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_弦断秋风【完结】(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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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雨飘摇,大树蛀空,西风袭来,顷刻倒伏。这大明地灭亡虽然快了些,但也不是完全预料之外的事情。大明朝政烂,乱局难以收拾,还能支撑了这许多年,也算是气数到头了。”

  多尔衮很快就开始重新审视他即将遭逢的对手了,他沉默片刻,问道:“照你看来,大顺军这场‘西风’,究竟是猛烈一时,还是能够经久不退?”

  “王爷莫非以为,大顺军自出陕西以来,所向披靡,一路无阻,直下燕京,是因为他们本身的战力强大吗?”我微微一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那燕京城可是个繁华富庶之地,富贵可以淫人心智,惰其气势。依我看来,这股‘西风’,其实就是送一大批蝗虫来到肥田,虽然来势猛烈,然而食物一尽,就必然会偃旗息鼓,到时候留下偌大的狼藉之地,还要等王爷过去收拾。”

  正议论间,第二封急报紧接着传了进来,多尔衮展开来只看了一眼,就脸色一寒,“我原想崇祯必然会秘密遁去,于永平寻吴三桂用以复国,或者到南方重立朝廷。只是想不到,他竟然……”

  说到这里,就没了下文。他盯着烛光看着,复杂的眼神中不知道是欣喜还是慨叹更多一些。

  “不管怎么说,也少了一个麻烦,不光是对李自成,对大清也是一样,否则这一次关内天翻地覆的变局中,大清还真难占到什么便宜。”我冷静地说道。

  不过我心里总归对煤山自缢的崇祯帝有那么些许的同情,毕竟他如果生在盛世,也许可以当个勤勉的守成之主。只可惜接手了这么一个烂透顶的摊子,早点卸下来,也未尝不是一中解脱,虽然这个结局凄凉悲惨了些。

  “如果我是李自成,就庄重收敛崇祯的尸首,用最高的规格和最浩大的奠仪,来厚葬这位前朝皇帝,再给崇祯定个合适的谥号,供百姓祭奠。”多尔说到这里,将视线从烛光前收了回来,侧过脸来继续说道:“不管崇祯是不是昏君,是不是暴君,总之一国之君能够身死社稷,而不是厚颜投降和逃之夭夭,也算是个有气节的君主了。”

  我点了点头:“王爷说得没错,而且这么做也绝对是收买民心的妙招,只可惜李自成不是王爷,也幸亏他没有王爷这般心思,否则……”

  “否则别说我在有生之年,恐怕就是咱们的儿子,孙子,也永远看不到入主中原的那一天!”

  ……

  从前天起,盛京城内,不管是王、公、大臣府中,或是大街小巷人家,到处沸沸扬扬谈论辅政睿亲王即将率领满、蒙、汉一共二十四旗大军进入长城,杀败流贼,占领燕京的事情。居住在盛京的人们,不管是文武官员或是黎民百姓,也不管是满人汉人,对于多尔衮将要向中原进兵都同样心情振奋。

  在皇太极统治时期,居住在盛京、辽阳等地的汉人大多被满族融合,编为汉军八旗。从表面上说,男人剃发,妇女不缠脚,遵从满洲习俗;从心理上说,由于中原自古经济发达,文化先进,他们也希望满汉大军进入长城以内,占领北京,统一中原。因此在顺治二年三月底到四月初这段时间,盛京城中的人心的确是急切地盼望着多尔衮率军大举南征。

  况且大家都知道,这一次出征是要杀败流贼,占领燕京。大家常常听说,北京城的宫殿和大官府第都是无法想像的壮观和堂皇,只有天上才有。还有北京城中真是金银珠宝山积,美女如云。虽然大清兵晚了一步,被流贼抢劫过了,但是流贼是抢劫不完的,而且大部分可以再从流贼的手中夺得。这样的事情,对生长在贫苦地方的满洲人来说,真是太诱惑人了。而许多年轻的满洲贵族子弟们则更是兴奋得不能成寐。

  接到大明覆灭的消息当天,多尔衮就立刻投入出师前的紧张准备。每日召开军事会议,在京的重臣和将领们悉数参加,共同商议进军事宜和各类准备事项。当这个千载难遇良机终于落到这些能征善战的沙场宿将们头顶时,大家无不亢奋不已,格外精神百倍,珍惜着这次自己的祖辈父兄们所没能遇到的机会,实现几代人进军中原的梦想,就要靠他们的努力了。

  四月初四日,多尔衮接到了范文程经过深思熟虑后写成的奏折,战略分析可谓是高屋建瓴:

  “……明朝受病已深,不可复治,河北数省,必属他人,其土地人民,不患其不得,患我既得而不能有。夫明之劲敌,惟我国与流寇耳。如秦失其鹿,楚汉逐之,是我非与明朝争,实与流寇争也。战必胜,攻必取,贼不如我;顺民心,招百姓,我不如贼。为今之计,必任贤抚民,远过流寇,则近者悦而远者来,即流寇亦入而为臣矣。

  不然,是我国徒受其劳,而反为流寇驱民也。使举其见在者而驱之,后乃与流寇争,非计之长也。往者弃遵化而屠永平,我兵两次深入而返,彼地官民,必以我无大志,所为者金帛女子耳,纵来归顺,亦不久留,其不服者容或有之。彼时得其城而屠之,理也,其何敢以谏?但有已服者,亦有未服而宜抚者,当严禁军卒,秋毫无犯,又示以昔日得内地而不守之故,及今日进取中原之意,官仍为官,民仍为民,官之贤能者用之,民之失所者养之,是抚其近而远者闻之自服矣。如此,河北数省可传檄而定也……”

  第六卷 日出雄关 第二十八节 进位摄政

  时已经是阴历四月初三,辽东的春天姗姗来迟,在依风中,窗外的桃花树上,浅粉色的花骨朵已经布满枝头,含苞待放,已经有三五朵迫不及待地张开了羞怯的瓣萼,给周围颜色单调的场景增添了许多亮色。

  此时王府的西院暖阁里,已经坐满了朝廷重臣和满洲亲贵,虽然屋子还算宽敞,却毕竟进去了十多位大臣,塞了个满满登登。我曾经提议应该在正厅里进行会议比较合适,可是照多尔衮的看法是:如今出征在即,此番非同寻常,需得众兄弟子侄和满汉大臣们捐弃前嫌,合舟共济,方能齐心协力完成一统中原的大业。所以让大家这样济济一堂,更显得彼此亲近,恍若家人,要把国事当成家事一般重视才好。

  大臣们都坐在宽阔的檀木椅子上,或洗耳恭听或偶尔提议;而长长的坐炕上,则坐满了王公贝勒。然而和往常不一样的是,现在没有一个人敢拿出烟袋来抽上几口。因为眼下睿亲王的权威已经到了几乎登峰造极的地步,再加上昨日那些恭请睿亲王就任摄政王的奏折已经批准,所以每个人都在睿亲王面前谨慎万分。

  多尔衮是这里的主人,因此盘腿坐在了八仙桌后的主位上。由于他的膝盖宿年来风湿作寒,所以此时虽是初春,但是火炕依然是温暖如故。他捏着范文程的折子仔仔细细地阅览着,一字一句。均是细心推敲,直到阅毕,方才抬起头来,一脸欣赏和钦佩的神色,微笑道:

  “范大人地折子写得实在好,足以作为我军入关作战的最佳方略,而着眼大局,分析透彻。很多我们想不到的地方。都被你一一弥补上了。”接着将手里的折子递给了旁边的济尔哈朗。“来,你也看看,禆益良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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