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问:“那是什么问题?”
杨复看一眼面前亭亭玉立的小姑娘,他的大女儿,同她阿母生得最像,清丽绝俗,娇葩欲放,怎么看都太便宜卫泠了。何况夭夭才十四岁,卫泠……他已经不知道多少岁了!
两人年龄差别太大,杨复实在难以接受,“卫泠是她舅舅。”
淼淼瘪瘪嘴,“他们又没有血缘关系。”
杨复不为所动,“总之我不同意。”
就是这样,阿母阿耶争执了许久都没有结果,最后以阿母生气告终,当然,事后还得阿耶千方百计地哄着。夭夭这几年时不时回京城一趟,越长大就越想留在父母身边,更何况阿母又给她添了三个弟弟一个妹妹,各个可爱懂事,她根本舍不得离去。
这次她求了卫泠舅舅许久,才让他答应在京城多逗留几日,几乎每天都入宫见阿弟阿妹,直到傍晚才回到客栈。
夭夭看着面前的菱花门,以前他们都是住一个房间的,什么时候开始分房睡了呢?
她惆怅地转身,走进隔壁房间。
不多时房门被叩响,卫泠叫她下去吃饭,夭夭收拾一番心情跟了过去,“卫泠舅舅,你今天去哪了?”
她进皇宫时卫泠一般不会同去,也不知道他都去哪里。最近她跟卫泠的关系大不如前,好像越来越远了似的,以前她怎么样黏着他都可以,然而现在他却会避开她,对她也不如以前亲密。
为什么会这样?夭夭不能理解,卫泠舅舅是不是不喜欢她了?
卫泠走在前面下楼,漫不经心地回道:“去太清湖看了看。”
夭夭三两步跟上他的步伐,顺势牵住他的手,“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去?我今天去宫里了,康康生得好可爱,你真不去看看吗?”
小姑娘眨着一双期盼的大眼,唇角弯弯,姣丽绝美。
当年天真无知的小丫头不知不觉长成了大姑娘,他看着她一点点长开,容貌越来越美,好像是自己一手雕琢的璞玉,在他不经意间变得光彩璀璨。
卫泠收回视线,平静地走在前头,“不去。”
留下夭夭在后头望着他的背影,不悦地扁了扁小嘴。卫泠舅舅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不仅外貌没有变老,连脾气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又臭又硬。恐怕只有她不嫌弃他了,怎么他就不知道珍惜呢?
夭夭坐在他对面的四方桌上,等伙计上齐菜后她却不吃,托腮专心致志地盯着卫泠,一句话都不说。
卫泠自然注意到她的目光,停箸无奈地开口:“有何事?”
夭夭抿了抿下唇,开门见山,“卫泠舅舅,你还喜欢我阿母吗?”
卫泠倒茶的动作一僵,抬眸向她看来,眼神有些怔忡,旋即眉宇低低压起,“什么?”
夭夭咬着唇瓣一笑,“你一直不承认,但是我都知道,你喜欢我阿母,曾经为了阿母差点连命都丢了。”
小时候对喜欢这二字只是朦胧的概念,东海老爷爷跟她说卫泠舅舅喜欢阿母,她权当新鲜事听了。随着年纪慢慢长大,那些记忆便一点点被挖掘出来,在她脑海里根深蒂固,以至于什么事都能联想到那上面。
比如卫泠不去皇宫,是不是还没放下阿母?他当年那么疼自己,是不是因为阿母?
夭夭想得越多便越堵心,她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口闷闷的,不想听到这样的答案。可是她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了,在出口的那一瞬间才恍然大悟,原来她喜欢卫泠舅舅,不是小时候那样崇敬仰慕的喜欢,而是女人对男人的喜欢。
卫泠面无微澜,“你也说那是曾经。”
可是夭夭哪肯罢休,势必要问出个究竟,“那你为何不去皇宫,你难道不是怕见阿母吗?”
卫泠睇向她,掀唇笑问:“你问这些做什么?”
夭夭语塞,支支吾吾:“我……”
他起身上楼,这顿饭几乎没吃多少,“若是没事了,我们过几日便离开京城,到江西一带去。”
夭夭哦一声,低头扒拉着碗里的白米饭,为自己方才的发现暗自纠结。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以为自己对待卫泠是亲情,是敬仰,没想到竟是爱情。她喜欢卫泠舅舅,想嫁给他不是一句玩笑话,可他刚才的反应,是说明他还没放下阿母吗?
何况阿耶那么反对,即便卫泠喜欢她,他们想在一块儿也是十分艰难的。
夭夭吃了一大口米饭,撑得一遍脸颊鼓鼓地,她气势汹汹地嚼着嘴里的米饭,化烦恼为食欲。
客栈门口走进一名身量高挑的男子,夭夭瞅一眼并未放在心上,继续吃面前的饭菜。直至那个男子在她跟前停下,许久之后她才发觉不对劲,咽下嘴里的饭菜不明所以地抬头。
这个穿玄色长袍的男子五官冷硬,挺拔俊秀,就这么定定地盯着她的脸,也不说话。
夭夭看看四周,好像没什么位子了,还当他是来吃饭的,便好说话地笑了笑:“这里没人,你可以坐下,我一会儿就吃好了。”
男子果真在她对面坐下,夭夭更加坚定了心里的想法,赶快吃完碗里的饭菜,匆匆擦拭了嘴巴便往楼上去。
未料想走过他身边时,却被一把攒紧了手腕,他的手劲儿很大,握得夭夭手腕微疼,“你做什么?”
见她蹙眉,男子迅速松开,随着她起身:“你是不是去过扬州?”
夭夭这些年去的地方多了,几乎整个大越版图都被她跑了一遍,于是想也不想地点头,“去过。”
他又问:“十年前?”
这么久远的事她早记不清了,夭夭本想随口糊弄过去,但看他一脸认真,最终没好意思离开。拢着眉尖儿想了又想,终于想起来十年前她确实跟卫泠一道去过扬州,那是他们离开京城后去的第一个地方。
她弯眸浅笑,“你怎么知道?”
男子冷峻的眉眼柔和了些,略显别扭,“你记不记得在扬州,曾经救过一个男孩子?”
夭夭想了好一会儿,记忆断断续续里,好不容易拼凑到一块儿。
她确实在巷子里救过一个被围殴的男孩,不过她转眼便忘了,目下经他提起,又惊又愕:“就是你?”
他颔首,轻笑,“是我,我叫程斐。”
*
在楼下跟程斐说了几句话,得知他也是偶然经过京城,没想到会在这里相见,他便也在这间客栈订了房间,言语之间似要报答当年的肉包子之恩。
夭夭心情愉悦不少,不过一停在卫泠的房门口,便开始惆怅起来。
该怎么样卫泠舅舅知道她喜欢他呢?
她轻轻敲了两声门,里头毫无反应,该不是睡觉了吧?这也太早了,她失望地回到自己房间,让伙计送了几桶热水上来,打算泡一个热水澡,消除一整天的疲乏。
夭夭脱下衣服坐进浴桶里,低头看了看掩在水下的两团凝脂,伸手轻轻碰了碰,还是有点疼。这阵子它们越长越大,又圆又翘地,她试着握了握,一只手都没法掌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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