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德三年九月初七”,这一次是多尔衮去征河北和山东的出征日期,我记忆犹新。当时因为我摔伤了腰无法下床,多尔衮还一大早过来看我,握着我地手,温和地微笑着,叫我安心养身体,他一定会平安回来……
“崇德六年八月二十”。这个我也记得很清楚。这一日他率大军去兵围困宁远。临行前。我一晚上没有合眼,早早地守候在他的炕边,帮他把所有需要携带的文书和图册准备妥当,生怕落下一件东西,耽误了大事……
“崇德七年七月二十九”,这次是他因为私自放士卒轮流回家探亲而惹恼了皇太极,被降为郡王。赋闲了短短半个月之后就再次蒙召,重新担任主帅赶往松山前线的那一天。当时我还侍候着他穿上盔甲,替他系好披风的带子,一直送他到大门外,满怀期望地等待着他凯旋而归……
最后一张,写着“顺治元年四月初九。”哦,我想起来了,头一天他曾经在誓师大会之后去了后宫。向两宫皇太后辞行。回来之后一直忙碌到深夜。我默默地等到蜡炬成灰。他温柔地摩挲着我的鬓发,对我说:“熙贞,你放心。不论我走多久。走多远,终究还是会回到这个家,回到你身边的……”,当时,我笑泪盈唇。
这些不起眼的物件,却记录了多尔衮十五岁时第一次出征时地青涩和激情,一直到他最近一次以摄政王地身份出征时地威势喧天。一共十二张纸条,同时也有十二只绣满了蒙古字的平安符。也许,他在忙碌之余,偶尔遇到春花秋月或者细雨霏霏这些适合怀念过去的日子,就悄悄地将这些翻出来,一件件地抚摸着,欣赏着,回忆着,反复思量,颠倒不已。这里面珍藏着有关爱情的故事,那是一个潜藏在他内心最深处,最不愿意被别人揭穿,也最害怕彻底失去的东西。
手一松,最后一张纸条轻飘飘地落在地上。我呆滞地站着,心头的痛楚似乎早已过去,只剩下麻木了。不知道伫立了多久,渐渐地,胸口开始发闷,只觉得血一阵阵往上涌,甚至能感觉到那种腥咸。等看到呕出来的是一团暗紫色地瘀血后,我再也撑不住了,眼前一黑,就没了知觉……
燕京,八月初五。再过十天就是中秋节了,天上初升的月亮,刚刚圆了一半。多尔站在窗下,凝视着逐渐降临的夜色,直到一颗极亮的流星,划过树顶之上的夜空。
还没来得及看清流星落向了何处,身后就有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似乎蹑手蹑脚的,生怕打扰了他的思绪。随着脚步声,光线昏暗地室内,逐渐有微弱地光芒接近。他回过头去,只见一名身穿宫装的宫女,正背对着他,端着一支正燃烧着的纸媒,准备点燃那一盏盏巨大地蜡炬。
她的背影,是婀娜而妖娆的,曲线玲珑,完美到了极致。并不像一般满蒙的女人,丰硕而健壮,也不像汉人的少女,瘦弱而不堪一握。恍惚之间,像二十年前在科尔沁草原上,那浑身散发着青春活力,纯真无邪的玉儿;又像七年前的汉江之滨,白雪皑皑中一身粉裙,用一双灵动的眸子好奇地盯着自己看的熙贞。
蓦然间,一种在寂寞和惆怅中压抑了良久的念头,突如其来地,袭上了多尔衮的心头。他缓步走上前去,伸出手来,猛然一把将那宫女拉到自己怀里。
宫女猝不及防,低声惊叫一声,手里的纸媒也掉落在地,她那柔弱的身子也失去了重心,跟着跌落在他宽阔的怀抱中。
刹那间,多尔完全呆住了。借着窗外的月色,他怔怔地看着自己面前那张线条柔和的脸庞。因为距离太近,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辨,所以多尔衮眼中所见,几乎就只是那一对亮亮的眸子。
所有的光似乎都在那一瞬间熄灭了,只剩下这两点光芒,在静静地闪耀着。他突然笑了,原来刚才那颗流星,不,应该说夜空里所有的流星,都落到了这双眸子中。而这双眸子,此刻。落到了自己的怀中。
只几下,就将少女身上地所有衣物悉数剥落,眼前朦朦胧胧地出现了一具白玉雕琢一般的胴体。触手所及,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细致如象牙,又像浸泡在华清池中的凝脂,似乎稍一抚摸,就会立即在自己的手中消溶一样。这种感觉。是很神奇的。就像冰雪消融的早春。在悬崖的百丈冰凌下,忽然出现地一抹嫩绿地亮色,让人瞧了,心旷神怡。
多尔衮并没有任何怜香惜玉地打算,而是动作粗鲁地将少女直接按倒在宽大的书案上,尽管她
微发抖,精致而浑圆的双峰。随着急促的呼吸正在着,却更加激起了他的欲望。他手脚利落地卸去了自己身上的衣物,然后分开她的双腿,野蛮地闯入了……
当一段时间重复地走着一条宽阔而平坦地道路时,也会觉得厌倦,而这时候忽然发现草丛灌木之中,隐隐露出一条从来没见过的小径时,新鲜感和探险的兴趣就会油然而生。尤其是富有冒险精神的男人。更是喜欢去一探究竟。如同暴风骤雨般地,没过多久,四周都平静了下来。只剩下清晰的气喘声。
“你去把蜡烛点亮吧。”黑暗中,多尔衮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感色彩。
“是。”强忍着下身的痛楚,少女喏了一声,摸索着爬起身来,重新点燃了蜡烛。她急忙四处捡拾着自己散落了一地的衣物,正准备手忙脚乱地穿上时,那位平日里高高在上,从来都不会朝她们这些身份卑微地奴婢们脸上瞧一眼地摄政王,摆了摆手,简短地说了一句,“等一会儿再穿。”
她局促地光着身子,站在冰凉的地砖上,腼腆地掩着胸部和下体,然而她很快看到摄政王的眼神里,有着一丝不悦,于是她慌乱地将双手放了下来,不知所措地任凭那双她从来不敢正视地眼睛,无声地打量着自己。
大概是月光的缘故,她觉得这双眼睛里有水色流转,很慢很慢地流转着,好像在无声地讲述着一个很久以前的故事,或者说,更像是在重新回味着多年前的记忆。良久,摄政王终于点了点头,她方才敢将衣物重新穿回身上。
看着王上似乎恢复了先前的心事重重,对她不理不睬了。她正准备悄然地退下时,他忽而说道:“你先留下来,侍候我饮酒吧。”接着对外面的人吩咐道:“去把上次从盛京送来的葡萄酒取来!”
等酒具摆放完毕之后,宫女再回头看时,只见多尔衮已经重新穿戴整齐,坐在炕桌前,手里捏着一只空杯,默默地盯着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也不敢开口询问。
“来,你坐到我对面来,不必惶恐。”这声音是命令式的,不容置疑的。
她只得老实从命,小心翼翼地在多尔衮的对面跪坐下来,两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摆,只得拘束地放在膝头,她不明白,一个站在万人中央的男人,怎么会有朝她这个卑微的奴婢多瞧一眼的兴趣,甚至还留她陪同饮酒,难道,他的内心也有寂寥的时候吗?
相对沉默了一阵,多尔衮忽然问道:“你来这里多久了,我怎么从来没看到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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