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还真是狠毒啊,不过想必姿色过人,否则那罗马领袖阅尽春色,如何能轻易被她所诱惑?”多尔衮听到这里,不由感叹道。
“那是当然,绝对是倾国倾城。正应了一句话:男人靠征服天下来征服女人,女人只要征服了男人就拥有天下。那罗马领袖与公主在埃及共度了一年时间,公主为他生了个儿子。后来领袖回国,没想到两年之后,竟然被政敌给刺杀了,而当年的那个将军,就利用这次机会赶走了刺杀领袖的凶手,可惜领袖的遗嘱要自己的侄子继承位置,于是那将军就和这个侄子签订了合约,将国土平分,一人管理一半。
其实真正重要的国土在西方,可是这位将军又想起了远在埃及的美艳公主,不,现在是女王了,于是为了与这个旧日情人双宿双飞更便利,他就主动选择了东方作为自己的领土。而此时那位女王为了能让自己与罗马前任领袖所生的儿子继承在罗马的位置,因此故意引诱这位将军,撺掇他与西方罗马的统治者决裂,好利用战争来夺回一切,达到她自己的目的。
这位将军在埃及一住就是几年,他远在罗马的妻子非常着急,并且深深忧虑长期下去会让丈夫在罗马的所有权利都丧失掉,可惜她无论如何也唤不回自己的丈夫,于是只得铤而走险,联合她的两位小叔子,调动军队发动了一场政变,帮助丈夫夺取领袖的位置,希望因此而唤回丈夫。”说到这里,我顿了顿。
只见多尔衮的脸色有了轻微的变化,他叹了一声:“这位妻子也够贤明的了,只是不知道她的丈夫究竟回来了没有?”
“回是回来了,不过却见到了妻子的败局,由于政变失败,他的妻子和两位兄弟全部逃亡出去,妻子逃到海外的一座岛屿上,由于心情不好,就一病不起。结果将军赶去岛上,并没有给她安慰,反而将她痛斥了一顿。于是妻子心灰意冷,拒绝了任何治疗,没过多久就病死了。”
多尔衮听到这里,沉默了,过了一阵,接着问:“后来呢?那将军是不是仍然不知悔改,继续同旧情人混在一起?”
“你猜得没错,他后来又重新回了埃及,宣布与女王成婚,并且用自己的军队替女王和她的儿子守护王位。并且立下遗嘱,将来自己死后,将自己管辖的所有东方土地和财产全部交由女王和他的儿子继承。结果他的政敌就因为这份遗嘱而将他宣布为卖国者,出兵讨伐,在最关键的战役中,女王突然临阵脱逃,他居然扔下自己的军队,不顾一切地紧随而去,生怕被他最心爱的女人抛弃。结果没想到,这时候女王看到他已经失败,没有能力继续庇护她和儿子的权位,于是就故意躲了起来,还派人骗他说自己已经死了,实际上却暗地里派人与他的政敌接洽。于是这位将军穷途末路,只得拔剑自刎——他本来可以拥有更大的权利和更多的声誉,成为一个伟大的领袖,没想到却因为这个女人而彻底毁灭。”
“真是不值啊,这个男人的确傻,估计他临死的时候一定很后悔自己被情人迷惑了心窍吧?”多尔衮说到这里时,突然顿住了,神情有些怪异的呆滞,仿佛若有所思。
我悠悠道:“他也许直到最后一刻,才终于明白,原来情人要的是权利和自己儿子的王位,根本就是在利用他的感情。而他却沉其中,不能自拔,为此放弃了江山和军队,当他以为自己的付出能够得到情人的感激时,却不得不悲哀地发现,原来自己错得太深,已经无法回头,永远没有机会重新来过了。”
第六卷 日出雄关 第五十六节 发人深省
尔衮似乎还想发表些意见的,不过却是欲言又止,他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愫,却终归没有开口。夕阳的余晖透过窗帘照耀进来,他闭上了眼睛,与其说是休憩,还不如说是害怕他的心神恍惚被我觉察。况且听过这个故事之后,他确实需要静下心来好好地琢磨一下,思量一下,对一些心事进行彻头彻尾地深省。
过了许久,当日影偏斜之后,多尔衮终于睁开眼睛,叹道:“这个故事,倒也的确是发人深省,不过也可以从中悟出许多道理来:一个男人如果能够征服天下,坐拥江山,打败了一切对手,那还有什么女人是他得不到的?女人崇拜英雄,尤其是聪明的女人,怎么会对一个甘心被她利用的男人心生崇敬呢?”
听到他这样总结,我的心里终于轻松了许多,起码他能够清醒地悟出这个道理,不要再那么心甘情愿地去给别的女人当垫脚石我就谢天谢地了。如果已经被我点到这个份上,多尔衮仍然执迷不悟的话,那么只能说他已经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了。其实对于他与大玉儿的这些秘密,虽然他不清楚我究竟知道多少,了解几分,然而他不至于侥幸地认为我直到今天仍然一无所知。只不过,我不提问,他不开口,这层薄薄的窗纸,也就没有人想挺身而出去捅破它,于是只好心照不宣了。
“是啊,一个把女人看得比江山还重要的男人。是永远无法得到后人崇敬地,他只能是人们口中的笑柄,一个好色而分不清轻重的可怜虫罢了。这个世上,只有权利是永恒的,也是最实际的,只要牢牢地掌握了权利,那么还有什么得不到的呢?生前荣耀,身后盛名。大丈夫当如是也!”我郑重地说道。
多尔衮点了点头。脸色凝重地看着我。“熙贞,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你放心好了,今后的路该如何去走,我自有分寸地,总之再也不会亏负了你就是了。”
“王爷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浅浅地笑着:“一个女人就算再怎么好强,这天下终究也是你们男人地天下,我也只不过是一条藤蔓,必须要依附在你这棵大树上生存,跟着你荣,跟着你枯,跟着你一道接受阳光雨露。也跟着你一道禁受着暴风冰雹。我又岂能独善其身,置之度外呢?”
他听着听着,眼光中浮动着感激和欣慰之色。伸出手来揽我到近前,轻声说道:“我知道,你是一门心思为我好地,这世上,我信得过的人还不多,你就是其中一个。什么‘同生死,共患难’,‘生死相依’的;陪伴在我身边,跟我一直走完路程的,除了你,还能有谁呢?”
……
自从四月十三日派出杨辅和郭云龙飞马赶去辽东给多尔衮送信之后,这几日来,吴三桂就一直处于极为紧张的状态中。可以说从接到崇祯的诏书回京勤王,经过京师陷落的震惊和家小被掠地仇恨之后,一直到他终于与李自成宣布决裂,向满清借兵,已经足足过去了一个月,即便他年富力强,也免不了被过度的焦虑和紧张所煎熬而憔悴许多。现在照照镜子,只见整个人都瘦了一圈,除非在众人跟前,否则根本难以打起精神来。
接照传统的用兵道理,吴三桂应该派出一支人马去迎击大顺军,而不应让强敌进至城下。只是因为兵力不足,不能分兵防守永平,在远处迎击敌人,而只能在石河西岸拼死野战。所以他一面部署在西罗城之外与大顺军作殊死鏖战,一面将胜败前途寄托在满洲兵能够及时从中协或西协进入长城,抄大顺军的后路,使大顺腹背受敌。
52书库推荐浏览: 弦断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