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_弦断秋风【完结】(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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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李自成即使估计到了吴三桂很可能已经投降满清,却也万万不会想到,清军会在行军中途突然改变路线,直奔山海关,与吴三桂合兵,会一战使他全军溃败,从此根本无法立足。然而就算是他现在已经想到了这些,却已经为时已晚:眼下距离山海卫只有一天路程,倘若突然畏缩不前,无故退兵,必会使军心动摇,士气瓦解,连他自己也会威望扫地。倘若在退兵时候,吴三桂乘一股锐气从后边追来,或清军从侧面进攻,从西边拦住归路,局势都将不堪设想。事到如今,李自成只能孤注一掷,继续率军向山海前进,别无善策。

  第二天一大早,浩浩荡荡地大顺军就陆续开拔进发了,六万骑兵在前,其余十余万步兵一路紧跟。这一路上,他们并没遇到吴三桂的小股部队骚扰,所以理所当然地认为吴三桂兵力不多,无力在路上阻击。黄昏以前,大顺军的骑兵先到了石河西岸。御营各部以骑兵为主,也跟着到了。步兵在后,在黄昏后陆续到达。

  在这一带的老百姓的眼中,李自成就是一位流贼头目,并且传说大顺军进北京以后纪律很坏,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因此他们个个害怕得要命,所以早在几日前就纷纷逃走,所有大小牲畜都赶到北山躲藏,粮食也带走了,着实给李自成的大军来了个“坚壁清野”,这也是李自成所始料未及的了。

  李自成兵临山海关之时,已经是二十日的黄昏时分了。然而迎接他的不是吴三桂或他的代表,却是高墙深壑,固若金汤般地严阵以待!李自成紧紧地握着手里的马鞭,狠狠地啐了一口:“***吴三桂,果然是在诈降!”

  只可惜自己虽然早有警惕,然而心里多少仍然对吴三桂的归降存有一丝侥幸和希冀,因此并没有直接斩杀吴三桂所派来的几个使者,而是一路带在军中;也正是因为这个侥幸心理,所以大顺军从燕京到山海关,明明可以五日到达的速度,居然拖拖拉拉地走了七日。此时李自成抬头远远地眺望着夕阳下笼罩着一层血色昏黄的山海雄关,还有城头林立的关宁军旗帜,心中顿时一沉,只觉得这次东征,结局实在悬得可以,甚至隐隐感觉到一阵不妙。

  李自成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山海关的城池依山临海,与长城连为一体,于城外设城,门外设门,构思奇妙,防御十分严密,自成一完备体系。只要有足够的军队防守,任何强大的敌人很难破关。从努尔哈赤到皇太极在位时,一直在窥视关门,一心想从这里进入关内大肆抢掠,甚至野心勃勃地妄图占据燕京。可是,他们都深深畏惧山海关防御无暇可乘,坚固无比,从不敢履险攻打关城,每次进兵总是绕道漠南蒙古,走墙子岭出密云来进入关内。他们望关门而兴叹二十余年,如此强大善战竟不敢兵临关门之前!李自成亲率大顺军前来攻关,不能不冒几分风险。

  这时,旁边的队伍中出现一阵骚动,原来吴三桂派来行诈降计的六个使者企图逃跑,被刘宗敏立时发觉,高声嚷道:“他***,这帮混蛋想逃!”

  这一下就更证实了他们诈降的意图,李自成只觉得受到了莫大的愚弄,顿时勃然大怒,“全部都给老子宰了,一个都不准放过!”

  顿时,一阵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这几个倒霉的使者纷纷倒在了大顺军凶狠的刀刃之下。没想到饶是如此,仍然有一人腿脚敏捷,像脱兔一般地冲向山海关,居然没能抓住,这人身中三箭,竟然还成功跑掉了。

  李自成眼见如此,更是恼羞成怒,他正要下令攻打关城,却被旁边的宋献策及时制止住了:“主上,眼下吴三桂准备充足,以逸待劳;我军一路疲乏,立足未稳,还需暂缓进攻,先择营地下寨,待明日再与关宁军在关门外的石滩上决战也未迟!”

