小,但是脾气火爆得很,当下就怒了,她像是一个猴子似的,遛下了大树,然后将手中的一把桑葚,直接抹在了余氏的屁~股上,“叫你欺负我阿姐。”
不是她这么猥琐,实在是那时候还是个小豆丁,高处恰恰好。
余氏当即就炸了,她这身衣衫可是新做的,她转过身来,一把揪住了贺知春的头发就要打她,贺知春疼的龇牙咧嘴的,直接一口咬在余氏的手腕上,余氏彻底恼了,劈头盖脸就开始打贺知春。
小小少年贺知易已经气疯了,余氏竟然敢打阿俏!他也赶紧从树上下来,然后冲上去打余氏,随手一抓,抓了一坨牛粪糊在了余氏的脸上。
贺知诗已经完全呆住了。
这件事简直轰动了整个米花村,余氏被人嘲笑了一整个月。
随后赶来的贺余,瞧见贺知春同贺知易的狼狈模样,已经彻底失去理智了,鲁劲上了头,他一个大老爷们,总不能去打余氏吧?
于是拿着扁担就同赵升平的父亲干了一架,这一架打得**,赵升平家乃是本村人,而贺家是贺阿爷渡江而来的外地人,若不是贺余当了官,谁人会把贺家放在眼中。
即便是当了官,说得不好听的,县官不如现管,贺余又只是一个小吏,一个村的谁还不认识谁啊,姓赵的一窝蜂的冲上来打……
等到太阳落山的时候,全家人都伤痕累累的离开了米花村,回了岳州城。
这就是贺余经常吹嘘的,他一个人打遍全村无敌手……
打那以后,贺家人连着好长一段时日都没有去过米花村,但后来到底有贺知诗在其中调和,赵升平那会儿也看不出坏来,久而久之,便又走动了起来,不过贺余对赵家再也不亲近了。
……
赵阿爷想着陈年往事叹了口气,“是老实人。”
余氏见公公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拍了拍胸脯,结结巴巴的说道:“郎君,咱们去看看,看那井里头……就知道是不是故意吓吓我们的了……”
赵升平的父亲同他阿爷一样,也是一个性子闷的人,他没有什么书心分,读了这么多年书,连乡试都没有考过过,越发的不爱说话。
他想着,点了点头,夫妻二人悄悄的打开了门,探了探脑袋,四下里张望,见无人便朝着那口井又惊又怕的跑了过去。
蹲在不远处大树上的贺知春同贺知礼兄妹二人,简直乐开了花。
余氏颤抖着双手,推开了那井盖,僵硬了半天,伸出头去一看,只见里头飘着一个穿着鹅黄色襦裙的小娘子,那圆滚滚的屁~股都翘起来浮在水面上了!
“啊!我滴亲娘啊,咱们,咱们回岳州去!”她吓得腿一软,险些掉进井中,赵升平的父亲拉了她一把,她才站住,夫妻二人都出了一身的汗。
他们岳州人彪悍,吵架打架那是常有的事情,连当官的都不管,真的是一言不合就来一场,可我的乖乖,这是杀人啊!不是杀鸡啊!
贺知春同贺知礼乐得肚子疼,对视了一眼,都为自己的聪明而感到自豪!
现在知晓他们为何要用冬瓜不用石头了吧?
石头万一沉下去了,那啥都见不着啊,冬瓜好冬瓜泡心的,会浮在水面上,再一看那衣服,啊哈哈哈不吓死,也要吓个半死!
第476章 大王您说的都对
余氏夫妇吓得跌跌撞撞的回了屋子,贺知春同贺知礼这才从树上爬了下来,整了整衣襟,大摇大摆的朝着赵家人所在的屋子走去。
这一次把他们吓退了不行,还得一劳永逸才是,省得日后他们又吃了熊心豹子胆,再来一次怎么办?
赵家人听闻余氏的描述,倒吸了一口凉气,正在恐慌之时,就听到门口传来咚咚咚的声音。
他们身上的汗毛陡然全都立了起来。
余氏差点没有哭出声来,“我的娘啊,该不会那井里头的东西,跟着我来了吧?!”
贺知春憋住了笑,抖了抖袍子,笑眯眯的走了进去。
余氏见是贺知春,原本心中大定,这丫头再可怕,那她也是人不是鬼不是。
可还没有等贺知春开口说话,她的眼睛便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贺知春腰间的软鞭,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鞭子总感觉红红的,像是带血一般。
她顿时联想到了之前听到的话,那个叫黄蕊的女婢,是被活活打死的……
余氏腿一软,瘫坐在地。
贺知春笑眯眯的看了她一样,“哎呀,乡里乡亲的,您一见我就行这么大礼,真的是怪不好意思的。当年你打我的仇,我早就忘记了,真的!”
贺知礼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儿,忘记了你还特意提出来!
他从怀中拿出一张纸,笑道:“你们确定了,孩子是你们赵家的,要把他们接走对吧?”
赵阿爷迟疑了片刻,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啊!但还是点了点头,“是我们赵氏子孙没有错。”
“那太好了,适才某阿姐在,某不好意思说。其实家中给我阿姐寻了门亲事,是个将军,家世功夫样样好,对某阿姐也十分的满意,就是拖着两个孩子……你们要接走,实在是太好了。”
“对了,那两孩子,姓赵不姓贺,在我贺家吃喝拉撒一年半载的,原本某是做舅舅的,也就算了,现在孩子同我阿姐没有啥关系,白吃白喝就不应该了。这是他们这么久的吃穿用度,你们付了银钱,孩子立马接走不送。”
赵升平接过一看,当即就涨红了脸,“你这是抢!孩子吃的是金子,喝的是琼浆玉液吗?需要这么多银钱!”
他已经完全忘记,他们一家子是以孩子为要挟,前来要好处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变成反而要往外掏银子了。
贺知春脸一板,抬手就要摸鞭子,赵升平吓得后退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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