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知晓她这个打算的时候,还颇为不满意,但是她暗戳戳的一说她同崔九下了多少赌注,等着躺赢,圣人便松口了。
钱这种东西,不要白不要啊!
她正想着,便听到一阵脚步声,扭头一看,圣人正提着一个食盒站在门口,看贺知春看过来,笑道:“阿爹的天宝都长大了啊,明日便要出嫁了,陪阿爹饮一杯酒罢。”
贺知春左右里看了看,接过了圣人手中的食盒,“怪重的,您怎么不让鲍公公拿着。”
圣人笑了笑,“老东西忙着呢,这宫里啊,说起来只有你我二人是闲着的了。”
贺知春将食盒打开,全都是她喜爱的菜,那最上头一盘,便是芙蓉糕,最近圣人新赐了她一个厨子,做得一手好点心,其中这芙蓉糕,便是她最近的心头好。
又香甜又软糯,当真是入口即化。
许是知晓她在岳州长大的,这芙蓉糕有两种,白色的是栀子花味儿,红色的是莲花味儿,颇得贺知春的心意。
她将菜摆了出来,又给圣人斟满了酒。
圣人并没有端起酒喝,而是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瓶子,递给了贺知春,“这是阿爹给你的压箱底的东西,你可收好了。”
贺知春拿起来一看,刚想打开盖子闻上一闻,就被圣人抢了回来,“你这孩子,手咋那么快,阿爹还没有说完呢。”
第480章 大婚(一)
贺知春好奇了,“阿爹这里头是什么?不能打开看么?莫不是什么毒药,譬如说太子妃待我不好,毒死他!”
圣人简直无言以对,“你瞎想什么呢?毒死他还用阿爹给你药么?这宫中多得是鹤顶红,你问阮嬷嬷要了,随便整一滴就毒死他了。再说了,你是太子啊,振臂一呼,一大堆人冲进来,砍都把他砍死了。”
圣人说了,自己也觉得奇奇怪怪的,他到底是做了什么孽,要在女儿出嫁之前,同她商议如何谋杀亲夫。
“小九是朕看着长大的,他性子乖张,但却很有分寸,日后就是你的左膀右臂,但是你要记得,你可以信他,可不能信清河崔氏。”
贺知春点了点头,“阿爹我知晓了。所以那个瓶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圣人摇了摇头,“反正你保管好了,日后遇到坎了,打开一看,就明白了。在那之前,不要打开来看,明白吗?”
贺知春虽然心痒难耐,但是圣人的表情十分的认真。
让她觉得,她阿爹八成最近怕是看多了三国的史书,要学那诸葛孔明,弄什么锦囊妙计。
反正到时候就知晓了。
她想着,将那小瓶子装进了自己的一个檀木盒子里,那盒子空荡荡的,里头只有高糯送给她的那颗不正经的丸药。
圣人喝了几口小酒,看着天色不早了,便摸了摸贺知春的脑袋,“你早些歇了吧,一切都有阿爹同阮嬷嬷呢。”
贺知春点了点头,等圣人一走,阮嬷嬷便立刻走了进来,手中也拿着一个檀木盒子。
贺知春早听高糯说过流程了,哎呀,终于来了,阮嬷嬷要给她看小册子了。
高糯可还等着要看她的小册子,说好了互相交换来看的。
“太子不要害羞,这是人之伦常,嬷嬷就在外间,你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嬷嬷我。可惜娘娘去得早,见不知道太子大婚的盛况了,要不然的话,今夜给太子看这个的,就应该是娘娘了。”
阮嬷嬷说着,擦了擦眼角,悄悄的掩上门,退了出去。
贺知春拿起小册子,真心觉得烫手,随意的翻了翻,顿时觉得索然无味了。
这一本同高糯的那一本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大约宫里头出来的小册子,都是同一个画师画的。
她觉得无趣,将那小册子又装回了檀木盒子里,躺上了床,元宵正眯着眼睛睡觉,见贺知春搂它,半睁开眼睛“喵”了一声,在贺知春的怀中重新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便又呼呼大睡起来。
贺知春玩了玩它的耳朵,被元宵拍了一爪子,也觉得困了起来,不一会儿,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阮嬷嬷见屋子里半天都没有动静,低声问道:“太子可是看不明白?需要嬷嬷给你讲讲吗?”
问了半天也没有人说话,阮嬷嬷推门一瞧,便瞧见已经睡着了的贺知春。
她摇了摇头,太子还是小孩子心性呢。
算了,反正崔九乃是花中老手,跟在崔斗身边,没吃过猪肉,那也见过猪跑吧,太子不懂,他懂就行。
……
而阮嬷嬷口中的花中老手,此刻正在家中的小院子里转来转去的,实在是兴奋得睡不着觉啊!
老道士难得穿了常服,躺在一个逍遥椅上,看着精力旺盛,时不时就蹦跶一下的崔九,忍不住鄙视道:“你别说是某崔斗的曾孙子,丢人!想当年,某什么样的小娘子老娘子没有见过……”
崔九高兴,也不气恼,“某娶的是阿俏啊,阿俏!明日阿俏就要嫁给某了,哈哈!”
老道士翻了个白眼儿,嘀咕道:“你确认是阿俏嫁给你,不是阿俏娶太子妃么?”
“太子妃就太子妃,那是阿俏啊!”
……老道士实在是懒得同一个陷入了狂喜中的人说话,翻了个身,从逍遥椅上站了起来,“某要回去睡觉了,你一个人在院子里蹦跶吧,小心明日晨起眼眶发黑,吓着了阿俏。”
崔九蹦跶的脚步一僵,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曾祖你说得对,不能吓到了阿俏!某现在就去睡觉。”
“这就对了,你若是明日也像这样,阿俏会嫌弃你不稳重的。”
崔九咳了咳,“夜深露重,曾祖快回屋歇着吧,不过就是曾孙娶妻而已,您不要太高兴了,身体要紧。你看某要娶妻,都宛若常日。”
老道士简直被崔九的厚颜无耻惊呆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曾祖当真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
崔九将老道士送回了去,转身进了自己的屋子,刚一关上门,就叉着腰哈哈大笑起来,“阿俏啊阿俏!”
给他上夜的墨竹,被这声音吓得差点儿摔了,唉,好好的一个小郎君,就这么疯了。
说实在的,墨竹最近都十分的忧郁。
崔九若是入住东宫,那他肯定也要跟着去。
可是小郎啊,你有没有想过啊,这宫里头伺候的男子都是什么人啊?
那可都是公公啊!
他墨竹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当公公啊!
听着屋子里的声音,墨竹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家的小郎君八成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崔九嚷嚷完了,往床榻上一躺,翻来覆去的都睡不着,像是烙烧饼一般,左边躺着不是,右边躺着也不是,实在是难受得很。
就这样迷迷瞪瞪的,想着初遇阿俏的时候,想着阿俏的笑……这么想着,不知不觉的便睡了过去。
翌日一惊醒,天已经大亮了。
“墨竹墨竹,怎么也不叫某,莫要耽搁了娶阿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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