  李自成总算也没有被恼怒彻底冲昏头脑,他毕竟也身经百战,熟谙用兵之道:这山海关城如果直接仰攻,是无论如何也打不下来的,上去多少将士都是送命。唯一的破关办法就是架设红夷大炮连番轰击,迫使吴三桂率军下来,在关前这片宽阔的石滩上通过骑兵和步兵之间的野战交锋才有取胜的机会。

  于是他只得悻悻道:“传令下去,全军收队!到十五里外的七星寨扎营!”

  第六卷 日出雄关 第六十节 浑沌朝阳

  于十九日的晚上接到吴三桂的第二封求救书信,多尔清楚地意识到了,如果自己这边再按照平常的行军速度,恐怕等到了山海关下,抬头看城头的旗帜早就换乘大顺军的了,到时候最糟糕的攻坚战将在燕京城外展开,对于红衣大炮还没有来得及运来的清军来说,这将沦落于最为尴尬的境地。

  于是当三个时辰过后的五更时分,夜幕中的军营里突然响起了集结出发的号角声,此起彼伏,顿时远近各处的营帐间开始逐渐骚动起来,由于清军一贯的军纪严厉,所以众多将士都在最短的时间内集结完毕。

  此时天色尚黑,黎明前的曙光还没有一丝透露出来的迹象。刚刚在大帐中和衣打了个盹的我被外面的号角声猛然惊醒,只见帐内已经重新点燃了蜡烛,多尔衮正背对着我更换衣装。我连忙一骨碌翻身坐起,穿好靴子下地,帮他系着行装上的纽扣。按理说行军在外,他应该着戎装才对,可是八旗军队的盔甲看上去是棉布制成,实际上里面嵌了一层铁叶细铠,被密布的铜顶牢牢地隔着棉布钉在一处,所以穿着起来远远没有看上去的那般舒适。眼下多尔身上带伤,自然不能穿着这样的盔甲奔波赶路。

  “王爷,你是不是打算下令急行军,轻骑疾驰,在明天晚上抵达山海关外?”我替他系好披风的带子,关切地问道。

  多尔衮回头望了一眼那张悬挂在帐壁上还没有收起来的地图。“嗯,这次必须要以最快地急行军速度赶往山海卫。今晚应该能经过宁远,我们恐怕没有时间在那里停留休憩了,必须日夜兼程,准定在二十一日,就是明日上午到达欢喜岭;我届时会驻节威远堡,等待吴三桂来投降的。”

  我心中一紧,不无担忧道:“既然是急行军。你不会准备舍车乘马吧?”我知道这段路程足有两百余里。如果按照他的预计时间计算。那么这一昼夜的功夫,就必须疾行两百里,不骑马怎么行?可是他眼下的身体……

  多尔衮刚要点头,却很快注意到了我眼中深深的忧色,不禁沉吟起来,并没有立即回答。

  见他犹豫,我立即劝说道:“太医嘱咐你在伤愈之前万万不可乘马。任何剧烈的颠簸都足以让你伤势复发,难以收拾的,你怎么就全当成耳边风了呢?你现在是三军统帅,一旦有个闪失不豫地,岂不是耽误了军国大事?”我知道这个时候(奇*书*网^.^整*理*提*供),对于固执地多尔衮,不能以儿女情长,必须以眼下他心目中最为重要地军国大事来说服。要他不再那般逞强。

  “好。我听你的,不再骑马就是。”多尔的犹豫也只是瞬间,就很快接受了我的劝说。他拉起我的双手。用坚定的目光注视着我,只是简短地一句,带着玩笑般的口吻,“瞧你紧张地,我这是去打仗,又不是准备去送死,你放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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