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涉及到贺美娘与贺知乐,她虽然也能够解决了,但是到底也得让贺余心中有个数儿,而且不让她们有个切肤之痛,她们是不会收敛的。
贺余一听,大惊失色,赶忙走到门口,四下里看了看,又将门关上了,拍了拍贺知春的肩膀,“阿俏,人打了便打了。只是你确定你小姑只给了他一个香包,还有别的没有?他家中可去搜查过了?你打人的时候确定没有被人瞧见吧?”
贺知春摇了摇头,“我瞧着小姑的神色,这应当是第一次。这厮应该才开始,后续的事儿还没有发生,便被我给打了。只是阿爹,阿姐和小姑如此妄为,怕是要给家中招祸。”
贺余也心中极其恼怒,恨不得立即将贺知乐绑起来狠狠的抽上一顿,“慈母多败儿,你小姑和你阿姐都被宠坏了。”
贺知春眼珠子转了转,踮起脚尖,悄悄地在贺余耳旁嘀咕了一番,贺余听着,迟疑了片刻,“就听阿俏的。”
岳州四五月之时,蝉鸣花香,漫山遍野的都是桃李,荷塘里的荷花也悄悄的打着朵儿,一朵接一朵的绽放着芳香。
如今是月末,天上的月亮弯弯地只剩月牙儿,好似一眨眼便要瞧不见了。
贺美娘穿着一条柳绿的襦裙,手中提着一盏昏黄的灯笼,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她感到自己的脉搏在不断的加快,身体里的血都在叫嚣着,往上涌动,让她整个脸都变得绯红起来。
或许她的心中住了一只兔子吧,不然的话,怎么扑腾扑腾的跳个不停呢?
没有人能够理解她心中的愉悦,与其说是寻得了意中人,倒不如说将贺知乐踩在脚下的感觉,更让她畅快。
她们二人年岁相当,处处被拿来做比较,如今她终于扬眉吐气,压了贺知乐一头。林司马府,她以前可是想都没有想过,原本还害怕武将粗俗不懂得女儿家的心思,可是林郎他……
贺美娘想着,不由得捂住了胸口,脸像火烧云一般滚烫滚烫的。
她想着,摸了摸绣好的扇坠子,步履越发的轻快起来。
洞庭湖边的大青石旁,贺美娘四处的瞧了瞧,却没有瞧见林萧的身影,便倚着那大石头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一旁地上的野花。
突然之间,她感觉肩上被拍了一下,猛然回头,吓得往后一仰,跌坐在大青石上,“你……你……你是谁?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喊人了!”
只见来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状若猪头,被灯笼一照,犹如饿鬼,正是那楚倌。
“美娘,我是林萧,前几日抓山匪余孽,不小心受了些伤。美娘,你这几日可有想我?”
贺美娘一听,心疼的伸出手来摸了摸楚倌的脸,“这些山匪真是太可恶了,将你伤成这样!”
楚倌就势抓住了贺美娘的手,将她往怀中一带,轻声说道:“美娘,在我快要死的时候,我一直想着你……想着若是我回不来了,日后谁来护着你!”
“林郎……”贺美娘两眼泪汪汪,感动得无以复加,她眨了眨眼,终于没有推开楚倌,轻轻的依靠在他的肩头。
那楚倌正要有所动作,便听得一阵脚步声靠了过来,贺美娘吓了一跳,赶忙拉着他蹲在大青石后头悄悄往外看去。
只见两人打着灯笼越走越近,贺美娘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若是被人瞧见了那可如何是好?
“你说你家小娘子,约某在这相见,有要事相商,怎地不见人影?”这声音粗犷无比,一听便是个莽汉。
“我家小娘说,就在这大青石等的,是不是风大,在石头后头避风呢!”
贺美娘听得这声音十分的耳熟,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是在哪里听过了。那壮汉听后,当真提着灯笼,朝着大青石后头照来,贺美娘吓得捂住了自己的嘴,简直要哭出声来。
“林公子,听闻林司马大人说,此番的岳州龙舟赛颇有趣味,崔九来自北地,还没有划过这龙舟呢,不知道林司马是否能给某解惑。”
“哈哈,崔九郎言重了,唤某林萧便是,某乃武将,公子什么的听起来怪别扭的。这湖边便有一舟,某带你去瞧瞧。”林萧见是崔九,快步迎了上去。
崔九身份贵重,林家自然是要与他交好的。
“你同你家小娘说,端午之前,某当登门送节礼,届时还请一见。今日天色已晚,你寻着了贺娘子,便送她回府吧。”
那丫鬟还想多言,林萧却已经大步流星的跟着崔九去看龙舟了。
贺美娘见灯笼没有伸过来,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脯,却是猛然一惊,来的那人是林司马府的林萧,那她身边的这个是谁?
第50章 以牙还牙
贺美娘张开嘴刚想大喊大叫,却又想起那真正的林萧还没有走远呢,他若是折了回来,那岂不是跳进黄河里也说不清了!
她一抬头,便看到楚倌那青紫一片狰狞的脸,差点儿没有吓晕过去!
那楚倌也心知暴露了,一时情急,竟然伸出手来,死命的掐住了贺美娘的脖子,将她推倒在大青石上。
贺美娘心道吾命休矣,却见贺余从阴影中猛的冲了过来,一棍子便将那楚倌敲晕在地。
而之前那个引着林萧前来的丫鬟,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道去了哪里了。
贺美娘劫后余生,顿时哭出声来,往贺余怀中扑了过去,贺余却是伸手一推,面色铁青的说道:“美娘,男女大防,你吃一堑还没有长一智吗?这里不是哭的地方。”
贺美娘腿一软,扑了个空,险些栽倒在地,被贺余这么一说,她吓得捂住了嘴,嘤嘤嘤的抽泣起来。
贺语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快速的将她拉进了停在一旁的马车里,自己个坐在了马车前头,临上车前,还定定的看了湖边的小树林一眼,直到听到里头传来呜呜的闷哼声,这才唤了一声“驾”!
待他们一走,就有一群气势汹汹的人冲了过来,大声嚷嚷道:“都给某仔细的搜,那个戏子欠了我们赌坊上百贯,绝对不能让他给跑了。”
不一会儿,躺在地上不醒人事的楚倌便被人发现了,“大管家,人在这儿呢!上次公子去揍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被打成这样了。这次又是被谁打的?”
那大管家狠狠地瞪了说话的人一眼,大手一挥,“抓起来带回去,老爷自有主张。”
公子年纪小,以为打一顿便出了气了,但这人是个混的,万一将大娘子的事儿四处里乱说,那他们钱家还要不要脸面了?这不老爷一得知此事,便来给公子收拾残局了。
大管家四处里看了看,只看到在江边试着小舟的林萧还有崔九郎,见他望过去,林萧还冲着他挥了挥手。
大管家心中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楚倌当真是惹了林家,林司马府才放出风来,让他们来抓人惩治了。
他想着,远远地朝着林萧和崔九行了个礼,便拖着死猪一般的楚倌走了。
待他走远了,贺知春才站了出来,而站在她身旁的贺知礼正神色莫名的站在一旁,手中还提溜着已经被打晕了五花大绑的贺知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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